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章

 

她指了指自己的嘴巴：「在這裡~」

濃情蜜意，宋今安笑著湊近：「我聞聞有沒有。」

 

又又又親起來了。

 

我滿意地點頭，走到發布會現場四處張望，有人詢問，我說：「你們有沒有見到今安啊，說好一起出場，怎麼遲遲不見人呢。」

 

記者們順著話調侃起來。

 

時間一點點過去，原本愉悅的氣氛變得尷尬起來，因為宋今安作為項目負責人，還有代言人趙琳琅一直沒出現。

 

「咦？我來的時候還見到琳琅妹妹在化妝間試衣服，是出什麼事情了嗎？」我有些擔心。

 

突然後臺傳來驚呼聲，記者們相互對視一眼，都默契地舉起了攝像機衝去了後臺。

 

「臥槽！」

 

「太勁爆了吧。」

 

前排的記者發出驚嘆，閃光燈哐哐哐閃起來。

 

剛才發出聲音的保潔很快被擠到一邊。

 

我攙著宋父跟過去，好事者自覺給我們讓出一條道，並將鏡頭對準我們。

 

隻見房間裡，宋今安和趙琳琅親的「難舍難分」，字面意義上的，兩個的表情崩潰又絕望。

 

宋父顫顫巍巍指著他們：「你們、你們……」

 

話沒說完，氣暈過去了。

 

啊哈，輪到我表演了，我震驚地捂住嘴巴，眼淚說下就下：「宋今安，你太讓我失望了，我們結束了。」

 

宋家三人都被拉去醫院，我把玩著強力膠水，看著餘熱未散的直播笑出眼淚，滿屏「炸裂」，兩個人淪為全網笑柄。

 

早在趙琳琅來會場之前，我就把她化妝間裡的口紅唇釉都塗上了強力膠。

 

今天我沒有一直看著宋今安，他自以為鑽了空子，跑去和趙琳琅卿卿我我。

 

兩個接吻狂魔怎麼可能忍住不親幾次。

 

想吸我的血，哪有這麼容易。

 

12

 

宋父醒來看到新聞，做的第一件事就是宣布廢了宋今安的繼承資格，同時將趙琳琅趕出宋家。

 

據說宋父在病房罵了好久，說什麼引狼入室、臭不要臉……

 

之後幾天看著網上宋趙兩人的各種鬼畜表情包，我心情大好。

 

正巧程鈺妹妹的身體有了好轉，我就陪他一起去醫院看了看。

 

回家已經是傍晚，大門口的燈不知道什麼時候壞了。

 

視線昏暗，大門旁的草叢突然傳出窸窸窣窣的聲音，我的心底突然湧上不安。

 

「是有野貓吧。」程鈺也聽到了。

 

我沒說話，不安感越來越強烈。

 

在走進大門的一瞬間，我被推了出去。

 

然後我聽到一聲沉悶的聲響，像是……人倒地的聲音。

 

我回頭，程鈺胸口插著一把刀，他身後的人是他的賭鬼母親。

 

她怎麼會找到這裡來？！

 

我讓保安將女人控制住，帶著程鈺趕去醫院。

 

程鈺靠著我，他甚至還在笑，他說：「這次，終於不是逃兵了，真好……」

 

「阿慈，能不能拜託你一件事情啊，能不能給我妹妹找個好人家啊，她太苦了……」

 

我拒絕，聲音也不自帶上哭腔：「你妹妹你自己去照顧，誰會要她這個小拖油瓶啊。」

 

「謝、謝謝你。」然後他沒了氣息，我再也繃不住了，低聲啜泣起來。

 

安排好程鈺的後事，我正想去見那個瘋女人，卻被告知她在我帶程鈺去醫院後，掙脫了保安，撞牆自S了，她掙扎的時候一直念叨著「我S也不要落到那個小賤人手裡」。

 

「……」

 

13

 

始終覺得程母突然找上門不太對勁，我打開她的手機，果不其然，是趙琳琅主動聯系的她。

 

她打聽到我和程鈺的往事，又查到我被綁架的事情，再順藤摸瓜找到一直對我懷恨在心的程母，慫恿她找我報仇。

 

成功後趙琳琅再三保證會保下她並給她一大筆錢。

 

我冷笑，也就隻有她會信這種大餅吧。

 

也難為她為了我大費周章。

 

我當然得表示一下。

 

我當即帶著一群人去她家逮她，說來也巧，當時宋家隻有她自己在。

 

她甚至還沒反應過來，就被五花大綁丟上了車。

 

「你要帶我去哪啊，我警告你別亂來！」

 

「贖罪。」我輕聲回答。

 

懸崖邊。

 

她被綁在繩子的一端，我的聲音帶著詭異的興奮：「你們不是最喜歡把道歉掛在嘴邊嗎，程鈺的骨灰就在這片海裡，你也去和他道個歉吧。」

 

