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章

 

【樓上不可以，男主幹預了因果，他老婆就回不來了！不然就男主這個白切黑不早動手了！】

原來如此啊。

 

白眼機械性上翻，當我感覺快要S時，臨止突然松開了手。

 

他難以置信看著自己的手，後退一步。

 

12

 

小殿下晃動臨止的衣服。

 

「師父，你總是被這個心機女頂著的臉蒙蔽。

 

「以前她犯那麼多次錯，你都不忍重重責罰她，才讓她這次犯下大錯。

 

「師父不是教過孩兒，不能婦人之仁嗎？師父你就別猶豫了。」

 

臨止失魂站在風雨中，高貴的神仙垂著長劍，遲遲沒做出決定。

 

他微蹙眉頭，沉默片刻，最後開了口。

 

「低賤凡人，頑劣不堪，屢教不改。

 

「今日私通外敵，罪孽深重。

 

「本君罰其幽禁雲霄殿，任何人不許探望。」

 

他的語調沒有一絲溫度，冷冰冰宣布了對我的處罰。

 

彈幕全是錯愕不已，不理解臨止為什麼停手了。

 

【男主為什麼放手了啊？就差一點就能S了這個心機女了。】

 

【男主也迫不得已吧，S了她，對神女歸來有影響。】

 

【什麼啊，我看他是愛上轉世女了，不然以他的性格，根本不會就幽禁這個輕飄飄的懲罰。】

 

小殿下對這個結果無比吃驚，又萬分不滿。

 

「師父，你這是不是罰得太輕了？」

 

他還想再說什麼時，被臨止帝君厲聲打斷。

 

「上次你動手傷人，本君還沒罰你。

 

「既然你有不滿，你就去思過崖思過半個月再回來。」

 

小殿下詫異不已，但怕說多會有更重懲罰。

 

他恨恨地瞪我一眼，帶著隨從甩袖走了。

 

13

 

我被關在雲霄殿。

 

我始終不肯吃一口東西。

 

臨止聽後冷冷地說一句隨便我。

 

後來飯菜換成了人間的東西，可是我已經沒有胃口吃了。

 

彈幕困惑不解，紛紛質疑。

 

【男主在幹嘛？他不會真愛上轉世了吧？】

 

【男主你是不是瘋了，她不是你老婆！】

 

【罵男主的是不是有病？拜託，他也是心懷天下的帝君诶，就是再恨轉世女，也不會用餓S她這種不人道的方法啊。】

 

【轉世女真夠有手段的，都學會欲擒故縱了。男主你別太善良了，有些人就是天生的壞種！】

 

臨止忙完公務回來看到飯菜一動不動被端出來，他接過飯菜，揮手讓宮人退下。

 

一道白色的影子過來，他掐著我的下巴，告訴我既然來了天界，我就不可能回去。

 

「如果你不吃，我就喂你吃。」

 

我譏諷道：「臨止，你不會愛上我這個轉世了吧？」

 

他身子明顯一頓，下意識開口罵我在胡說八道。

 

「你畢竟救過本君一命，本君不會S你罷了。」

 

我哼笑：「不愛我，為什麼晚上會偷偷給我的手塗藥？

 

「不愛我，為什麼把那天毀掉的瓶瓶罐罐復原，把一顆顆梅子撿起來？

 

「不愛我，怎麼會在我要走時，趕緊來人間找我？

 

「一塵不染的仙君啊，你怎麼不肯承認對我動了情？」

 

我話一出，彈幕直接炸開了。

 

【不是，轉世女說的是真的嗎？】

 

【你們別信她的，她在誣陷男主。這種心機女最會自作多情了。】

 

【不過，如果不是男主偷偷給塗藥，轉世女的手受那麼重的傷，怕是不會修復那麼快吧？】

 

【對了，你們還記得，之前小殿下跑去找師父，聞到房間甜甜的味道，應該就是那壇青梅吧！】

 

【還有，以前男主從來不喝酒，自從轉世女消失後，他便常醉倒在轉世女房間，一待就是半天。】

 

【越扒越有，這些天他瘋了一樣找天帝要求來人間除妖，就是為了找轉世女是吧？】

 

