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章

 

我勾了下他的下巴：「這麼開心？」

後者點頭，眼神晶亮。

 

我玩心乍起，攬著周穆的脖子，在他唇上親了一下。

 

「這樣是不是更開心？」

 

自那次在浴室我便看出來了，他想親我。

 

他看著我時，視線總落在我唇上。

 

但沒有我的應允，他又不敢。

 

甚至連提都不敢提。

 

這個清淺的吻，讓周穆渾身僵住，直立立地站在原地。

 

傻了一般。

 

眼底驚起驚濤駭浪。

 

「悅鹿。」

 

他漆黑的瞳孔倒映著我的模樣。

 

我再次湊上去，吻住了他。

 

這一次周穆沒有停頓，而是恨不得吃了我一般。

 

綿長的一吻結束，唇角拉出一根銀絲。

 

我氣喘籲籲，周穆興奮至極。

 

「大小姐。

 

「悅鹿。

 

「我好愛你。」

 

7

 

周家宴會開始之前，我去醫院看了一眼南初嫋。

 

這幾天沈闫又是失去股份，又是挨揍的，暫時沒時間來陪她。

 

醫院裡，南初嫋坐在病床上，臉色蒼白，羸弱，妥妥的病美人。

 

我推門進去。

 

她看到我時，有些驚訝。

 

「於小姐。」

 

不卑不亢，笑容清淺。

 

我挑眉，倒是有些意外。

 

拉了椅子坐下，我好奇地問她：

 

「你喜歡沈闫什麼？」

 

南初嫋頓了頓，下意識以為我是來拆散他們的。

 

不配得感作祟，她躲避我的視線，開口道：

 

「我知道我配不上沈闫，我也知道於小姐喜歡他，於小姐放心，我……不會阻礙你們的。

 

「你們青梅竹馬，兩小無猜，才是天造地設的一對。」

 

說著說著，她紅了眼睛。

 

好不可憐。

 

我卻聽得眉頭緊皺：「你罵我。」

 

南初嫋愣了一瞬，無辜地看向我。

 

「而且罵得好髒。」

 

「？？？」

 

我輕哼：「誰要跟那個人渣天造地設啊，也隻有你把他當個寶。

 

「我問你，你到底喜歡他什麼？

 

「長相？錢？還是活好？

 

「不然怎麼他這麼虐你，看不起你，你還巴巴給他虐，你是受虐狂嗎？」

 

這一連串問題把南初嫋問傻了。

 

「於小姐，我……你……」

 

我「嘖」了一聲：「我查過，你學習很好，業務能力也強。

 

「美貌加學習簡直王炸，別跟他了，跟我吧。

 

「我欣賞你的才能，我會讓你在你擅長的領域裡發光發熱，不會像沈闫那樣打壓你否定你，考慮一下？」

 

南初嫋大我兩歲，即將畢業。

 

而沈闫拿著合約束縛她，不許她工作，要她隨叫隨到。

 

關鍵是，他一個月也沒給她多少錢！

 

摳搜的。

 

彈幕說南初嫋和沈闫吵架的時候，沈闫直接把她趕出去，讓她流落街頭，等她服軟。

 

你媽的，這破劇情！

 

我真是受不了一點。

 

南初嫋愣怔地看著我：「我和沈闫有合約……」

 

「違約金我借給你。」

 

我有沈家 10% 的股份呢，幾百萬灑灑水啦。

 

南初嫋眼睛亮了亮：「真……真的嗎？」

 

「當然！」

 

她看著我，看著看著，眼睛又紅了。

 

豆大的淚珠唰唰地掉。

 

「於小姐，你放心，我不會再和沈闫有一絲牽扯的。」

 

聽著不太對勁兒。

 

我臉黑了：「我不是為了沈闫來找你的。

 

「單純隻是想……做件好事。

 

「南初嫋，愛是什麼？」

 

南初嫋愣愣地搖頭。

 

「我不知道。」

 

我嘆了口氣：「我也不知道。

 

「但我能確定——」

 

我看向她的手腕。

 

「愛不是傷害和鮮血。」

 

我站起來：「我隻會幫你這一次。」

 

轉身走到門口時，南初嫋突然叫住我。

 

「於小姐！」

 

「我還有一個問題。」

 

我回頭。

 

陽光從窗外傾斜進來，落在南初嫋身上。

 

她問我：「網上關於我的輿論，是你壓下的嗎。」

 

用的是問句，語氣卻是肯定。

 

我點了下頭。

 

南初嫋忽然笑了。

 

「謝謝你，於小姐。」

 

陽光照耀在她臉上，恍若新生。

 