下一秒她就被推了下去，悽厲的慘叫響徹海域。

 

很快沒了聲音，她被吊起來反復扔進去十多次。

 

我表情麻木，一遍一遍下達著指令。

 

趙琳琅最後一次被已經昏S過去，可我仍不解氣，想要將她丟下去，再浸一遍。

 

我不知道自己此刻在別人眼裡多可怖，他們都沉默地低下頭，再鬧下去就過火了。

 

我將趙琳琅拖到崖邊，正要抬腳踹過去，被趕來的許意寧抱住。

 

她的聲音帶著哽咽：「向慈你清醒點，你別這樣，他不是程婉，難道你要為了他把自己搭進去嗎？！」

 

「……」

 

我突然愣住了。

 

好久好久沒人提起過程婉了，我還以為隻有我記得她呢。

 

程婉程鈺是一對龍鳳胎，但是在程婉十歲那年離家出走了，因為她媽媽要把她賣掉抵債。

 

她偷偷逃出來了。

 

我是在去福利院路上撿到她的，爺爺奶奶退休後，建了一所福利院。

 

她可能是想去那尋求幫助吧。

 

我將她帶了回去，從此我的生命裡多了一個自己親自選中的親人。

 

十多年我們相依相伴，她說自己沒有遠大志向，隻想等畢業後回到福利院照顧那些可憐的孩子。

 

大三的一個周末，我們說好一起回去看爺爺奶奶，出發前一天她獨自去商場說要給孩子們買點小禮物。

 

造化弄人，她S於商場門口的那場無差別S人事件。

 

當時傷亡人數兩S三傷。

 

場面難以控制，歹徒被當場擊S。

 

明明十分鍾前她還在給我打視頻，展示她買的禮物。

 

一年後，我遇到了程鈺，他們姐弟倆簡直一摸一樣，程鈺不知道程婉和我的過往，他隻知道自己的姐姐十多年杳無音訊。

 

我對程鈺談不上愛，更多的是喜愛，就像對喜歡的玩具那樣。

 

因為他有著和阿婉一模一樣的長相，所以我可以無限縱容他，原諒他。

 

這麼想著，突然覺得自己可真是個可惡的家伙。

 

意識回籠，我看著埋葬著程家姐弟的海域，輕聲道：

 

「我不是為了他，一個男人而已。」

 

我隻是恨，和阿婉有關的一切，都快要消失了……

 

原本我可以將和阿婉長相性情相似的程鈺留在身邊的，可這一切都被趙琳琅毀了，這讓我怎麼能不恨。

 

趁我分神的間隙，宋今安快步將趙琳琅抱走。

 

「你可真是個痴情種。」我譏諷道。

 

「你知道什麼！琳琅隻是太缺愛了，才會用一些極端的方式得到關注，這不是她的錯。」

 

「她是一個好女孩，我的身份尷尬，母親對我動輒打罵、言語侮辱，是琳琅一直在治愈我，陪伴我。」

 

「能遇到琳琅是我這輩子最幸運的事情。」

 

「如果你執意傷害她，我一定不會讓你好過！」宋今安心疼地撫摸著趙琳琅毫無血色的臉頰，惡狠狠地威脅道。

 

宋今安是私生子，從小被抱給宋父的原配夫人撫養，但宋夫人根本瞧不上他，沒少在人前對他冷嘲熱諷。

 

有宋夫人壓著，宋家人對他態度自然不熱切。

 

以至於遇到個對他好點的人，就以為遇到了心軟的神。

 

我對他這種自我感動的真情流露毫無興趣，隻是惡劣地笑道：「那你最好把她看緊一點，不要讓她被我弄S的太快，誰不讓誰好過還不一定呢。」

 

14

 

也許是我的話讓宋今安有了危機感，他迫切的想回到宋氏，奈何宋父不肯見他。

 

他便日日跑到病房門口跪著道歉。

 

宋父依舊不為所動，甚至開始在旁支物色繼承人。

 

旁支的幾個孩子去醫院看宋父時，宋今安還在門口跪著，也不知道誰笑了一聲，壓抑多日的宋今安直接破防，情緒失控地闖進病房對著宋父破口大罵。

 

宋父心髒不好，本來就不宜動氣，被宋今安一鬧，竟然被活活氣S了。

 

宋氏徹底亂了。

 

考驗我這段時間學習成果的時候到了，我也趁機去添了把火。

 

15

 

趙琳琅也沒闲著，開始從網絡流量入手。

 

他們之前的熱度或多或少還能勾起人的八卦心理。

 

於是她拉著宋今安當起了情侶網紅，將他們的愛情故事發布出去，輿論反轉，倒是洗白成功了，收獲了大批低齡粉絲。

 

被趕出宋家也被說成了是宋今安為了和趙琳琅在一起主動放棄豪門繼承權。

 

「為她與整個世界為敵」的童話真動人。

 

那就讓子彈再飛會兒吧，反正我有的是時間。

 

