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章
樓上曬香腸,把我家陽臺滴得到處都是油。
我上樓理論,卻被那家人轟了出去。
樓上甚至在陽臺裝了監控,叫囂:
「你要敢對我的香腸動手腳,我就把你弄進去。」
好好好,威脅人是吧!
我轉頭舀了一勺油,潑到樓下大哥正曬著的被子上。
沒過多久,樓梯道裡傳來了兩家打架的聲音。
1
晚上收被子時,發現上面全都是斑斑點點的油漬。
我摸了一手,往鼻尖一聞。
這濃厚的香腸味,樓上應該是曬臘貨了。
我探出頭,見樓上陽臺外面空空如也。
我估摸著,他們大概不知道樓下在曬被子,隻能認下這啞巴虧了。
我連夜把被套洗好,第二天一早又把被子和被套一起晾到了外面。
可等我下班回來,被子上又到處沾滿了油漬。
這次的油漬比昨天還更多了一些。
一滴連著一滴,最後連成了一大片。
把床單收進來的時候,床單都黏膩在了一起。
我火噌地一下就上來了。
要說昨天沒注意到也就算了,今天我曬了這麼多東西,還特地把床單鋪開了曬,他怎麼也該注意到了。
樓上正好傳來腳步聲,這個點應該都在家。
本著鄰裡友好的原則,我發信息問了物業樓上的情況。
物業那頭很快發來消息。
樓上是上個月剛搬過來的。
為了小孩上學,在我們小區租的房子。
小孩平日早出晚歸,見不到人,家裡就夫妻倆在家,平時也不怎麼出門。
了解了信息,我想了想,上樓前拿了幾個一次性杯子,然後三兩步上樓,輕輕敲了敲他們家的門。
門很快被人打開。
一個約莫四十歲的女人出現在我眼前。
女人看起來就不像是好惹的樣子。
眉梢高高吊起,一雙倒三角眼滴溜溜地把我從頭到腳打量了個遍。
隨即疑惑開口:
「你找哪個?」
我露出笑容,盡量禮貌道:
「你好,我是你們樓下的鄰居,請問你們這幾天是在曬香腸嗎?」
「對啊,有什麼事兒嗎?」她語氣裡有些不快。
「是這樣的。」我把被套湊到她面前。
「我前天曬了被子,被你們的香腸滴的油弄髒了。今天早上我把它洗幹淨之後放到外面曬,結果又被你們弄髒了。所以我來是想和你們商量一下,你們曬香腸的時候能在底下加塊板子,或者拿幾個一次性紙杯套著嗎?這樣也不影響我們樓下曬被子。」
說完,我還特禮貌地把從家裡拿的幾個紙杯子遞給她。
女人卻連手都沒伸地翻了個白眼。
「什麼叫我弄髒的,我曬香腸關你屁事啊?嫌油你別曬唄!」
然後看也不看,直接甩上了門。
我都驚呆了,世上怎麼會有這麼不講理的人。
她這副態度讓我火氣一下就上來了。
我繼續砰砰砰地敲門。
可連敲了十分鍾,他們一家人都躲在裡面,連門都不願意開了。
2
見裡面的人是鐵定出不來了,我幹脆叫來了物業。
物業敲門無果後,打電話給他們。
裡面總算有人打開了門。
這次出來的是一個花臂大哥。
一開門,他就不耐煩地吼了起來:
「幹什麼,什麼事兒啊?一天到晚地敲門,還讓不讓人休息啊!」
花臂大哥人高馬大,物業見來者不善,也盡量客氣道:
「你們曬的香腸,滴油滴到人家姑娘的被子上了,今天這姑娘把被套洗了之後,又被你們滴上了。你們看,你們兩家要不錯開些時間曬東西,或者你們在下面加一個板子。」
「怎麼了,我在自家曬香腸關你們什麼事啊。」
他高聲叫了起來。
「誰家不曬香腸啊!怎麼就你這麼矯情呢?你要曬被子,拿到樓下曬去唄!」
他一邊叫,一邊伸手來推我。
被他推了個踉跄,我頓時就怒了。
「我憑什麼要遷就你們?你曬香腸沒人管你,可是你要是往下滴油,影響到我家,那我可就得找你了。」
「你找唄!找我也不認,要不你自己去跟香腸說去啊!」
花臂哥他老婆在他身後,頓時哈哈大笑起來。
他目光又落到我的被子上,突然多了幾分猥瑣。
「不是吧!小妹,你拿個碎花粉色被子三番兩次地上來找我,不會是抱著別的目的吧?哎喲,你前兩天是不是還在樓下對我使眼色來著?」
「我使你媽!」我氣炸了,抡起被子就往他頭上砸。
他護住頭,陰陽怪氣叫道。
「哎!老妹,老妹你幹什麼呢?我說的實話呀!哈哈哈。」
我氣瘋了,順手抄起一旁的椅子就往他頭上抡。
物業眼疾手快地一把拽住了椅子,然後把我拽到一邊,叫我冷靜。
