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章

他的長相放在娛樂圈都是可以靠臉吃一輩子的程度，明明是禁欲長相，偏偏是個小奶狗性格，極致的反差使我瞬間心動。

後來我才認清，他的溫順，也是懦弱。

 

我很喜歡他，喜歡到什麼程度呢，我可以對他無底線縱容，包括他背叛我。

 

在一起四年，我一直沒和他講過我的家庭情況。

 

因為我是從小和爺爺奶奶一起生活的，直到大學才回到父母身邊。

 

他隻當我是普通人家，我不說他也懂事的不問。

 

後來我和他約會遇到了我爸媽，就一起吃了個飯，這一幕正好被來 a 市找他的媽媽看到了，她拍下照片，上網一搜認出了我爸媽。

 

緊接著在我 24 歲生日那天，他將我約出去，他成為他爸媽綁架我的幫兇。

 

勒索錢財。

 

他爸媽一個酒鬼一個賭鬼，張口就是一個億。

 

他不敢反抗他爸媽。

 

隻能在一旁不斷地和我道歉。

 

可惜手段太笨，就算大費周章把我帶回鄉下躲起來，也很快被逮捕了。

 

他爸是主謀，被判了十年，後來病S在牢裡了，也算是報應不爽。

 

他媽媽那年，因為她扇了我一巴掌，還被我打斷了一條胳膊。

 

至於程鈺，我出具了諒解書，他隻被拘留了半個月。

 

甚至於，我原諒了他。

 

可是他自知愧對於我，帶著妹妹回了老家，不告而別。

 

7

 

我突然想到自己當初同他的戲言，我說：「你要是去賣身，我一定重金包帶走你。」

 

顯然他也想到了，此刻他就坐在我面前，像是鼓足了極大的勇氣，滿眼乞求討好道：「你當初的話，還算數嗎？」

 

我驀然笑起來，轉頭對著酒吧老板問：「會什麼才藝。」

 

酒吧老板有些為難。

 

我了然，對著舞臺上熱舞的男模方向微揚下巴：「我想看跳舞，就那樣的。」

 

酒吧老板忙不迭將他送上去，小聲督促：「你要是攀上這個大腿，可就發達了！好好幹。」

 

程鈺失神地被推上舞臺，下面傳來一陣歡呼起哄。

 

他看向我的眼神快要哭了，我不為所動。

 

不得已，他開始學著身邊人的動作。

 

僵硬又清純的魅惑，這才對嘛，都是為了討口飯，還要擺什麼清高。

 

看夠了，我把他招來。

 

將一張卡放到他的衣兜裡：「表現不錯，當然算數。」

 

就在這時，煩人的蒼蠅又出現了。

 

耳邊傳來趙琳琅的驚呼聲：「好惡心啊，向慈你怎麼是這種女人啊。」

 

我不明所以，我怎麼了？

 

然後她又唧唧歪歪道：「隻有老女人才會這樣，真沒想到……」

 

我輕笑一聲，目光繞到她身後的一群女孩身上。

 

這些女孩也都好奇地打量著我身邊的男模們。

 

眼裡有藏不住的羞澀和驚豔。

 

平時看慣了眼高於頂的世家少爺，又被各種嚴苛的規矩束縛，哪接觸過這種長相上乘又嫵媚討巧的男人。

 

我拍拍手，叫來更多男模，各種類型應有盡有。

 

輕輕揮手，他們衝著趙琳琅身後的千金小姐們熱情地湊過去。

 

又很默契的在靠近趙琳琅時略顯嫌棄的繞開。

 

我樂了，就衝他們這眼力見，小費加倍。

 

沒一會兒，趙琳琅被孤零零晾在一邊，尷尬地直跺腳：「你、你還有沒有一點豪門千金的姿態啊，粗鄙至極！」

 

我大笑：「我就是豪門，我什麼樣，豪門千金的姿態就什麼樣，你個野雞插上兩根羽毛還裝上鳳凰了？」

 

