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3章

可是在這十年裡,她的記憶就像一件脫線的毛衣,每天都會被拆掉一行,變成一團亂糟糟的毛線。


 


她忘記了自己的恩師益友,忘記了曾經說過再也不原諒的仇人,忘記了兒時天天見面的鄰居,忘記了自己養了二十年的小狗……


 


七十五歲,她忘記了自己的丈夫和兒女,卻又在某個深夜短暫地清醒過來,最終不堪痛苦,選擇結束了自己的生命。


 


「發現了嗎?美杜莎會奪走每個人最珍貴,最引以為傲的東西,健康的體魄,聰明的大腦,美好的記憶……」


 


季懷沙落寞地低頭看著自己的手,蜷了蜷手指:「它會奪走我的什麼呢?我一度不敢去想。我最寶貴,最引以為傲的東西是什麼呢?」


 


不知道為什麼,江盞水覺得自己可能知道他的答案。


 


他的答案,或許和她一樣。


 


「尊嚴,生而為人的尊嚴。」她說。


 


季懷沙怔忡地抬頭,朝她看過來,眼睛裡的笑意更深,更活生生。


 


是的,是尊嚴。


 


他實在沒有辦法想象,發病後的他會是何等的可憐和狼狽。


 


他一直都活得很善良,從小到大,他連一句難聽的話都沒和人說過。


 


他參與公益,堅持捐款,為殘障人士提供工作崗位,身體力行到全國各地去救災……


 


在路上看見受傷的動物,他會救治;深夜遇到臨盆的孕婦,他會停車……


 


如果論心,他問心無愧,如果論跡,恐怕也沒幾個人比他做過的好事更多。


 


三個月前,確診的瞬間,是他在二十九年的人生中,第一次產生惡的念頭。


 


憑什麼呢?


 


憑什麼是他呢?


 


世界上有那麼多十惡不赦的人,強J婦女,拐賣兒童,打砸搶掠,逃稅詐騙……


 


那些人都活得好好的,憑什麼是他這種沒做過壞事的人,得了這種不治之症呢?


 


季懷沙實在不知道該怎麼消化這一切。


 


從唯物主義的角度來講,他有無數的錢,有最先進的知識,有保持鍛煉,注意飲食的健康意識……


 


他甚至不抽煙也不喝酒——除了在路邊扶著樹狂吐的那一晚,那是他第一次喝酒。


 


從唯心主義的角度來講,他做了這麼多好事,哪怕算作積德,積陰德,也該夠他世世代代長命百歲了。


 


隻能說老天爺就是在耍他。


 


原來做好人,有好報,前提是要有好命。


 


季懷沙不願意就這麼沒有尊嚴地等S,S於美杜莎突然的發威。


 


所以他開了一瓶止痛藥,準備從容地,有尊嚴地回家赴S。


 


可是即將離開醫院的時候,卻收到沈嫣的一條短信。


 


沈嫣問他體檢結果怎麼樣?如果方   便,能不能幫她開一點治過敏的藥,拿到錄音室來。


 


季懷沙在回復框裡打字:我快要S了,你找別人吧。


 


沒有按下發送,他很快就把這行字刪了,回復了一個「好」。


 


沈嫣接著對他說:「結束要不要一起去打高爾夫?」


 


季懷沙拒絕了,說有事。


 


他急著去S,卻沒告訴沈嫣,而是把體檢報告,和那瓶止痛藥一起塞進了挎包。


 


「後來的故事你都知道了,我去送藥,你站在錄音室裡唱《明天會更好》,我說了那些話,叫你是敲鍾人,不小心被你聽到了。」季懷沙說。


 


江盞水已經快要哭到昏厥了——她覺得雙眼好疼,嘴唇好幹,好像已經開始脫水了。


 


她想起了很多她對季懷沙說過的「屁話」。


 


說希望他S掉,又罵他是不是有病,把他當成那種應該被吊S在路燈上的資本家……


 


而現在,一切真相大白,好像她才是那個心如蛇蠍的壞人。


 


季懷沙看透了她的想法,及時勸阻道:「別鑽牛角尖,你什麼都不知道,你是被我傷害的人。在我面前,你是個很完美的受害者。」


 