我也笑了笑：「不客氣，好好活。」

 

她不該是什麼狗血虐文的女主。

 

她是她人生的女主。

 

每個人，都是自己的女主。

 

彈幕：

 

【天吶，我看的心軟軟，我真的會一輩子愛妹寶的。】

 

【就這個 girls help girls 爽！妹寶我將永遠追隨你！做你的狗！】

 

【嗚嗚嗚妹寶真的，沈闫忙著處理自己的事情，壓根不會想到幫南初嫋壓下輿論，阻止別人調查她。但妹寶始終都心疼著她，即使前期她和沈闫在一起，妹寶也沒有遷怒。】

 

【因為妹寶知道罪魁禍首是沈闫啊！太多三角糾葛中都是兩個女生互撕，男人美美隱身，可男人才是罪魁禍首啊。】

 

【請所有女生，務必一而再再而三三而不竭地，拯救自己！】

 

8

 

眨眼間到了周家宴會那天。

 

周穆高調出場，吸引了所有目光。

 

我端著酒杯，在不遠處，看著周穆跟在他爸身後，遊刃有餘地結交攀談。

 

人群中有人認出他。

 

「他不是經常跟在於悅鹿身後的那個保鏢嗎？」

 

「於悅鹿？那個在訂婚現場被甩下的於家大小姐？」

 

「就是她，沈闫的萬年備胎，喜歡了沈闫十幾年，結果啥都沒撈著。」

 

「要我看，是她沒本事，俗話都說近水樓臺先得月，她和沈闫都青梅竹馬了，還……」

 

下一秒，那幾個人驚叫出聲。

 

「啊！！！」

 

三柄蛋糕叉子齊刷刷向他們飛去，精準劃破那幾張喋喋不休的嘴。

 

周穆作為保鏢，是有真才實學的。

 

其中，他一手飛鏢耍得極為漂亮，十米開外都能精準命中。

 

我當初也是看中這點，才讓他貼身保護。

 

周穆臉色黑沉，一步步走過去。

 

眾人自覺讓路。

 

他來到那幾人跟前，眼底壓著戾氣。

 

「既然知道我是於悅鹿的保鏢，還敢編排她？」

 

周家管家立即上前：「對不起小少爺，是我的疏忽，沒核對好賓客名單。

 

「這幾個家裡是暴發戶，沒見過世面，沒什麼涵養，衝撞了於小姐。」

 

周穆側頭看過來。

 

我踩著高跟鞋，緩緩走過去。

 

周穆放低姿態：「大小姐，你說怎麼處置他們？」

 

眾人驚了驚。

 

如今周穆身份已經不同，卻依舊喊我「大小姐」，姿態卑微。

 

而且周家……並沒有人出來阻止。

 

就連家主周振，都沒說一句話。

 

眾人視線在我臉上流轉，各懷心思。

 

我笑了下：「處置什麼，又不是舊社會。

 

「扔出去吧。」

 

周家管家也上道，壓根不用等周穆點頭，直接一揮手，讓人把那幾個人都扔了出去。

 

經此一遭，那幾家今後想在京城立足，隻怕難了。

 

周穆拉住我的手，眾目睽睽下將我帶出宴會廳，其維護之意再明顯不過。

 

來到外面的花園裡，我坐在紫藤秋千上，慢悠悠地問周穆：

 

「今天可是專屬於你的造勢宴，你這樣，不怕你爸生氣？」

 

周穆單膝跪在我面前，開始裝可憐。

 

「那如果我被趕出周家了，大小姐會收留我嗎？」

 

他眼神軟軟地求我，像隻等著順毛的小狗。

 

我揉了下他的腦袋：「當然，主人不會拋下小狗的。」

 

周穆笑的蕩漾，突然湊上來，吻住了我的唇。

 

秋千停止搖晃，紫藤花香伴隨著他身上清冽的酒味，令人著迷。

 

這時，我看到了長廊裡的沈闫。

 

他憤怒又嫉恨地盯著這邊，身側的手緊緊攥成拳。

 

我忘了，周家也邀請了他。

 

周穆忽然用力，疼得我踢了下他。

 

他松開我些許，眼神吃味。

 

「不許看他。」

 

我失笑：「你後腦勺長眼睛了？」

 

「大小姐忘了，我是保鏢。」

 

是了，保鏢的五感是很敏銳的。

 

周穆低頭蹭了蹭我的手心，眼神炙熱。

 

「大小姐，和我聯姻吧。

 

「周家會為你所用。

 

「我也任你差遣。」

 

看他這麼輕巧地就把周家賣了，我有些驚訝。

 