「少看點電視劇吧蠢貨。」

 

8

 

聽其他幾個女生交談，我才知道趙琳琅是來這裡過生日的，都是來找樂子的，還非要裝模作樣拉踩我，也是沒事找事。

 

現下她的生日被搞砸了，怎麼可能會善罷甘休。

 

不一會兒，宋今安風塵僕僕趕來，趙琳琅直接嗚咽一聲撲進他懷裡。

 

「今安哥哥，我隻是看到向慈姐在做一些不太好的事情，怕影響她的名聲，好言提醒了一句，她就讓一群人欺負我嗚嗚。」

 

我：「？」

 

有病吧，什麼叫「在做一些不太好的事情」，什麼叫「一群人欺負她」，她是生怕別人不想歪是嗎？

 

「趙琳琅你傻逼嗎？」我發自內心真誠發問。

 

「向慈你別太過分！」

 

「之前的事情我不和你計較，也希望你別一而再再而三欺負琳琅了，她已經夠可憐了，你為什麼不能高抬貴手放過她？」

 

宋今安這話說得，沒理也硬是讓他說出了佔理的氣勢。

 

「你們那說人話犯法嗎？一個兩個長得嘴是用來消化的嗎？」我不耐煩地掏掏耳朵，感覺進了髒東西。

 

晦氣S了。

 

「還有，是你們先來招惹我的，發現我不好欺負就開始倒打一耙了是嗎？」我冷聲譏諷。

 

宋今安一噎，幹巴巴解釋：「我又不知道你是……」

 

不知道我是首富的女兒，所以才敢戲耍我。

 

倘若我真的無權無勢，該是什麼結局呢？

 

這麼一想，更生氣了。

 

我端起一旁擺設用的超大號高腳杯，滿滿一杯酒，幹脆利落的對著兩人潑了過去。

 

「你知道個錘子，洗洗你們看著讓人反胃的賤嘴吧！」

 

趙琳琅尖叫著滿屋子找紙巾，她上輩子是土撥鼠嗎這麼能叫喚。

 

趙琳琅剛睜開眼就看到一直乖乖待在角落的程鈺。

 

她驚訝地瞪大眼睛，半晌才找回聲音。

 

她轉頭喊宋今安，宋今安聞聲看過去，也是一愣。

 

隨後他不知道腦補了些什麼，眼中閃過自信。

 

他擦了擦頭發上的酒，了然地勾唇一笑：「沒想到你對我用情至深，竟然不惜來這種地方找替身。」

 

「這樣吧，你給我和琳琅道個歉，我可以既往不咎，今後我們還可以做朋友，畢竟是生意伙伴，我也不想讓你難做。」

 

我翻了個大白眼，不理解明明是相似的臉，一個看起來賞心悅目，一個怎麼就這麼惡心。

 

宋今安和程鈺長得有六分相似，這也是我為什麼對宋今安感興趣的原因。

 

盡管他的性格不是我的喜好，但看在臉的相似度上，我也就忍了。

 

眼看著他的嘴臉愈發不可一世，我淡淡開口：「他是我初戀。」

 

9

 

一瞬間，宋今安的表情僵住，他不可置信地瞪大雙眼。

 

轉而是滔天怒意：「你什麼意思，你是說我是他的替身？我堂堂宋氏繼承人，給他一個下賤玩意兒當替身？！」

 

我一副「不然你以為呢」的表情：「有幾分像他，是你的福氣。」

 

宋今安怒極反笑，徑直走到程鈺面前，程鈺蹙眉，不自覺向後退了幾步。

 

「和我長得像，你也不看看自己是什麼東西！」說罷就要舉起拳頭砸向程鈺的臉。

 

「傻愣著幹嘛，躲開啊。」我喊了一聲，同時薅起一瓶酒衝著宋今安擲去。

 

正中靶心！

 

拳頭沒落在程鈺臉上，宋今安捂著後腦勺吃痛一聲。

 

