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章

 

她這才讓侍衛們下去，將我拉起來。

「若是你說不出什麼有用的東西，本宮就讓你S無全屍。」

 

我將人面皮的事情告訴了她。

 

又哭哭啼啼的說，在徐貴人宮中被苛待。

 

「奴婢本就是個幹雜活的丫鬟，可是，可是徐貴人她處處刁難我。」

 

「那天，我本想給她點顏色瞧瞧。」

 

「誰知...誰知她居然從臉上撕下來一層皮面，皮面下的人普普通通，可她再帶上時就變成了絕世美人。」

 

「娘娘，那是妖物啊娘娘！」

 

貴妃聽後眉頭緊皺，「人面皮?」

 

她朝身邊的侍女使了個顏色。

 

侍女立馬就出去了。

 

好一會兒就帶著一包鼓鼓囊囊的東西回來。

 

捧到貴妃跟前。

 

貴妃用護甲輕輕挑開了布料。

 

裡面果真是一張米白色的面皮。

 

她嚇了一跳。

 

那五官確實就是徐貴人。

 

「娘娘，奴婢所說句句屬實啊。」我淚眼婆娑。

 

「那你說你能如何幫本宮?」

 

「奴婢曾學過妝容，能將這面皮畫得更加好看，這面皮是上好的料子。」

 

「久敷在臉上，不出幾日就能掩蓋臉上的瑕疵。」我回答。

 

貴妃狐疑地看了我一眼，像是辨別我話中真假。

 

我知曉光說她是不會信的。

 

於是從她手中搶過面皮敷上臉。

 

那面皮就在她眼下慢慢與我的皮膚相融。

 

成為一張真正的臉，而我也成了美人。

 

貴妃這下真的信了。

 

她從我臉上撕下面皮，在手中端詳。

 

勾起了唇角。

 

很好，魚兒上鉤了。

 

9

 

貴妃迫不及待的貼上了面皮。

 

我給她梳妝，她很滿意。

 

一遍又一遍地看著鏡子中的自己。

 

這幾日皇帝都在皇後宮中。

 

要想見皇帝就得找個借口。

 

浔陽公主就是最好的那個借口。

 

她立馬收拾好去皇後宮中。

 

直到傍晚才回來。

 

貴妃羞紅了臉，整個人容光煥發。

 

她喃喃道，「陛下今日誇我好看了。」

 

愛不釋手地摸著自己的臉。

 

翠玉連忙說道，「娘娘一直都好看。」

 

「你什麼意思，是說本宮一直都好看卻還是比不過皇後嗎？」

 

貴妃突然大發雷霆，一把掀了桌上的茶水。

 

翠玉尖叫一聲，跪在地上。

 

磕頭求饒。

 

我站在一旁，嚇出了一身冷汗。

 

貴妃站起身，一腳踩在她的手背。

 

翠玉疼得哭出了眼淚。

 

地上的碎渣嵌進她的手心。

 

鑽心的疼痛讓她失去尊嚴。

 

「別以為本宮不知道你那點心思，想勾引皇上也不看看自己是個什麼貨色。」

 

我這才知道翠玉曾為了一步登天。

 

在皇帝面前跳舞。

 

舞是好看，皇帝也喜歡。

 

貴妃卻不樂意了，翠玉自辭了皇帝的恩寵這才讓貴妃心裡好受一些。

 

保住了一條命。

 

「娘娘何必動怒，以您現在的模樣，那是京城第一美人。」我連忙上前贊賞道。

 

貴妃懶洋洋地看了我一眼。

 

又看了一眼桌上的葡萄。

 

我立馬懂了她的意思，將葡萄小心翼翼的剝好。

 

喂到她的嘴邊。

 

她很滿意，「你最好也老老實實給本宮待著，要是被本宮抓到了什麼把柄，小心你的賤命。」

 

10

 

自丞相退隱，護國將軍越發放肆。

 

幾乎在朝堂上屢次頂撞皇帝。

 

篡改聖意。

 

這下子誰都能看出來，這將軍目的不純。

 

所以這幾日貴妃一直沒能近到皇帝身邊。

 

就連他的影子都沒看著。

 

貴妃每日就在門口望著。

 

看見皇帝的嬌撵經過自己身邊。

 

停都不停下來。

 

「娘娘，進去吧外面風...」

 

我的話還沒說完，她狠狠地拽著我的頭發。

 