「那你現在告訴我這些,是為了什麼呢?」江盞水捂著臉,「為了得到我的原諒?結束我的愛慕?表白你最後的好感,然後毫無遺憾,毫無牽掛地去S嗎?」


 


「不是,當然不是。」季懷沙邊說,邊像之前一樣,把她的手從眼睛上拽下來,「我沒有什麼目的,我隻是覺得你應該知道真相,我把你牽扯其中,這也是你的權利。」


 


「如果非要說目的,我希望你知道,那天在錄音室,我說你是敲鍾人,隻是因為我自己心情不好,無關你到底長什麼樣子,穿什麼衣服,臉上過敏了沒有。我不希望給你留下心理陰影。」


 


「還有,我說要給你錢,讓你嫁給我,繼承我的財產,也並不是聖父情結,更不是羞辱你,隻是我的時間不多了,不足以循序漸進地補償你,是我自己著急。」


 


「我讓你停下來,不要喜歡我,我說你的愛是麻煩,我嘲笑你在意淫我……這一切的一切,都和你本身的優劣無關,是我不想讓你靠近,害怕你會動搖我赴S的決心。」


 


「而我送你回家,給你點外賣,買你的酒,讓你穿我的外套,都是因為我單方面被你吸引,是我對你有好感。可我是個絕症病人,我不能開誠布公地對你好,我這種人,愛你就是害你。」


 


季懷沙自顧自,接連不斷地說著,盡管江盞水隻是在哭,沒有回應,他也還是將手越攥越緊。


 


「江盞水,我面對所有人都是好人,善事做盡,唯獨在你面前,我真的挺霸道,挺自私的。」


 


「就連現在,我緊緊攥著你的手,不讓你捂臉,也隻是因為我想看著你的眼睛。」


 


他們倆至今為止隻見了三次面,江盞水卻已經在他面前哭了很多次。


 


每一次,她都要捂著眼睛,不讓人看見眼淚流下來。


 


現在,她的手被攥住了,眼淚卻控制不住。


 


她樸素地流著淚,沒有我見猶憐的美貌做加持,也沒有傷春悲秋的氣質做陪襯。


 


她哭得不算漂亮,眼淚一串一串,很大顆,勉強可以說是生動。


 


季懷沙就是想要看著這樣的生動。


 


這是他唯一起效的止痛藥。


 


「現在我要說的都說完了,你可以選擇不原諒我,也可以嘲笑我痴心妄想。曾經我踩碎你的尊嚴和愛情,就算你現在踩碎我的,也隻是一報還一報,我沒什麼好說的。」


 


「但是,不要因為我,一個垂S之人的掙扎,責怪你自己,厭惡你自己。」


 


江盞水看著季懷沙,像是看著天鵝落在湖面上。


 


她之前說季懷沙是湖面的天鵝,而她是井底的蛤蟆。


 


一直以來,蛤蟆都聽著天鵝的鳴叫,幻想著井口之外的天空。


 


可是等她真的跳上了井口,才發現湖面正在冰封,天鵝飛不走,羽翼被凍結在冰層上。


 


隨著拍打,振翅,血肉都被撕扯,遍體鱗傷,引頸發出哀豔的悲鳴。


 


原來她一直賴以幻想的,是這樣的悲鳴。


 


她說過她是一劑「毒藥」。


 


如果毒藥是甜的,那麼給一個必S無疑的人喝掉,也沒什麼不好。


 


當十二點的鍾聲撞響,仙女教母收走了禮服,她還可以穿上她的代駕小馬甲。


 


南瓜馬車是老鼠變的,那也沒什麼了不起,她很厲害的,冒著雨都能騎好久的小電驢。


 


水晶鞋不合腳,遺落在舞會上,赤著腳肯定會很冷……但也沒關系,腳趾頭可以塞在小貓的胳肢窩裡。


 


季懷沙從頭到尾,都是明知會失效,卻仍想試一次的魔法啊。


 


現在機會來臨,她怎麼會畏首畏尾?


