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章

獎杯落地時，我讓韓蘇站在中間領了。

 

不自覺中，我抬頭看了眼正在低頭看遊戲界面的韓蘇。

 

還是有點不可置信，他跟在學校完全就是兩副面孔。

 

現在是他猶如是高幹文中的男主。

 

一身灰色的穿著，沒有精致的穿搭，但極為普通的睡衣也能凸顯他的貴氣。

 

在學校，完全就是一個陽光少年。

 

「好看嗎？」

 

一道帶著磁性的嗓音傳入我的耳膜。

 

下意識地對我說了句。

 

「啊！好看的。」

 

我發呆喜歡回復別人話的毛病什麼時候能改呀。

 

「不是，我說那個獎杯好看的，不是說你。」

 

「嗯，我懂。」

 

「不是，我說的是獎杯好看，不是你好看。」

 

想到視頻中說病人需要愉悅的心情。

 

為了讓他快快好起來。

 

「不是，我的意思是說，你跟獎杯一樣好看的。」

 

話落，視頻中的韓蘇嘴角上揚地低嗤一聲。

 

「嗯，我懂。

 

「你臉紅了。」

 

條件反射，我伸手摸了下臉頰。

 

好燙。

 

肯定紅透了。

 

正想找個理由說我臉紅。

 

結果他說：

 

「我臉跟脖子也紅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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以韓蘇這個恢復的速度，別說畢業了。

 

一百天都好不了。

 

這不，大早上就發了短信跟我說在家裡摔倒了。

 

可能因為我受傷的緣故，連早餐都沒來得及吃我就打車去了醫院。

 

走得太急，還撞到了人。

 

我連連說抱歉，對方禮貌地回說「沒關系」。

 

隻是抬頭我才發現是熟人。

 

我一臉震驚。

 

「何靜，你怎麼也在這裡，你受傷了嗎？」

 

何靜似乎沒料到我的到來：

 

「啊！思思，你怎麼也在這裡？」

 

「不是，我來看朋友。」

 

她尷尬地笑了下：「我也是。」

 

看出何靜的緊張，我並沒有往下詢問。

 

簡單含蓄幾句後，何靜就匆匆地走了。

 

隻是何靜走後，我才發現她剛才是從韓蘇的房間出去的。

 

原來如此。

 

韓蘇喜歡的人原來是我的舍友何靜。

 

可能因為我是何靜的舍友，這樣以後也能讓我幫忙。

 

這樣想，所有都合理了。

 

隻是我為什麼很難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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而韓蘇，似乎對我的到來也是很驚訝。

 

他見我進來，不顧我的勸阻從病床上坐起來。

 

順勢拿起床頭櫃子上的粥跟包子。

 

「你是不是還沒吃飯？」

 

「你怎麼知道的？」

 

話落，韓蘇低頭看了眼我穿的拖鞋。ťũ₃

 

「為了我，鞋都忘記換了？」

 

想起剛才何靜的到來，看來兩人馬上要步入結果了。

 

那我以後除了畫畫，就不能跟他有來往。

 

「沒有，我經常忘記換。」

 

他沒做回復，示意讓我坐到他身邊。

 

「不用，我看你沒事我就回去了。」

 

剛準備走，上次給韓蘇做復查的醫生來了。

 

他一臉慈善地笑著說：

 

「正好你來了。

 

「你男朋友昨天晚上來到現在一直沒東西，剛才讓他吃，他說等女朋友一起吃。

 

「本來傷筋動骨就得一百天，這不吃那不吃的，怎麼可能好得快哦。

 

「小姑娘，你快陪陪你男朋友，剛才你說要走，我看他現在心都要碎了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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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是剛才何靜來沒有陪著他吃嗎？

 

我回頭看了眼坐在病床上的韓蘇，不同於跟我昨天的視頻，他整個人都滄桑了不少。

 

看來這次真的摔狠了。

 

吃一頓飯沒關系的。

 

回頭我跟何靜解釋清楚。

 

醫生走後，我走到韓蘇病床邊坐下。

 

拿走他手中的包子。

 

可能因為愧疚，我問：

 

「怎麼摔的？」

 

「洗澡時候摔的。」

 

不同於昨天遊戲中的歡樂。

 

現在他整個人滄桑得可憐，就連聲音都是沙啞的。

 

像是一隻被淋雨一夜的狗狗。

 

不是因為我，他也不可能受傷，還因為舊傷洗澡不便又摔了。

 