雙目猩紅，「你不是說本宮現在是京城第一美人嗎？」

 

「為什麼，為什麼陛下還是不來看我！」

 

這時，翠玉匆匆忙忙的跑來。

 

「娘娘...娘娘不好了，皇後皇後懷孕了！」

 

這下子她徹底慌了，松開手喃喃道，「怎麼可能，怎麼可能，她怎麼會懷孕？」

 

貴妃不可置信地捂著額頭，一副搖搖欲墜的模樣。

 

翠玉扶著她進去。

 

「她怎麼可能懷孕呢，翠玉你確定你看清楚了嗎？」

 

「娘娘，奴婢看的真真切切確實懷孕了。」侍女低下頭不敢大聲說話。

 

生怕等下又惹得她發火。

 

貴妃喃喃道，「她不能生孩子，不可以，不可以。」

 

「若是皇後生了孩子，以她現在的恩寵，若是個公主還好，若是個皇子....」

 

我跟著煽風點火。

 

「閉嘴！」

 

10

 

貴妃怒喝，「去，去把東西拿過來。」

 

翠玉猶豫地看了我一眼，我立馬識趣的就要走開。

 

誰知貴妃一把拉住了我，朝我笑道，「既然你對本宮忠心耿耿，那就由你去。」

 

皇後有孕不假。

 

可她不知，皇後懷上的本就是S胎。

 

S胎怎麼可能生出來。

 

這幾日貴妃安分了。

 

皇後懷孕沒法侍寢，皇帝整日來驕陽殿。

 

貴妃臉上的皮面越發的真實，有時候睡前扯下來都有些疼痛。

 

後來幹脆就帶著睡覺。

 

她也不知曉，苗族皮面用蠱飼養。

 

普通人根本駕馭不了。

 

若是長久帶著，那與每日服用毒藥沒什麼分別。

 

皇後懷胎七月，貴妃假意去探望。

 

實際上確是想讓我從中作梗。

 

我自然不會辜負她的期望。

 

於是就在皇後跟著貴妃賞花之時，狠狠地撞了貴妃一把。

 

皇後緊跟著就摔了下去。

 

而貴妃落入水中。

 

眾人的目光全都在皇後身上。

 

皇帝也是看都沒看貴妃一眼，抱起皇後就往寢殿走。

 

宮中亂作一團。

 

彼時，我趁亂跟了上去。

 

皇後流產生出S嬰兒是意料之中的事。

 

但這畢竟是她真正意義上的第二個孩子，難免哀傷。

 

太醫把脈時，臉色微變。

 

皇帝擔憂道，「怎麼樣了？」

 

太醫回道，「陛下，皇後身上本就有不孕之相，好不容易懷上子嗣身體本就脆弱。」

 

「貴妃娘娘這麼一折騰，恐怕再難有孕了。」

 

貴妃渾身湿漉漉的到了儲秀宮，一進門就聽見這話。

 

她一把甩開身邊攙扶著的翠玉怒喝道，「你胡說！不是本宮推的！」

 

皇帝龍顏大怒，「住嘴，朕親眼看見，還能有假！」

 

貴妃的目光落在我身上，「是你，是你推了本宮對不對，賤婢！」

 

說著就要過來打我。

 

我害怕的躲開。

 

慌忙走出來跪在皇帝跟前，「陛下息怒，陛下息怒，奴婢奴婢隻是一時像是看見徐貴人了？」

 

這個名字一出，出場倒吸一口涼氣。

 

皇帝眯起眼看著我，「徐貴人？」

 

我顫顫巍巍得點點頭頭，慌張得看著貴妃。

 

又低下頭去，「都是奴婢一人幹的，與貴妃娘娘無關。」

 

這話中有話，皇帝怎麼可能聽不出來。

 

「今日你一五一十得說出來，朕免你一S。」

 

我咽了口唾沫，再次看向貴妃。

 

她現在狼狽不堪，絲毫沒有往日風光。

 

我猶豫半晌突然哭了出來，「陛下您要為貴人做主啊！」

 

於是我就將那日貴妃如何叫人推下公主，又推下徐貴人的事情。

 

添油加醋地說了出來。

 

皇帝最開始是不相信的。

 

他當然不會相信, 貴妃是他身邊待了幾年的嫔妃。

 

怎麼會是如此歹毒之人。

 

「奴婢說的話句句屬實。」

 