但又很可恥地心動了。

 

豪門裡是很難有愛情的，大多是商業聯姻。

 

與其將來跟一個不認識的人結婚，倒不如……和他結。

 

至少，他的唇我很滿意。

 

「好啊。」

 

下一秒，周穆緊緊抱住我。

 

渾身血液興奮到沸騰。

 

「太好了，太好了。」

 

光是得到我的回答，光是這麼抱一下，我就已經感覺到他……

 

察覺到我的目光，周穆難得地有一絲尷尬。

 

「對……對不起。

 

「我太高興了。」

 

我瞥了眼裙子上沾染的湿痕，嘆了口氣。

 

「答應我，以後在床上，我叫停便停。」

 

「嗯！」

 

一聲克制不住的悶哼。

 

周穆褲子徹底不能看了。

 

「……」

 

他極具侵略性地看著我。

 

「大小姐, 光是想想，我都要興奮炸了！」

 

我有種將來會S在床上的預感。

 

彈幕：

 

【笑S了哈哈哈哈，男二光是想想就射了兩次，真的是出息不了一點。】

 

【妹寶你現在跑也來不及了。】

 

【老天什麼時候給我一個這樣的忠犬對象，要我當大小姐住別墅我也願意。】

 

【你怎麼還連吃帶拿的，我也求一個。】

 

【+1+1。】

 

9

 

很快, 於家和周家要聯姻的消息就放出去了。

 

與此同時, 南初嫋和沈闫斷絕了關系。

 

違約金賠了，合同作廢，沈闫沒資格再束縛她。

 

我把南初嫋安排進了於家分公司。

 

以她的才能, 出人頭地隻是時間問題。

 

沈闫弟弟也回來了，沈叔叔已經放棄了沈闫。

 

沈闫危矣。

 

周穆真的是一把很好的刀。

 

都不用我開口，他就已經把沈闫整得很慘。

 

南初嫋帶領團隊拿下國際設計大獎的那天，沈闫被沈叔叔外派到其他城市，如同流放。

 

他衝到領獎臺上，激動地抓住南初嫋的手。

 

「初初, 我愛你，我們和好好不好？

 

「你是愛我的對嗎？」

 

南初嫋淡定地抽回手, 並給了他一巴掌。

 

「愛是什麼？

 

「是傷害和鮮血嗎？」

 

這一巴掌, 把沈闫打得陣陣耳鳴。

 

所有人都散了後, 他還失魂落魄地站在原地。

 

我來到他面前。

 

「沈闫。」

 

他抬頭, 看到我時，眼神乍亮。

 

「悅鹿。

 

「我隻有你了, 悅鹿。

 

「你……」

 

「啪！」

 

我也給了他一巴掌。

 

清脆, 響亮。

 

這一巴掌我早就想打了。

 

隻不過之前還有些顧忌。

 

「我告訴你愛是什麼。

 

「是平等。」

 

沈闫徹底跌在地上，狼狽, 不堪。

 

周穆從我身後過來, 摟住我的腰。

 

「沈大少爺, 好好期待你的新生活吧。」

 

他眼裡藏著不懷好意。

 

我知道，他以前, 可嫉妒S沈闫了。

 

我和周穆出來時，看到南初嫋在等我們。

 

如今的她, 已經不是那個充滿不配得感的, 小心翼翼的虐文女主了。

 

她柔和又有力量, 優雅大方。

 

她徹底，重獲新生。

 

「大小姐, 借你的那五百萬, 我還完咯。」

 

我笑：「那還要繼續跟著我嗎？」

 

我打算把分公司交給她管理。

 

「樂意之至。」

 

周穆也欣賞地看著南初嫋, 說出的話卻……

 

「南小姐好好努力, 以後我們夫妻的共同財產就交給你了。」

 

「……」

 

南初嫋轉身就走。

 

很快到了我和周穆結婚的那天。

 

聽說, 遠在他鄉的沈闫, 瘋了。

 

是夜，周穆跪在我面前，扯著我婚紗的裙擺, 一次又一次地疏解。

 

我命令的。

 

畢竟他有癮, 我怕他待會兒控制不住。

 

我託著腮看。

 

周穆便刻意誇大幅度。

 

「大小姐, 滿意嗎？」

 

我笑：「很滿意。」

 

殊不知這一句，成了今晚的噩夢。

 

周穆不停問我：

 

「大小姐，滿意嗎？

 

「悅鹿, 滿意嗎？」

 

我恨恨開口：「停！」

 

他低頭哄哄我，又開始問。

 

我就知道，我遲早S在床上。

 

（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