「你還沒吃？」

 

他憔悴得睫毛微動：「沒吃。」

 

何靜剛才來沒有陪他吃嗎？

 

不應該呀。

 

以韓蘇，裝裝可憐，是個人都會有同情心吧。

 

算了，回頭好好地在何靜面前誇誇他吧。

 

「能不能別那麼幼稚，吃頓飯還要等。

 

「本來傷筋動骨一百天，現在又受傷了，你還不按時吃飯，你是闲自己的命大嗎？」

 

我不顧他的原意，把一個肉包塞進他嘴裡。

 

接著打開紅豆粥喂他。

 

本想著他肯定不吃。

 

結果下一秒，他很自然地張開口喝了口我喂的粥。

 

「你畢業作品還有多少？」

 

加之前的，還有最後一張。

 

不過最後一張，這個得找別人。

 

反正他肯定不行的。

 

為什麼呢。

 

因為這個作品，是個人收藏的。

 

不用於學校的展覽。

 

「最後一張。」

 

他又喝了一口粥問：

 

「什麼時候畫？」

 

「最後一張我找了別人，你好好養傷。」

 

瞬間，周圍的溫度瞬間降了幾分。

 

我抬頭看見韓蘇冷著臉，皺著眉看著我。

 

「好。

 

「我能知道找的誰嗎？」

 

沒辦法，我隨口說了個名字。

 

「好。」

 

沒想到他答應得那麼痛快。

 

但接下來就是，他喝粥的速度特別快。

 

臨走前，他說：

 

「那你要是畫得不順利。

 

「還可以來找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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因為不用照顧韓蘇，我回了宿舍。

 

舍友見我回來也是大吃一驚。

 

「思思，你怎麼回來了？」

 

「對呀！」

 

見我一臉疑惑。

 

「韓蘇又摔倒住院，整個學校都知道了。」

 

「我們心想你肯定要照顧，已經幫你籤到過了。」

 

說著，Ţű̂ₓ兩個室友面面相覷，最後看向我震驚大聲道：

 

「思思，你不會跟韓蘇分手了吧。」

 

這次，我沒打算做隱瞞。

 

「其實吧，我跟韓蘇是假的。

 

「因為要畫畢業作品，需要一個模特。

 

「我跟他做的交易，他做我的模特，然後我扮演他的假女朋友。

 

「我跟他不是真的情侶。」

 

這時何靜也剛好回來。

 

可能是聽到我說的話了。

 

見我也沒有早上看到我的慌慌張張。

 

本等著質問，不料何靜把我拉了出去。

 

直到韓蘇的病床門口，我一臉疑惑地看著何靜。

 

「思思，你喜歡江止？」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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沒等我否認，她又說：

 

「這樣，我告訴你一個秘密。

 

「韓蘇其實是我的表哥，三年前本來他都要準備出國留學了，結果卻在最後一天改變了主意，選擇國內一般的大學。

 

「我們都很不理解他，在父母眼中，他是一個成熟、不給家裡添麻煩的小孩，但隻有我們知道，他因為父母長久不在身邊，腦子發生了變化，之前還好，但高二那年差點兒跳樓。

 

「後來被診斷出抑鬱，但這件事，也沒有讓他父母對他重視。

 

「隻是同意他在國內讀大學。

 

「你是不是很想知道，為什麼他一個高考狀元，選了一個平平無奇的大學？」

 

「因為你？」

 

話音剛落，何靜突然笑出了聲。

 

「果然是笨蛋，我隻是他的表妹，我哪裡有那麼大的本事哦。」

 

我疑惑地問：「那是因為誰？」

 

「還能因為誰，因為你啊！」

 

什麼？

 

你說誰？

 

我？

 

怎麼可能，我跟韓蘇之前壓根兒就不認識。

 

我立馬撇清關系：「不可能，我們壓根兒不認識。」

 

「反正我就知道，高一那年，他玩一個遊戲叫『和平精英』，在裡面認識一個女孩叫『小土豆大長腿』】。

 

「聽他說，那個小土豆大長腿又菜又愛玩。

 

「整日哭兮兮的。」

 

？？？

 

不帶這麼背後說人壞話的。

 

「後來他說小土豆真的長成大長腿了。

 

「不是，你這個小土豆，吃著碗裡的，看著鍋裡的。」

 

突然我的臉被何靜捏住。

 

「我不管，江止是我的。

 