 


江盞水破涕為笑——手仍被季懷沙攥著,她甩了甩腦袋,仿佛這樣能把眼淚甩幹。


 


看見她笑了,季懷沙也笑了。


 


「看來,你已經想好了?」


 


「嗯,我覺得但凡我是一個正常人,都不可能繼續加深和你的關系,畢竟你不知道什麼時候就S了。」


 


季懷沙平靜地點了點頭,表示認同。


 


他已經準備好了,體面地告別。


 


「可是我不是正常人呀。」江盞水卻說,「可能長得是挺正常的,不高不矮,不胖不瘦,不美不醜,泯然眾人……所以呢,我到現在為止,一次戀愛都沒有談過。」


 


季懷沙的表情困惑了片刻,又轉為認真傾聽。


 


他聽見江盞水認真地問:


 


「那一般來講,我要是現在想要吻你的話,手應該放在哪裡?」


 


9.


 


在兩人為數不多的幾次交鋒裡,季懷沙經常會被江盞水說懵。


 


長久以來,他生活在富足,穩定的環境裡。


 


除了那該S的「美杜莎」以外,他人生的每一步邁進,都參照著他所展望的藍圖,不曾有過變化。


 


但江盞水說的話,經常會讓他不得不思變——如果他不試著拐個彎,認真琢磨一下,可能就真聽不懂了。


 


比如說上次,他一開始就沒反應過來,為什麼開著豪車進小區,就是被B養了。


 


再比如說現在,他實在是沒想明白,江盞水為什麼忽然問他:


 


「如果我想要吻你的話,手應該放在哪裡?」


 


「是你說錯了,還是我聽錯了?」他困惑地問。


 


江盞水沒理他,而是用雙手捧住了他的臉:「我覺得就放這裡吧,挺合適的。」


 


「等等。」情急之下,季懷沙用手擋住了江盞水的嘴唇。


 


於是兩人就這樣停在咫尺之間,大眼瞪小眼,彼此的唇齒,共同含著一個懸而未決的吻。


 


江盞水並沒有將嘴唇從他手指上挪開,而是皺著眉看他,發音黏黏糊糊,含混不清:「等什麼呀?」


 


她的表情無辜又委屈,鼻息有些熱,撲在季懷沙的食指上,還有些痒。


 


尤其是她開口說話的時候,嘴唇翕動,像是在纏綿地吻著他的指節。


 


很曖昧,很浪漫,但也很詭異。


 


這不正常,這不對。


 


季懷沙沉默了一會兒,輕蹙著眉:「你剛剛認真聽我說話了嗎?」


 


江盞水點了點頭:「你是一個絕症患者,必S無疑。然後呢?哪條法律規定我不能愛上一個病人,你規定的?」


 


季懷沙半天都沒說出話來。


 


他定定地看著江盞水,好像要從她眼睛裡看出什麼,但一無所獲。


 


他閉了閉眼睛,深呼吸,說:「就算你要吻我,那咱們也應該先確認關系,而不是我剛剛才向你坦白病情,你就……」


 


江盞水退開一點點,坐好:「我不想浪費時間,季懷沙,我喜歡了你這麼久,要是早知道你得絕症了,我早就開始追你了。」


 


「什麼?」季懷沙又一次困惑地皺起眉頭。


 


「早知道是這樣,我就不用因為窮,一直覺得自己配不上你了呀。」


 


雖然江盞水說過,季懷沙愛她就是害她,但其實她有自知之明——她的愛對於季懷沙來說,又何嘗不是一種戕害呢?


 


暗戀是向上攀爬,又向下滋長的藤蔓,天鵝銜住一端,蛤蟆銜住另一端。


 


當藤蔓日益茁壯,終於生長到陽光下,那麼究竟是天鵝會把蛤蟆拽上天空,還是蛤蟆會把天鵝拖下井底?


 


其實還真不好說。


 


真要把如此貧窮,如此潦倒,如此容易憤怒,又缺少見識的她納入生活,說實話,她都替季懷沙覺得虧。


 


但是現在,局面就好得多了。


 


江盞水的生活捉襟見肘,季懷沙的壽命所剩無多——從這一層面來講,其實他們都是貧窮的人,未嘗不可平等地較量。


 


她終於可以毫無心理負擔地去「禍害」季懷沙,給他添一些麻煩,佔據一些他的時間,花一些他的錢……


 


反正他都快S了,就算被害得再慘,又能慘到哪裡去?


 


江盞水又一次捧起季懷沙的臉,這次湊得更近,身體散發著男士沐浴露的香味。


 


她那平凡的眉毛,此刻是彎起來的,代表笑盈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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