宋今安時不時將一些信息傳遞給粉絲，再加上趙琳琅在一旁賣慘，說他們被宋氏針對，想將他們趕盡S絕。

 

惹得粉絲們直接大鬧宋氏集團。

 

強烈要求宋今安回到宋氏，宋氏員工從高層到基層無一不被騷擾，紛紛苦不堪言，離職了大半。

 

更有極端者跑到現任總裁家想對他年幼的孫女下手。

 

腦殘粉處理不盡。

 

迫於無奈，他們將宋今安請了回去。

 

至此，狂歡結束。

 

迂回戰策圓滿成功。

 

可他不知道他之所以贏得這麼輕易是因為這座輝煌的大廈裡早就為他布好了巨大的陷阱。

 

16

 

等待。

 

要收網了。

 

宋今安終於發現宋氏其實已經成為一個負債累累的空殼，可太晚了。

 

同時，趙宋二人玩弄別人感情、宋今安氣S親爹、趙琳琅以母命換榮華等證據被爆出。

 

瞌睡就有人來送枕頭，我在收集他們黑料的時候，一個小偵探找上我，說自己在跟蹤另一個客戶目標時意外拍到了趙琳琅母親救宋父的一幕。

 

照片上清晰拍到趙母並非自願衝出去為宋父擋車，而是被宋琳琅推出去的。

 

此事一出，引起全網譴責吐槽。

 

當初擁護他們的粉絲此刻成了刺向他們最狠厲的刀。

 

成也蕭何敗蕭何。

 

他們遭到全網抵制，宋今安代表宋氏，面臨巨額債務，大大小小的合作企業都想來分一杯羹。

 

而趙琳琅接了不少品牌代言，如今面臨天價違約金。

 

17

 

而我代表向氏, 作為宋氏的最大債主，當然是趁他病要他命了。

 

「要麼還錢, 要麼坐牢。」

 

宋今安被迫籤下賣身契，成了我名下酒吧的牛郎頭牌, 畢竟以他目前的狀況，不會有比我這裡賺錢更快的方式了。

 

和其他員工不同, 我恨不得把他當牲畜使喚, 一天二十四小時, 給他安排了二十個小時的工作時間。

 

就這種情況下，他都要每天去見趙琳琅。

 

深情至此。

 

可是趙琳琅不這麼想, 趙琳琅從始至終的目的隻有一個，就是圖財。

 

現在宋今安已經淪落至此，沒有什麼利用價值了。

 

趙琳琅早就不想和他好了。

 

另一邊, 趙琳琅當起了擦邊主播, 很快被榜一大哥包養。

 

「需要幫忙嗎？」他問。

 

「（趙」「你如果真的愛我, 就不要阻止我奔向更好的生活, 既然你給不了我想要的生活, 總有人能給我。」

 

「琳琅，你這些話都是騙我的是不是, 你一定是有苦衷的是不是。」宋今安S命拉著趙琳琅的胳膊不松手，快哭出來了。

 

「滾開, 我說得還不夠清楚嗎？我, 從沒喜歡過你！」然後她甩了宋今安一巴掌, 揚長而去。

 

回到店裡的宋今安一臉頹色，惹到不少顧客投訴，被店經理痛罵了一頓。

 

晚上，宋今安喝得爛醉如泥地找到我。

 

「你、你能不能看看我, 那個人S了，你一定很想要一個替代他的人吧。」

 

「你能不能看看我。」

 

他跪下來，討好的仰頭，甚至學著當初程鈺的神態看著我：「求你……」

 

就在他將手放在我腿上時，我一腳將他踹翻，給了他一巴掌，和另一邊趙琳琅的巴掌印形成對稱。

 

「別來惡心我, 我不對你趕盡S絕你就好好苟著去，再腆著臉來犯賤我讓你吃不了兜著走。」我嫌棄地擦擦手。

 

像是被刺痛，他爬起來拿起桌子上的水果刀就向我衝來：「都是你都是你！如果不是你這個賤女人, 琳琅也不會離我而去, 我要S了你！」

 

可惜他還沒碰到我, 就被自己絆倒了。

 

他被拖出去後，我在他的營業名單後加了幾個名字, 幾個重口味的客戶。

 

宋今安不見了，最後一次監控拍到他是他大晚上喝醉酒在路上晃悠, 和另一伙醉漢發生了衝突。

 

被他們帶走了。

 

再聽到有關宋今安的消息, 是他的屍體在河裡被撈出。

 

18

 

另一邊的趙琳琅也不好過。

 

起初她不知道包養她的榜一大哥已經結婚了。

 

後來知道了, 就開始撺掇對方離婚。

 

哪知對方原配也是個狠的，當即找上門。

 

她的臉被劃花，甚至沒有修復的可能。

 

榜一大哥賠了醫藥費, 把她拋棄了。

 

趙琳琅精神崩潰，在被送進精神病院沒多久，自S了。

 

（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