「我知道不管從學習還是外貌我都比不上你，但我的意志力比你強，不會ŧû⁵東喜歡一個，西喜歡一個。」

 

「冤枉啊！我什麼時候說我喜歡江止了？」

 

這時，何靜拿出手機遞給我。

 

「我表哥剛才給我發短信，說你喜歡江止。

 

「說你最後一幅畫要給江止留著，不畫他。

 

「還說你拋棄他，不要他了。

 

「不是，你都不知道我表哥為你做了什麼，知道你找手模, 自己偷偷減肥, 還去做手部按摩；知道你找形體模特, 每天去健身房，為的就是讓你愛上他的所有。

 

「還有，江止是我喜歡的人，誰都不許跟我搶, 你也不行哦, 思思。」

 

看見身後拎著水果籃的江止, 我笑著問何靜：

 

「你喜歡江止什麼？」

 

「帥，躺在床上不想睡覺, 隻想……」

 

沒等何靜說完, 站在身後的江止伸手捂住了何靜的唇。

 

「不好意思。」

 

本氣勢很足的何靜在見到江止的瞬間沒了力氣。

 

甚至最後捂著臉跑了出去。

 

沒想到何靜剛才那麼大膽。

 

我以為她平日也就敢在宿舍裡說說。

 

剛才屬實是嚇我半S。

 

可轉身, 我卻真的被嚇個半S。

 

隻見病床上的韓蘇用低沉的雙眸SS地盯著我。

 

21

 

「小姑娘，你又來看你男朋友啦？」

 

依舊是韓蘇的主治醫生。

 

我尷尬地回復：「嗯。」

 

這次我沒否定。

 

醫生意味深長地看著我說：

 

「你走後, 你男朋友茶不思飯不想的，不知道的還以為我們醫院N待他呢。

 

「還一直鬧著要回學校。

 

「你快去勸勸他吧。」

 

醫生走後，韓蘇像是在跟我生氣, 坐在病床上一句話也不說。

 

「最後一幅畫……

 

「程思, 你真看不出來我喜歡你嗎？

 

「其實……

 

「你要給江止畫就畫吧, 但是你不許喜歡他。

 

「我不管, 我先到的，他不能插隊。」

 

看著他吃醋的模樣，我差點兒沒忍住笑出來。

 

「知道了, 我畫你。」

 

22

 

一個月後, 韓蘇拆下石膏。

 

「程思，你先告訴我，你有沒有給誰畫過這樣的。」

 

我想了想，最後還沒搖頭被韓蘇抱進懷中。

 

「不許想, 以前畫過就忘記。

 

「以後隻能看我的，也隻能想我的，聽見沒有？」

 

跟韓蘇真正談戀愛一個月, 我發現他跟小孩一樣。

 

什麼事情都要爭第一。

 

但也僅限於在我面前。

 

看著他委屈巴巴、可憐狗狗的模樣，我趕緊解釋：

 

「沒有，就隻畫過你。」

 

最後一句話。

 

雖然是老師布置的。

 

但這幅畫完全可以不畫。

 

L 體。

 

本來隻想隨便找個人畫。

 

後來各種阻礙，才發現畫這個隻能男朋友上。

 

「程思, 你在三心二意。

 

「是不是又在想哪個男人？」

 

「沒有。」我抬頭想著跟他爭辯, 不料看到了……

 

我瞬間臉紅, 不敢直視他。

 

「今天能不畫嗎？」

 

終於明白為什麼一定要找男朋友當模特了。

 

「程思, 你可以選擇不畫。

 

「但今晚你跟我回家。」

 

男主視角：

 

1

 

我很苦惱，一邊開心程思沒談過戀愛，一邊又痛苦。

 

她對誰都能熱情, 不管男女。

 

給我畫形體那次, 她問我為什麼要用外套擋住下面。

 

你說呢？

 

喜歡的女孩就在眼前。

 

她全程注視我，看著我脫掉身上的衣服。

 

無動於衷。

 

她真的可以。

 

但我，你覺得可能嗎？

 

外套擋住，隻因為我真的是沒忍住。

 

本來就是個笨蛋, 別一下給嚇跑了。

 

2

 

至於醫生說的劇烈運動。

 

對！

 

沒錯。

 

動了。

 

但沒劇烈。

 

真搞不懂，為什麼醫生要在思思面前說。

 

我不要面子的嗎？

 

還好，她不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