劍拔弩張的氣氛突然被一個醉酒的富婆打斷，她一手高舉酒瓶，搖搖晃晃：「你們點新來的頭牌呢，怎麼才玩一會兒就不見人了？」

 

她眯著眼，視線掃過在場所有人。

 

「呦，你在這兒啊。」富婆笑呵呵指著宋今安。

 

宋今安臉更黑了，雙唇緊抿，眉頭緊縮，臉都要皺到一起了。

 

「怎麼，怎麼把酒倒頭上了？哦~姨懂了，原來你喜歡玩這種啊。」

 

富婆抹了一把宋今安的後腦勺的血，有些不解：「你這什麼牌子的酒啊，還、還怪紅嘞嘿嘿。」

 

「姐妹們，這兒呢！」富婆轉身招呼來三四個中年女人，都喝得醉醺醺的。

 

七嘴八舌地將宋今安圍在中間，邊醉語邊開始扒宋今安的衣服：「讓阿姨們檢查檢查你身體健不健康哈哈，別怕。」

 

我在一旁笑得肚子疼，趙琳琅嘴巴張張合合，半天沒憋出一個字。

 

「夠了！滾開滾開滾開！都給老子滾！」宋今安忍無可忍，原地打了一套軍體拳。

 

嚇得幾個阿姨以為他在發癲，都不禁後退兩步。

 

趁著這個空隙，宋今安趕緊拉著……拉著一個看熱鬧的小姑娘跑了……

 

額，他好像拉錯人了。

 

反應過來的趙琳琅在後面叫喊，想追出去。

 

熱鬧看夠了，該辦正事兒了。

 

我讓人把趙琳琅截住，拖進一個包廂裡。

 

「不是過生日嗎？跑什麼啊。」我輕輕把玩著她的頭發，她的身體忍不住打了個寒碜。

 

「買蛋糕了嗎？」

 

她僵硬地搖頭：「你到底想幹什麼啊，向慈，我警告你不要亂來！」

 

我不理她，直接讓人推進來兩個十層蛋糕。

 

「你喜歡下雪天嗎？」我一邊問一邊戴手套。

 

「什、什麼？」她聲音顫得厲害。

 

想掙扎，卻被SS摁在椅子上。

 

「我送你一個雪人蛋糕吧。」

 

「就像這樣。」說著，我將一把奶油糊在她臉上。

 

一個小時後，一個完美的雪人誕生。

 

趙琳琅隻露了個臉在外面，她哭著求饒：「向慈姐，我知道錯了，你放了我吧。」

 

「我不該聯合今安哥哥耍你，我不該散播你的謠言，我真的再也不敢了。」

 

「我也不該故意帶一群人來嘲笑你，可是、可是我也沒有佔到便宜啊嗚嗚。」

 

我挑眉，感情過生日是假，來膈應我是真。

 

「求求你了，我錯了嗚嗚嗚。」她繼續求饒。

 

我不理會，自顧自將蠟燭插在她頭頂，點燃。

 

「閉嘴！笑！」我厲聲命令她。

 

她強忍著眼淚，咬著後槽牙擠出一抹笑，簡直比哭還難看。

 

包廂裡生日歌響起，場面滑稽的要S。

 

我當然沒忽略趙琳琅眼底的恨意，但我不在乎。

 

我這個人睚眦必報，隻要她弄不S我就要做好被我玩S的準備。

 

10

 

一連數月我被老爸帶去公司學習，宋今安那邊像是歇菜了一樣再沒動靜。

 

本以為就此相安無事，沒想到宋父帶著宋今安兩人親自登門。

 

爸媽和宋父寒暄起來，拉扯一番，宋父終於道出此次上門的目的。

 

「不瞞向總，我這次來呢是想替我這不爭氣的兒子來說媒的。」

 

「我也是才知道這倆孩子之前在一起過，後來發生了點矛盾暫時分開了，可是我兒一直對小慈這孩子念念不忘，都快憋出心病來了。」

 

