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章

和攝政王成親三年,我依然是處子之身,娘家人瘋狂催我誕下嫡子。


 


無奈之下,我趁著宮宴,將攝政王灌醉。


 


誰知一夜風流後,我卻發現。


 


昨夜那人根本不是他——


 


竟是那孤傲清冷的當朝太子!


 


01


 


攝政王陸綏第一次帶我參加太子生辰宴時,一日遲遲未歸。


 


我忍不住獨自去密林找他,卻在樹叢聽到幾聲嬌弱的女聲。


 


「王爺,你什麼時候和沈紫煙和離?」


 


「她是我恩師的女兒,誰說我要和她和離。」


 


「可是你說過,等我守喪結束就娶我,難道你要忍心我為妾嗎?」


 


「我為你守身三年,就是為了娶你,我憐惜你都來不及……」


 


「……」


 


我僵在原地,渾身冰涼。


 


原來傳聞說的都是真的。


 


之前曾有士兵見到,郡主獨自去軍營探望陸綏。


 


更有人說,他們行盡男女之事,半夜曾傳來歡好聲。


 


我當時隻以為是旁人挑撥。


 


三年來,陸綏與我相敬如賓。


 


隻是他常年外出公幹,從未碰過我。


 


我爹多次催促我:「當年我們傾盡全力扶持陸綏,他許諾讓沈家成為皇商。」


 


「你要盡快誕下嫡子,好名正言順催促他,保家族數年富貴。」


 


我總想著來日方長,卻沒想到郡主從未忘記她。


 


就連我的正妻之位,她都要覬覦。


 


既如此,我偏不能讓她如意。


 


02


 


等他們二人回到宴席,我故意問陸綏:


 


「我身子有些乏,王爺能陪我先回去嗎?」


 


南平郡主看我的目光十分不善。


 


「宴席才剛開始,攝政王夫人怎麼如此掃興,若是太子殿下來了,定要怪罪王爺了。」


 


陸綏眉頭蹙了起來,輕叱道:


 


「紫煙,你先坐會。」


 


我內心罵罵咧咧,表面佯裝委屈:


 


「可是臣妾從前日就開始準備壽禮,眼下實在困,怕是眼疾犯了,恐失了分寸。」


 


陸綏已經失去了耐心:「那你先回去,別煩本王。」


 


「都是廢物嗎?還不把夫人帶走。」


 


我氣得咬咬牙。


 


剛轉身,迎面撞上了一個堅硬的胸膛。


 


見我重心不穩往後倒去,那人順手勾住了我的細腰。


 


我定定抬眼,正對上一雙清冷的眸子。


 


他下顎凌厲,膚色蒼白,渾身透露著矜貴。


 


這張臉,我見過。


 


03


 


京中人皆說,當朝太子顧旭白生性孤傲,狂妄悖逆,是出了名的逆子。


 


當今聖上的病,有一半是被他氣出來的,這讓陸綏來協理。


 


太子妃位置空懸至今,無人敢放心讓自己的女兒參與選妃。


 


我原對他也是避之不及,直到三年前的元宵夜。


 


我在河邊放水燈許願,他經過,曾幫我撈起卡住的水燈。


 


說實話,我看不懂他。


 


意識回籠,我飛快地從他懷中跳出來。


 


「見過太子殿下。」


 


顧旭白擰著眉:「你臉色怎麼那麼不好?」


 


我自然不可能告訴他,是被郡主氣的。


 


我如實道:「臣妾身子不適。」


 


郡主此時走了過來,語氣陰陽怪氣:


 


「攝政王夫人真是好大的排場,這席面還沒開始,你也太不給殿下面子了。」


 


「沈紫煙毫無官眷模樣,殿下定要責罰她才好。」


 


我下意識去看顧旭白的表情。


 


他冷眸看了郡主一眼:「孤竟不知,東宮如今是你管家了。」


 


「孤用得著你教?」


 


郡主整個人一噎,支支吾吾道:「殿下,我不過是……」


 


他打斷她的話,朝我道:「東宮太大,孤帶你過去。」


 


沒想到一貫冷漠的顧旭白,今日居然有耐心送我到客房。


 


到了門口,我停住腳步,讓婢女拿出一壺精致的美酒,倒了一小杯。


 


「聽聞殿下喜歡同山燒,這是我特地讓人從諸暨運過來的。」


 


「祝殿下年年如意,事事順心。」


 


當年他幫我,我一直沒來得及感謝他。


 


他接過抿了一口,沉默。


 


他是在嫌棄嗎?


