第3章

 

我猶豫點頭，季明月笑了，一米九的大漢眉眼溫柔，有些熟悉得令我恍惚。

「你……」

 

季明月打斷我的話：

 

「噓——」

 

「小禾，我知道你很好奇，這一切等考核試煉結束我再告訴你好嗎？」

 

16

 

林雲果然說得不錯，在第一場晉級中的弟子在這一場的考核試煉中需要兩兩組隊共同完成考核試煉。

 

隻是還未等我入場裡面便傳來一陣一陣喊著我名字的尖叫。

 

「許禾！許禾！」

 

我雙腳一軟，眼前一黑，環視一圈後我抓著林雲無力道：

 

「師姐師妹和季明月她們人呢？」

 

一旁的師兄突然恍然大悟道：「她們前些天便說招募一些粉絲做粉絲團在考核試煉上給你應援，原來這就是粉絲團和應援啊。」

 

好好好，我說今天她們怎麼沒有出現，這是給我憋了個大的啊。

 

林雲疑惑道：「腿軟了？我可以扶著你進去。」

 

這是腿軟也得硬進去是吧。

 

我明白了，我的敵人從來不是考核試煉中的對手，而是我的身邊人，可怕得很。

 

我推開林雲咬牙道：「我倒要看看她們還能給我整什麼活。」

 

「等等師妹，帶上這個。」

 

師兄上前遞給我一個錦囊。

 

「季明月要我給你的，說是秘密武器。」

 

似曾相識。

 

我不好意思道：「師兄，我隻是一個脆脆鯊女孩，我現在對這個詞語和這個東西有點敏感，有點 PTSD，可以拿著它離我遠點嗎？」

 

師兄嘿嘿一笑給我塞進衣服。

 

「季明月說，這秘密武器，保真！」

 

真的嗎？我不信。

 

17

 

此次我與林雲抽到的對手是青平宗大長老座下兩位首席弟子，也是今年與林雲討論度最高的奪冠熱門。

 

這次的雙人考核規則很簡單，看雙方誰能在最後守住試煉臺。

 

林雲思考一番後低頭在我耳邊與我商量著對策：「在外歷練這段時間我曾遇到過這兩位師兄師姐，那位師姐的鞭子出了名的狠戾，如她對上你，你盡量避開她的攻擊，盡量與她周旋即可。」

 

我抬眼望去，對面的師姐察覺到我的眼神，回以我一個甜甜的笑容。

 

一聲令下，對面的師兄師姐對視一眼，手裡捏著訣衝了過來。

 

睜眼間對面的師姐與林雲已出手十幾招，各種耀眼的招式噼裡啪啦地出。

 

和他們二人比起來，上一次的那位師兄確實對我不錯了。

 

禾禾我呀，青銅來打王者局了捏。

 

對面的師兄二話不說向我衝來，我反手掏出了早已準備好的劍。

 

都說劍是劍修的老婆，而我手中這把便是師姐的小舅子。聽師姐說，她這小舅子和她老婆武力值不相上下，她也是看不下去我被追得嗷嗷跑，這才忍痛將她小舅子借給我。

 

我對上師兄嘿嘿一笑，接著一個御劍衝了出去。

 

謝謝你師姐，我確實不用嗷嗷跑了，我現在嗖嗖嗖地跑，速度賊快！

 

對面的師兄：「？」

 

觀眾席的師姐：「？」

 

不愧是師姐的小舅子，速度快而穩。原本打算速戰速決的師兄迫不得已與我周旋。

 

我時不時扔幾個法術過去，煩得師兄忍無可忍。

 

眼看底下與林雲交手的師姐開始漸漸落於下風，師兄一個加速衝了過來。

 

「速戰速決吧師妹。」

 

「我也想啊師兄，可是上臺不過片刻便被打下臺多丟臉啊，師妹這輩子沒什麼看重的，唯獨看重這張老臉啊師兄！！」

 

突然間，一根鞭子卷上我的腰將我拉了下去加入了師姐與林雲的戰鬥。

 

「啊啊啊啊啊啊！！」

 

還未等我站定，一道厲風向我打來。

 

「小禾！」

 

我連忙召喚小舅子擋下了這一招，厲風與劍身碰撞發出劍鳴。

 

帥慘了！

 

林雲飛身而至：「沒事吧？」

 

「林雲你剛剛看到了嗎！是不是很酷！」

 

林雲安撫拍了拍我的頭：「很酷，但接下來要小心。」

 

對面的師姐鞭子甩得啪啪作響，朝我露出一個甜甜的笑容。

 

「還不錯哦許禾師妹，不過接下來就沒這麼輕松了。」

 

對面的師兄落至師姐身旁，兩人對著林雲迅速出手，看樣子他們是打算將我也拉入混戰。

 

我提著劍衝了進去。

 

被打一掌轟出來的我：「？」

 

圈子不同別硬融是吧。

 

就一點兒也沒把我放進眼裡嗎？

 

突然，上場前師兄給我塞的錦囊從我懷中飛了出來，爆發出耀眼的白光。

 

一個龐然大物出現在我們上空。

 

我發出尖銳的爆鳴聲。

 

UFO，是 UFO！從我懷裡飛出了一個 U!F!O!