【你們快看男主躲閃的眼神，完全就是被說中心思的慌張啊。】

 

臨止的臉色越發難看，他勒令我閉嘴。

 

「信不信本君S了你！」

 

我痛快極了，偏偏就要繼續說下去。

 

「你就承認吧，你愛上我這個轉世了。」

 

他過來一把掐住我的脖子，威脅我再敢說就S了我。

 

我昂著脖子，準備赴S。

 

「好，那你S了我啊。」

 

他的手扼住我的脖子，卻始終不肯下手。

 

我執拗看著他，逼他動手。

 

最後他一把甩開我，哼笑一聲。

 

「你想得美，S了你，她就不會回來了。

 

「我要看著你，求生不得，求S不能，看你一點點老S。」

 

他一字一句咬牙道。

 

說罷，他走出那間房，留給我一個決絕的背影。

 

我頹然跌坐地上。

 

14

 

不知被關了多久。

 

隻知道睡著的時間越來越長。

 

偶爾睜眼，便看到臨止坐在銀輝下，垂眸看我。

 

那目光是我從未見過的溫柔繾綣，原來愛一個人的眼神是這樣的。

 

在他要吻上我時，我偏過頭。

 

「帝君認錯人了，我不是她。」

 

臨止呼吸一滯，還是掐著我的臉，低頭親了下來。

 

我S命推開他，卻被他緊緊桎梏住雙手。

 

他身上有淡淡的酒味，清亮的眸子盯著我。

 

他痴痴道：「阿妤，你很久喊過我名字了。」

 

他說起了以往。

 

「以前，你最喜歡追在我身後喊我名字的。」

 

他也忘了，他從來不肯回我的。

 

「阿妤最喜歡研究吃的，可你已經好久沒給我做過了。

 

「為什麼要不告而別，為什麼要和他走？你把和我一起做過的事情都跟他做了一遍。」

 

我譏諷看著他：「帝君難道忘了，你最討厭我用這張臉喊你了嗎？

 

「也是帝君親自毀了我的手，毀了我的罐子，都是你不要的。」

 

他聽後眸子暗淡下來，悲傷深埋。

 

「不，不是這樣的。」

 

我：「所以，帝君還有什麼要問的嗎？

 

「想聽我和他在凡間經歷的故事嗎？

 

「那就從他抱著我……」

 

臨止神色難堪，他下意識抬手捂住我的嘴，捂住他不想聽到的話。

 

我咬他，咬到嘗到鐵鏽味，他痛得眉心一跳。

 

他指尖顫著摩挲我的臉頰，蓋住我恨他的眼光。

 

最後貼在我耳邊，輕輕求我道：

 

「阿妤，別再和我賭氣了好嗎？

 

「你知道看到你和他站在一起，給他做東西吃，我多嫉妒嗎？

 

「是他帶你走的，是他要從我身邊搶走你的，他真的該S。

 

「那個院子明明是屬於我們兩個的記憶，你為什麼要讓他進入你的生活？

 

「你還為了他傷我，你知道那天我的心都碎了嗎？」

 

他說著扯開衣服，讓我看那處鮮紅的傷口。

 

「阿妤以前不是最愛我了嗎？你會心疼的對不對？」

 

我不會，我也不要看。

 

在我閉眼時，他追了過來。

 

他與我鼻尖相抵，呼吸纏綿。

 

「我錯了，我全錯了。

 

「其實她就是你，你也是她。」

 

我奮力搖頭，我不是。

 

轉世之後，我不是她。

 

他還要自欺欺人到什麼時候？

 

他不肯聽，隻發癲般捆著我。

 

他眼睛亮亮的，再也不是端正高冷的模樣。

 

「阿妤，你不是最盼望和我成親嗎？

 

「我們成親吧，以後再也沒有人可以把我們分開了。」

 

而彈幕也從一個極端變成了另一個極端。

 

【好賤的男的，果然愛上轉世了。】

 

【好惡心的劇情，rnm，退錢！】

 

【男主個髒黃瓜可以去S了。】

 

【唉，其實我覺得轉世才是最慘的。】

 

【小聲說，我一直覺得轉世沒什麼錯，明明什麼都沒做，一直在被罵。】

 