 


「殿下,合口味嗎?」


 


他垂眸望我,唇角笑意一閃而逝,很快收了起來。


 


「尚可。」


 


04


 


回到室內,我聽婢女說,陸綏在宴會上被同僚灌了不少的酒,難得酩酊大醉。


 


於是我立即喝了一杯烈酒,腦子熱起來。


 


但是等了大半天,陸綏還沒有回房。


 


我忍不住去找他,可剛打開門,便重心不穩。


 


整個人跌入一個帶著酒氣的懷抱。


 


我身子湧上欲望,忍不住勾住他的脖頸。


 


「你可算來了,我好想你。」


 


男人遲疑片刻,按住我不安分的手。


 


「沈紫煙,你醉了。」


 


他扶著我回到室內,我委屈地撲在他懷裡,S活不讓他走。


 


他不悅地拉開我:「你看清楚了,我不是攝政王。」


 


我傻笑:「攝政王是誰?我又不喜歡他,我隻想要孩子。」


 


男人的手一頓,我趁機解開他的革帶。


 


他按住我的手:「如果你醒來不認賬怎麼辦?」


 


我睜開雙眼,這張清雋的臉,似乎有些熟悉。


 


一定是我的眼疾又犯了。


 


不可能是顧旭白。


 


「不認賬就不認賬。」


 


我攀上他的脖頸,親吻他冰涼的唇。


 


酥軟的戰慄在一瞬間遍布全身。


 


原來與男子親密的感覺,如此美妙。


 


我如同一葉扁舟浮浮沉沉,卻被始終託得很穩。


 


「沈紫煙。」


 


他輕輕親吻我的發絲,動作極致溫柔。


 


我突然生出一種被愛的感覺。


 


睡夢中,我仿佛還聽到男人喃喃自語:


 


「紫煙,孤還想要……」


 


05


 


半夜中我朦朧醒來,錦被下未著一縷。


 


偏頭望去,一旁的男子不是陸綏,而是顧旭白!


 


我忍住無盡的震驚,拖著酸疼的身子悄悄逃了出去。


 


天還未亮,我匆忙出宮,回到家中哆哆嗦嗦將自己洗了個幹淨。


 


顧旭白是太子,我是臣妻。


 


要是此事被人知道,我一定會S無葬身之地!


 


無論如何,我要將事情瞞下去。


 


就在這時,外頭有人敲門,說是王爺找我。


 


我嚇得腳底打滑,險些又摔進桶裡。


 


難道昨晚的事被他知道了?


 


來不及換上正裝,我披著外套就進了屋。


 


陸綏從案桌抬頭,劈頭蓋臉責備我:


 


「誰讓你昨晚不等本王就回來的?」


 


原來是這事,我松一口氣。


 


他上下打量了我一眼,目光落在我輕薄的衣衫上。


 


「本王昨日送你那身衣裳,你怎麼沒穿了?」


 


我身子骨抖了下,臉色煞白。


 


那套衣裳裡有一件玉色小衣,上面還刻著【沈】字。


 


想來肯定是落在東宮了。


 


萬一被人發現,這還得了!


 


06


 


我隨意找了個借口:「衣服有酒氣,我換了一身。」


 


然後悄悄將手上的手鏈摘下,佯裝吃驚。


 


「我的手鏈丟了,估計是落在東宮了。」


 


陸綏漫不經心道:「大大咧咧的,待會派人去找」


 


「下人找得不仔細,剛好王爺也要上朝,我同你一起進宮吧!」


 


他幽幽的目光打量著我。


 


我心裡忐忑得不行。


 


他最終還是說:「走吧!」


 


我給東宮遞了請帖,不到一刻,便有守衛匆匆跑來,將我領入殿內。


 


聽聞顧旭白還沒回來,這恰好符合我的心意。


 


我在客房四處尋找,卻一無所得。


 


「你在找什麼?」


 


顧旭白清冷的聲音從我頭頂落下。


 


我嚇得魂飛魄散。


 


我轉過身,強迫自己直視他。


 


「見過殿下,臣妾丟了一條手鏈。」Ṭūⁿ


 


他漆黑的眸子凝視著我。


 


「隻是丟了手鏈?」


 


隻見他慢條斯理從袖上取出一物。


 


那寬大的掌心上,正是我昨日不翼而飛的小衣!