 

「小禾～是秘密武器哦～」季明月在觀眾席跟我招手。

 

一時間眾人皆看向空中。

 

隻是還未等眾人驚訝，一聲哨響，我被罰下了試煉場。

 

我：「……」

 

我找了個空曠的地方平躺，面帶微笑閉上雙眼，身體躺平，雙手交叉放置胸部。

 

「阿門。」

 

從觀眾席趕來的師姐扣扣頭：「什麼門？」

 

我的表情越發安詳。

 

季明月夾夾地回道：「沒聽說過耶~」

 

兩行清淚順著我刀削般的臉龐落下。

 

18

 

因為犯規，季明月略微遺憾地將她的外星飛船收了回去。

 

最後還是林雲在力挽狂瀾下拿到了勝利。

 

夜晚，大家聚在小院子裡歡呼慶祝。我尋思，這有考核試煉有我沒我不也差不多嗎。

 

季明月捏著帕子與掌門向我走來。

 

季明月拉過我上下打量一番，對著掌門頻頻點頭，跟挑大白菜似的。

 

「不錯，這樣我們世界管理局可以放心讓小禾待在這世界啦。」

 

我猶豫開口問道：「世界管理局？」

 

季明月與掌門對視一眼點點頭。

 

「小禾……」季明月望著我，「你其實……是世界管理局的孩子。」

 

世界管理局倒是不難理解，但是世界管理局的孩子是什麼意思？

 

季明月看出我的疑惑，繼續解釋道：「三百年前，各個緯度的世界中，突然出現了一批自稱『世界之主』的組織，他們穿梭至各個世界燒S搶掠無惡不作。」

 

掌門咬牙：「什麼世界之主，他們就是一群惡徒！罪犯！」

 

季明月眼裡浮現一絲痛色：「後來，為了制止這群惡徒，各個世界的領導者帶領祂們的世界，自願組成世界管理局來打擊這個組織。」

 

「前期時空管理局一直做得很好，可不知是誰泄露了世界管理局的存在，所以那個組織便開始了瘋狂的報復。」

 

「他們將組織世界管理局的領導者世界攪得天翻地覆，導致一些世界的覆滅，他們甚至……=將世界管理局領導者的孩子們拐至各個時空的世界……=」

 

「世界管理局為了將這個組織徹底消滅，付出了難以估計的代價，個個世界終於歸於太平。」

 

「可是這群孩子卻永遠是我們心上的疤，祂們的領導者守護了和平，我們不能辜負英雄，於是我們代代相傳穿梭於各個世界尋找……」

 

「世界管理局的孩子。」我接過季明月的話。

 

「可是……我明明隻是穿越啊……我在原來的世界……我……」我驚訝地發現，我竟想不起一點在原來世界的記憶。

 

我聲音哽咽：「所以我是被拐的孩子嗎？我沒有一點原來世界的記憶，它消失了嗎？我現在不屬於任何世界對嗎？我沒有家了是嗎？我該走嗎？」

 

季明月將我摟進懷裡安撫。

 

掌門摸了摸我的頭：「不，小禾，這裡現在是你的家了，你看，大家都很喜歡你呀。」

 

我順著掌門的指示看去，遠處一群人圍著師兄，吵吵鬧鬧。

 

都是來找師兄崩好吃的爆米花。

 

被人群包圍的師兄高喊：「不要搶不要搶！人人有份！啊！再搶我用符紙砸你們了啊！」

 

人群中突然傳來驚呼：「啊！是誰！誰在電我！是不是林雲！！」

 

「誰的劍啊，能不能收一收！」

 

「讓一讓讓一讓！陸少爺來咯陸少爺來咯！」

 

「你們兩個閉嘴！不要叫我！」

 

我收回目光，忍了忍眼淚問道：「掌門也是管理局的人嗎？」

 

掌門搖搖頭，「我是這個世界新一代的領導者。」

 

見我迷茫，掌門開口解釋：

 

「比如說，你身處一個現代社會，有一天你突然發現，這個世界竟開始出現一些不符合常識的東西，那便是更換了新一代的領導者，而領導者的任務便是帶著祂的世界更好地發展，成長直至我們S亡。」

 

季明月和掌門默契地沒有出聲，我試著消化這刷新我認知的話。

 

有個問題我還是很好奇。

 

「所以掌門，其實之前這就是種田文吧？」

 

掌門移開心虛的目光。

 

將我摟在懷裡的季明月逐漸化成了一個白色發光小團團在我手中蹦跶。

 

「小禾，我的時間到啦，我要離開啦。」

 

小白球越來越小。

 

「小禾！你開心嗎？」

 

我笑著點了點頭：

 

「我很開心，我遇到了很多待我很好的朋友。」

 

小白球繼續蹦跶：

 

「太好啦，小禾很快樂。」

 

「我要去別的世界看望世界管理局的孩子啦！」

 