「浔陽身上曾帶著西域毒香，這香就是妹妹給本宮的，沒想到....」坐在床上虛弱的皇後也跟著開口。

 

往日貴妃囂張跋扈，皇帝也是看在眼裡。

 

隻當她還年輕，不懂事。

 

可她現在已經進宮這麼多年了。

 

身上的惡習隻增不減。

 

皇帝正想開口。

 

貴妃突然開始躁動起來。

 

她的臉上忽然起了褶子。

 

眾嫔妃尖叫地站起來，就連她身邊的宮女也避之不及。

 

「怎麼了？你們都看著本宮做什麼？」

 

11

 

眾目睽睽之下，她的臉開始密密麻麻的起了黑色的疹子。

 

布滿了整張臉。

 

一張皮面從她臉上掉了下來，露出裡面森森血肉。

 

貴妃尖叫一聲。

 

不少人看著直犯惡心，趕緊跑了出去。

 

皇帝嚇得叫來侍衛，「把她拉出去！拉出去！」

 

「你們幹什麼, 你們幹什麼！本宮是貴妃！」

 

侍衛SS地拖著貴妃。

 

「陛下，今日佔星還說妖星禍世, 或許妹妹命格....」

 

皇後在他身邊耳語。

 

皇帝臉色一邊立馬下了命令將貴妃拖回驕陽殿。

 

皇後懷孕之時, 曾命國師算過一卦。

 

此卦事關國相。

 

窮兇惡極。

 

太醫也跟著大驚，「莫非，貴妃娘娘被妖星所佔！」

 

皇帝黑了臉, 下令禁止傳謠。

 

但後宮早就傳開了。

 

早朝時辰，丞相歸來。

 

帶來護國將軍貪汙偷稅之罪證。

 

皇帝在朝堂之上, 立刻讓人把將軍拿下。

 

畢竟他早就得知大將軍在邊關養私兵。

 

私兵代表著什麼, 那就是謀逆。

 

貴妃倒臺，打入冷宮。

 

我成為皇後身邊的掌事宮女。

 

進去時, 貴妃正跪在地上。

 

雙目空洞，眼睛SS地瞪著門口。

 

見進來的是我。

 

臉上的表情微變, 整個人就像是泄了氣一般。

 

「娘娘，這是皇後賞您的。」

 

12

 

我將鶴頂紅和白綾放在她面前。

 

現在的她早就失去了往日的容貌。

 

臉上起了大大小小的水泡。

 

裡面隱隱約約能夠看見黑色的蟲子在蠕動。

 

冷宮的婢女們都不敢靠近她。

 

貴妃咽了口唾沫, 「賤婢敢爾！」

 

我看著她惡心的臉，突然就笑了。

 

將臉上的面皮撕了下來。

 

「娘娘，你還記得我是誰嗎？」

 

她輕飄飄地看了我一眼, 「什麼東西，都醜成這副模樣還帶張面皮，怎麼不敢見人嗎？」

 

我輕笑。

 

看來我還是高估了我在她心中的地位。

 

對於她來說。

 

S了我們一家就如捏S幾隻蝼蟻。

 

蝼蟻叫什麼她何須記得。

 

既如此，那就更好了。

 

我將鶴頂紅拿下去，拍了拍手。

 

翠雲從外面走了進來。

 

一見到她, 貴妃就立馬激動起來，「翠玉，本宮就知道....」

 

翠玉面無表情的拿著一把彎月剪站在她面前。

 

貴妃前進的步子立馬停了下來, 僵硬地問道，「翠玉, 這是什麼意思？」

 

這把彎月剪是她最喜歡用的刑具。

 

將指甲狠狠的從指頭上拔下來。

 

看人痛不欲生的模樣。

 

我就這樣看著她。

 

冷宮雖冷, 但更難熬的是蠱蟲撕咬心髒的痛。

 

還有日復一日的折磨，足以將人折磨得生不如S。

 

「你們居然敢這麼對我，陛下知道了不會放過你們的！」

 

她疼得幾乎快要昏厥過去。

 

我笑了笑，蹲下身一字一句生怕她聽不清。

 

「陛下早就下旨, 說您是大慶妖星，妖星是什麼娘娘知道嗎？」

 

她不可置信地看著我，最後重重地倒在了地上。

 

翠玉又提來滾燙的烙鐵水將她燙醒。

 

如此反復一日又一日。

 

最後隻留下灰燼。

 

（全文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