我氣得渾身發抖,反問他。
「他這人囂張成這樣你看見了吧,我連個被子都曬不了,你叫我怎麼冷靜。」
物業又看了他一眼,估計覺得他不好惹,隻能勸我道。
「要不你就拿到樓下來曬,平時我們物業都有人上班,我們幫你看著,絕對不會被人拿走。」
如果換作是別人,或者有什麼不得不曬香腸的理由,我倒也認了。
可面對這樣一個人,我要是認了,我他媽就是孫子。
我當沒聽見物業的話,問花臂大哥。
「你確定你家這香腸要繼續這麼曬下去嗎?」
「是啊!」他一副無賴的樣子。
「我這香腸在樓下可曬不了,阿貓阿狗地走過來都會聞一聞,那太髒了
「你的被子又不會被阿貓吃了!你要想曬被子,就去樓下唄!你總不能不講道理吧?」
他跟個機關槍似的一頓輸出。
我再一次打斷他,看向物業。
「這就是你們最後的處理方案,是嗎?」
物業和稀泥地把我拽到角落,低聲道。
「他們一家什麼樣子,你也看到了,你一個小姑娘一個人住外頭,還是不要得罪人比較好,尤其是這種人。」
他說的是實情,可我從來都不是軟柿子。
我再次抬頭問花臂大哥:
「你家的香腸要曬到什麼時候?」
「早著呢!」
他更得意了,嘿嘿笑著露出了一口的大黃牙,伸手比劃起來。
「今天曬香腸,明天曬臘腸,後天曬鹹肉,再往後還要曬鹹鴨、鹹魚呢!這都是我兒子喜歡吃的,起碼得曬到過年吧。」
我下意識握緊拳頭。
見我神色不對,他又哈哈大笑起來。
「哎喲大妹子!你看你氣的,你不會是想對我們的香腸噴點什麼東西吧?這種帖子我在網上看得可太多了,你大可以試試,你但凡動手了,我就能把你弄進去,你可以出去打聽打聽,我李棟在這片可是響當當的。」
順著他手指的方向,我看到他陽臺上裝了一個監控。
監控正對著窗戶外面,把他們家曬的臘腸完完整整地拍了進去。
「看到了嗎?專門為你這種人準備的。
「總之,我兒子喜歡吃香腸,你讓我把年貨曬了,我們以後橋歸橋,路歸路,井水不犯河水。可你要是敢動什麼手腳,我保證,你今年別想過個安生的年。」
「行了啊!都少說幾句。」物業見他語氣不善,再次呵止住他。
又把我拽到角落。
「他這個樣子你也看到了,你就聽我的吧!咱不跟他計較。」
我問他:
「我一個業主,還要讓著他這個租戶嗎?」
「那不然呢?」物業無可奈何地問我。
「在小區裡他是租戶,可你要是惹惱了他,在小區外頭他要對你做什麼,那吃虧的可就是你了,這種人還是離遠一點吧!」
雖說他的解決方案完全無益於我,可他說的話,也實實在在是為我好。
我也沒必要跟他再多說下去。
畢竟物業本就是奔著解決問題來的。
隻要鄰居之間不再吵架,他的任務就算是完成了。
我點點頭:
「行,那就這樣吧。」
既然管不了,那我就要用自己的方法來解決了。
我不再看他,直接從樓上下去了。
3
第二天一早,樓上準時把香腸都掛了出來。
難得的大晴天,我見樓下也曬出了衣服和被子。
於是拿上小勺,從色拉油桶倒出一小碗油。
然後一勺一勺,往樓下的被子上潑了下去。
樓下曬的被子和衣服幾乎被我潑了個遍。
據我所知,樓下住著一個獨居的大哥。
大哥是教跆拳道的,白天都在跆拳道學校上班,晚上才會回來。
昨天那個監控,我也仔細看過。
它是直直地朝著外面拍的,隻能把陽臺外面的香腸拍進去,壓根拍不到樓下。
為了讓效果更好一點,我前後一共潑了好幾次。
一直到那密密麻麻的油汙連成一片,才算完事。
忙完這一切,天快黑了。
樓梯裡傳來了腳步聲,是跆拳道大哥回來了。
我聽見他進了家門,又打開了陽臺窗戶。
我火速走到陽臺,見他把衣服收進去之後,窗戶卻久久沒有關上。
又過了一會兒,樓道裡響起咚咚咚的腳步聲。
緊接著,我們家大門被人敲響了。
我透過貓眼往外看,是跆拳道大哥。
於是打開了門。
他臉色很不好,手裡拿著一件衣服問我:
「請問你們家今天有曬什麼東西嗎?我的衣服上面全是油,是不是你家滴了什麼東西下來啊?」
我一臉懵地搖頭:
「不知道啊,我今天一天都沒有在家,也沒有曬東西。」
他又問我:
「那你有注意到你家樓上今天曬了什麼東西嗎?」
我裝作陷入回憶的樣子,想了想,又道:
「好像他們家這幾天一直都在曬鹹貨,有時曬香腸,有時曬臘腸的。不過我不確定他們家有沒有滴油下來,要不你去問問吧?」
「謝謝了。」他耐心有限,直接大步往樓上走去。
我見他走了,便虛掩著門聽著樓上的動靜。
「砰砰砰。」樓上的門被敲響了。
這一次,依舊是花臂大哥開的門。
見門外站著的是個陌生面孔,他倒是禮貌了一些:
「請問找誰?」
跆拳道大哥仍舊是一樣的話術:
「我今天曬的衣服被子上全都是油漬,請問你們今天有曬鹹貨之類的東西嗎?」
「哦,你說香腸呀!曬了啊,怎麼了?」
跆拳道大哥看起來長得斯斯文文的,並不像是會拳腳的樣子,看起來也沒他健壯。
於是花臂大哥眼也不眨地就承認了。
跆拳道大哥也沒惱,繼續問花臂大哥。
「你曬之前不看看樓下有沒有曬東西嗎?我這衣服明天還等著穿呢!現在髒成這樣了,明天我還怎麼穿?」
他以為會等來一通道歉。
可沒想到,花臂大哥脖子一橫。
「怎麼了,我曬點東西關你屁事啊!你要是看不慣你就搬走唄!陽臺外面本就是公共場合,你管我曬什麼東西呢?你能曬被子,我就能曬香腸。」
跆拳道大哥被他的話一激,一下就怒了:
「你怎麼說話呢?你曬的東西把我被子弄髒了,你還這態度?」
「對啊,我就這態度怎麼了。」
4
花臂大哥他老婆此時也出來了。
見又是一個因為曬香腸來找他們的,頓時胡攪蠻纏道:
「我還沒說你沾了我們家油呢,你現在省油了,是不是還得給我們油錢呀?
「而且年底了本來是香腸就很正常呀!誰家不吃香腸呀,在我們農村,不曬香腸的都是孤家寡人,父母全沒了的那種,是要被人家笑S的。」
說到這,她上下打量跆拳道大哥幾眼,又樂呵起來。
「我看你這樣子也不像是有老婆的,你是不是也是孤家寡人一個呀!」
跆拳道大哥的拳頭都捏緊了。
他冷著臉,敲了敲花臂大哥的門:
「你出來一下。」
花臂大哥不以為意:
「怎麼了,怎麼了,出來就出來,你嚇唬誰呢。」
「哐」的一聲,花臂大哥打開鐵門,挺著胸脯走了出來。
他站在跆拳道大哥面前,足足比他高了一個頭。
於是氣焰更盛,指著跆拳道大哥的鼻子罵:
「你瞅你這弱雞樣,還敢跟我叫板,我出來都是給你面子了知道不,我曬個香腸怎麼了?礙你什麼事兒了?你要是看不慣,我還是那句話,把衣服收起來,老老實實給老子讓道!」
話音剛落,樓上突然一聲悶響,隨即響起花臂大哥的一聲慘叫。
哎喲了沒幾下,又是咚咚幾聲。
緊接著,花臂大哥一聲接一聲地叫喚起來。
我趁機出門,透過樓梯縫往樓上看。
花臂大哥正捂著胳膊坐在地上,痛得嘶哈嘶哈的,臉都漲紅成了豬肝色。
他老婆也徹底慌了,尖聲叫了起來:
「哎呀媽呀,打人啦,S人啦,你誰呀你,你怎麼敢對我老公動手的。」
花臂大哥疼得冷汗都快滴下來了,還不忘惡狠狠地瞪他道:
「你知道我是誰不,李棟你聽過嗎,沒聽說過你就出去問問,老子活到現在,還沒有誰敢跟老子叫板的!」
跆拳道大哥壓根沒等他說完,又是一腳往他身上踹去。
見花臂大哥仍舊一臉不服氣,跆拳道大哥揪住他的衣領子,舉起拳頭,就要往他身上砸。
他臉上的表情駭人得很,花臂大哥這下真有些怕了。
他連忙縮著脖子,用手擋著頭道:
「哎哎哎,好漢好漢,咱有話好好說,你要不先給小弟指個路子,你是哪位好漢啊?」
跆拳道大哥的拳頭放了下來,他笑了:
「李棟是吧,你要不要先出去打聽打聽,王開是誰。」
「王開?」
李棟愣住了,隨即小心翼翼地問:
「是去年那個全國跆拳道冠軍嗎?你是王開?」
跆拳道大哥勾起嘴角:
「你大黑哥平時就是這麼教你的?下次耍威風之前,先確認好對方是誰行不。」
「行,行。」花臂大哥的臉都綠了。
跆拳道大哥又拽住他的衣領,把他從地上提溜起來。
另外一隻手指著他鼻子,問他:
「你那個香腸能不能收一收?」
「能,能能能。」花臂大哥慌不迭地點頭,聲音都顫抖了。
王開狠狠把他丟到地上,又不忘補了一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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