「小禾再見！」

 

人群中的小師妹和師姐見我與掌門站在遠處，手裡拿著爆米花眼睛亮晶晶朝我招手。

 

「師妹！快來！」

 

「師姐！」

 

這一瞬間，大家好像都忘了我們之中應該還有一個一米九滿身肌肉，聲音卻夾夾的季明月。

 

掌門笑道：「去吧小禾。」

 

我深吸一口氣朝人群走去。

 

還未待我走近，林雲突然在我面前站定。

 

猶豫半天才開口道：「那天我都聽見了。」

 

我：「？」

 

「小禾，陸行秋喜歡你。」

 

被強塞一口瓜的眾人：嚯——

 

被師兄邀請來的陸行秋抱臂冷哼。

 

你小子當時在偷聽是吧。

 

林雲接著問道：「但是你拒絕了他，為什麼呢？」

 

一旁看似不在意的陸行秋也悄悄坐直了身體。

 

我想了想道：「因為他不了解我，我也不了解他。」

 

這三年裡，陸行秋除了每天準時準點來我院子，我與他並無交集我，也不知他是如何想的，喜歡一個人便是風雨無阻去她面前挑釁，雖然他不是這個意思，但也挺炸裂的。

 

林雲若有所思點點頭：「我們一同長大，我了解你，你也了解我，所以你喜歡我。」

 

他抬眼望著我認真道：「我們兩情相悅。」

 

我：？

 

推理得很好，下次不要再推了。

 

「這個事吧……」

 

不等我說完林雲一把將我抱起，眼睛亮晶晶。

 

「小禾，我們兩情相悅！」

 

圍觀群眾：嚯！

 

被林雲突然抱住，我連忙捂住紅透的臉頰，這人胡說什麼呢！就不能私下悄悄說嗎！

 

林雲抱著我朝吃瓜眾人道：「我和小禾兩情相悅！」

 

啊啊啊啊啊！我要和他拼了！

 

番外

 

我寄明月賦相思。

 

我叫明月，我很喜歡我的名字，明月、明月，我喜歡月亮。

 

在我還小時，父母便常常早出晚歸，他們說，他們在找世界管理局的孩子，我不懂，為什麼要找別的孩子。

 

這個疑問持續到學校上課給我們講到了世界管理局的歷史。

 

那段宏大又殘忍的歷史, 我們在英雄的付出下長大，吃著勝利的果實，而他們的孩子不知流浪何方。

 

從那時起我便決定，我要考入世界管理局，去尋找那些孩子。

 

當我真正加入管理局後我才明白，為何需要我們代代相傳尋找下去。

 

那群惡徒，將那些孩子拐至那些根本活不下去的世界。我見過剛剛抵達那個世界便被分食的孩子，見過被磋磨至S的孩子。

 

當然，也有帶領那個世界進步的孩子，他們用自己世界的知識幫助了世界。

 

若幹個世界中就有若幹個時空, 而這些世界、時空數不勝數。時間流速不同導致管理局的任務更加艱難。

 

而我，也迎來了我的第一個任務。

 

當我得知我的任務對象是個女孩時苦惱很久, 我該用什麼形象出現在她面前呢？

 

我的朋友告訴我, 她沒有父母的庇佑長大，應該希望一個身材高大的父親保護和以前溫柔愛護自己的母親。

 

可是我隻有一個人哎，分不成兩個人。

 

朋友敲了敲我的腦袋, 說，你結合一下不就好了嘛。

 

於是, 我從世界管理局調查了女孩父母的數據, 所以，我創造了一個一米九健碩的男性身體和一副溫柔如水的女性嗓音。

 

還有我的新名字——季明月。

 

可是我覺得聲音的話應該要有感情一點, 於是我學著平時朋友看到小貓小狗就突然變化的聲音。

 

朋友叫我S夾子，呸, 祂個落榜世界管理局的根本不懂！

 

我學習了女孩原來世界的一些知識，希望她能對我一見如故。

 

可是路上時空跳躍耽誤太久, 等我到時，女孩已經長大，這個世界也變得不同, 資料顯示，這明明是一個大旱的世界。

 

可這個世界似乎新考來了一個領導者，這可不容易，世界領導者比世界管理局還難考的，每年不知有多少落榜生。

 

這個世界更新為一個修仙世界, 而女孩也被收入領導者門下。

 

我將情況上報給了管理局，我的任務更改了，從帶回變成了考察。

 

我第一眼見到那孩子就忍不住心生憐愛, 很可愛的一個女孩，她很堅強。

 

我在那考察了一段時間, 我與掌門告訴了她真相, 她含著淚看我時我忍不住心軟，又有多少孩子也是如此呢。

 

在我離開時，我明明知道她現在很幸福很快樂，我卻還是忍不住地問她：

 

「小禾, 你快樂嗎？」

 

得到她堅定的回答我心雀躍，那真的是太好啦！接下來我要去接別的孩子啦！

 

我叫季明月，「我寄明月賦相思」的——季明月！

 

（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