 


他勾起唇角:「沈紫煙,孤是醉了,不是S了。」


 


我冷汗涔涔,「噗通」一聲跪了下去。


 


「昨夜的事,是臣女的錯,這一切都是誤會。」


 


他起身朝我走來,伸手將我扶起。


 


離得太近,我幾乎可以看到他脖頸粉紅的吻痕。


 


他扼住我的手腕,在我耳邊道:


 


「先不說昨晚。」


 


「沈紫煙,你會離開攝政王嗎?」


 


我有些蒙,現在是談這個事的時候嗎?


 


「殿下,這是臣妾的家事,你先放開我。」


 


他固執地握著我的手,似乎要將我整個人看穿。


 


「回答。」


 


我想抽回手,卻動彈不得。


 


「我……」


 


外頭突然傳來一聲通報。


 


「殿下,攝政王求見。」


 


匆忙的腳步聲響起,陸綏徑直而入……


 


07


 


陸綏開門見山:「殿下,臣妻前來東宮尋找手鏈,卻遲遲未歸,不知她人在何處。」


 


顧旭白懶散地撐著頭:


 


「尊夫人已經回去了。」


 


此時此刻,我就蹲坐在太子的案桌下。


 


我的臉挨著他的長袍,一點動靜都不敢發出。


 


陸綏並沒有動。


 


「臣有個不情之請,臣與郡主年少相識,臣請求娶郡主為妻,沈紫煙為妾。」


 


我渾身僵硬。


 


太子聲音沉了下來:「由妻降妾,你是要讓沈紫煙成為全京城的笑話嗎?」


 


「她與你夫妻三年,你便這般舍棄她?」


 


陸綏語氣很輕:「紫煙身份卑微,本王留她為妾,也不算虧待她。」


 


我渾身冰冷。


 


顧旭白卻不說話,我忍不住掐了下他的大腿,用口型示意他別答應。


 


顧旭白低喘一聲。


 


陸綏警惕起來,往案桌走來:


 


「殿下,桌下有東西。」


 


眼看就要走到桌子後面。


 


顧旭白伸手攔住了他。


 


「無妨,是孤養的小野貓。」


 


陸綏懷疑絲毫未減:「殿下何時養了……」


 


「陸綏。」顧旭白沉聲打斷了他:「你與郡主的事,孤允了。」


 


等到書房再次平靜,我才從桌下爬出來。


 


蹲了太久,我雙腿酸軟,站立不穩。


 


顧旭白穩穩扶住了我。


 


我很是不解:「你為什麼答應他?」


 


他反問我:「為什麼不答應?」


 


我後退幾步:「殿下別碰我,我怕被浸豬籠。」


 


他嗤笑:「有孤在,誰敢將你浸豬籠?」


 


我大腦飛速旋轉,問他:


 


「那殿下能否讓沈家成為皇商?」


 


「如果你能做到,我就和攝政王和離。」


 


換做平日我是不敢這麼大膽的,問這話的本意是想勸退他。


 


他微微一怔,輕笑出聲。


 


「你這要求也太低了,這又有何難?」


 


我懷疑我耳朵聽錯了。


 


他不放過我臉上的任何表情:


 


「孤再問你一次,你可確定?」


 


我驀然升起幾分心虛。


 


狠心掐了把大腿,雙眸潋滟地望著他。


 


「臣女是商賈出身,除了攝政王無人可依仗,還請殿下說到做到。」


 


他勾起唇角,雙唇貼近我的耳垂。


 


「你要是敢食言,孤就S了你。」


 


08


 


從宮裡出來時,我雙腿都是軟的。


 


回王府的路上,我早已經想好了一切借口。


 


然而還沒見到陸綏,倒先見到了郡主。


 


她比宮宴那日穿得還要豔麗,眸中帶著明晃晃的鄙視。


 


「你還不知道吧,陸綏已同太子請旨,不日便要迎我入府。」


 


「你身份卑賤,留在王府當個燒水丫頭都是抬舉,識相的話就自己滾出去。」


 


她的目光緊鎖著我,似乎很期待我震驚和憤怒的表情。


 


可是統統都沒有。


 


我連一個眼神都沒分給她,徑直繞過去。


 


她眸中閃過失望,抓住我的手,面目猙獰起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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