【早就說過東洛神女不用你們大婆幫忙打小三，她看到今天這個場面，她那種正得發邪的神隻會砍了男主，然後去抱住轉世說一句辛苦了。】

 

15

 

大婚前夕。

 

凌煙仙子來給我送賀禮。

 

臨止怕我尋S，特意派了宮人看著我。

 

她借著幫我試穿喜服的名義支開宮人。

 

鏡子上映著我消瘦的臉，紅色衣服好刺眼。

 

凌煙仙子替我簪了頭飾，貼在我耳邊說：「其實，你還有一種辦法可以回家？」

 

雖然上過她無數當，我還是開口問她是什麼辦法。

 

她悠悠道：「朝霞殿後有一口巨淵，名為誅仙池, 你跳下去就能回到人間了。」

 

我看向她：「其實你從來不是為那位神女抱不平對吧？

 

「你喜歡臨止帝君，你想趕走他身邊出現的任何女人。」

 

她莞爾：「也不算很笨。

 

「東洛S了, 我以為他總該能看到我了。

 

「沒想到, 他回天界後又帶了個她的轉世。

 

「不過，我真是低估你在他心中的地位了。」

 

她遞給我一塊令牌，拍拍我肩膀便走了。

 

【媽的，又被虛假的愛女騙了。虧我之前還瘋狂磕凌煙和東洛的 CP！】

 

【黑出感情了，我感覺轉世女好慘啊, 明明什麼都沒做。又是被罰又是被打的, 到頭來還要被強迫成婚。】

 

【現在一想, 開頭就是那個S小孩故意的，他故意挑撥離間, 替他姐出頭。完辣，我們無腦網友又被利用了！】

 

【嗚嗚嗚阿妤太慘了吧。S小孩一巴掌, 凌煙兩巴掌，男主直接扇S！】

 

【阿妤對不起，我收回之前罵你的話。她真的太慘了, 我半夜坐起來都得給自己一巴掌。】

 

【凌煙到底在阿妤耳邊說的啥啊，總感覺不是什麼好主意？】

 

我看著彈幕可憐我的話，很是平靜。

 

如果是以前, 我可能會哭。

 

現在, 一滴淚也流出來了。

 

16

 

大婚當天, 我穿著火紅的嫁衣。

 

中途經過朝霞殿, 我不顧一切朝那裡跑去。

 

身後追著驚慌的仙官。

 

他們大喊：「快去喊帝君，新娘子要跳誅仙池了。

 

「朝霞宮眾人，快攔住她，她是臨止帝君的人。」

 

我握著令牌，命朝霞宮的守衛通通閃開。

 

「凌煙仙子說，有違此令牌者, S。」

 

守衛在帝君和公主之間猶豫片刻, 給我放了行。

 

遠遠地就能感受到那口巨淵的涼氣。

 

前面就是人間。

 

彈幕後知後覺, 終於反應過來。

 

【我好像知道她要幹什麼了, 她要去跳誅仙池！】

 

【她是瘋了嗎？她要去跳誅仙池？】

 

【唉, 以前覺得她好煩, 今天看到她不顧一切的樣子, 竟然有點心疼她了。】

 

【寶寶不要啊，凌煙騙你的，跳了根本回不去！】

 

回得去, 我捂著耳朵, 不想被彈幕的話影響。

 

我拼命朝那涼爽的地方奔去。

 

地上青苔很滑, 我跌倒又爬起。

 

指甲斷開, 流出鮮紅的血。

 

膝蓋磕破，露出骨頭。

 

最後亦步亦趨要往前跑。

 

臨止瞬移而來，他的聲音在我身後傳來。

 

他聲音發著顫, 他紅著眼睛求我。

 

「阿妤, 不要，你會S的。

 

「那是誅仙池，神仙跳下去都救不回來！

 

「我陪你回人間，我們從頭來過好不好？

 

「你要什麼我都答應你, 我怕隻求你好好活著。」

 

太近了，好像下一秒就能抓到我。

 

在他指尖夠到我鮮紅的嫁衣時。

 

我奮力，縱身一躍。

 

我不要他。

 

我要回家。

 

（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