「所以我也隻能腆著個老臉來問問小慈的意思。」

 

宋父這話字字句句都是為了孩子，但誰不知道宋氏開始走下坡路，甚至內讧嚴重隱隱有分裂的趨勢。

 

宋父動了聯姻的念頭，曲線救國。

 

宋家其實也輝煌過，宋今安的爺爺和我的爺爺是一起白手起家的好兄弟，隻不過到了父親這一輩，宋父沒什麼經商之才，一心撲在享受上，宋家逐漸沒落，而我家在我爸媽的共同挾持經營下輝煌更盛，穩穩霸佔首富之位。

 

說起來宋向兩家也算是世交，也難怪他會先找上向家。

 

我爸媽臉色不太好，正打算拒絕，我搶先出聲故作嬌羞：「不瞞宋叔叔，其實我也是想和今安重新開始的，一直沒找到合適的機會。」

 

我媽驚訝地看向我，我狡黠地衝她眨眨眼。

 

交談一切順利，兩家人一起吃了個飯。

 

我全程黏著宋今安，一副戀愛腦做派，宋父對此十分滿意。

 

隻有趙琳琅的眼神像淬了毒一樣怨恨地瞪著我。

 

宋今安看向她時她又瞬間轉換成情意綿綿欲說還休。

 

「你再和她眉目傳情，小心我把你倆的事告訴你爸哦~」我親昵地湊近他，輕聲威脅，落在旁人眼裡又成了我們恩愛的證明。

 

宋父趁熱打鐵，想趁著半月後的新品發布會公開我們即將訂婚的消息。

 

宋父好像生怕我反悔，恨不得讓我們立馬結婚。

 

我欣然同意。

 

並順勢提出自己想出去玩兩天，希望宋今安陪同，宋父自然求之不得，嘴角都快要咧到耳朵根了。

 

「你又想整什麼幺蛾子？」宋今安咬牙切齒道。

 

「當然是想要氣一氣你的小女友嘍~」

 

七日遊，我強迫宋今安每天同我合照，朋友圈每天一發，僅趙琳琅可見。

 

趙琳琅就這樣一連私信謾罵了我六天，最後一天，她沒罵。

 

宋父打來電話說，她自S了。

 

吞藥被送去洗胃，救了回來。

 

宋今安聽到消息馬不停蹄飛回去，直奔她的病房。

 

病床上趙琳琅小臉蒼白，病恹恹惹人憐愛。

 

我站在門口，餘光看到宋父過來，狀似無意呢喃道：「今安對她可真好，今安從沒這樣關心過我……」

 

然後我抹了把臉，像是才看到宋父一般，問了聲好就失落離開了，甚至都沒給他開口的機會。

 

後來聽說宋今安被關禁閉了，訂婚前宋父都不允許他和趙琳琅有所接觸。

 

11

 

宋氏新品發布會。

 

宋父早早到達現場，熱情回應著我和宋今安的戀情，甚至還編了些我們之間的甜蜜細節，惹得現場揶揄聲不斷。

 

都誇宋父是個好公公。

 

我在後臺補妝，手機裡播放的確是另一個房間的監控視頻。

 

隻見宋今安偷偷摸摸鑽進趙琳琅的化妝間，趙琳琅作為新品代言人，盛裝出席。

 

真是打得一手如意算盤，想吸著我的血，把一家子喂得飽飽的。

 

小別勝新歡，兩人十多天沒見了，一見面兩人就情難自禁吻在一起。

 

半晌才依依不舍的分開嘴。

 

「今安哥哥，幫我塗這支唇釉吧。」趙琳琅嘟起小嘴，期待的看著眼前的男人。

 

宋今安寵溺地捏了捏她的臉頰：「好。」

 

看著宋今安將唇釉一點點塗好，趙琳琅道：「今安哥哥，你有沒有聞到香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