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章

沈砚修是圈裡有名的花心浪子，跟我結婚後卻成了妻管嚴。

 

他說男人有錢就會變壞，所以家裡的錢都交給我管。

 

直到他出車禍被一個小姑娘救了，卻隻給她買了一把香蕉當做謝禮。

 

我笑著給他打了十萬塊錢，讓他對救命恩人不要這麼寒酸。

 

我對他沒有絲毫懷疑，直到他生日我想給他一個驚喜。

 

恰好聽見他跟朋友闲談：

 

「還是沈哥會玩，跟情人玩角色扮演。」

 

「採訪一下沈哥，從老婆手裡拿錢找女人是什麼滋味？」

 

他笑眯眯道：「刺激。」

 

這一刻，我自以為的愛意成了笑話。

 

花心浪子從來沒變，隻是學會了偽裝。

 

我寫好了離婚協議，飛往國外繼承阿叔留下來的遺產。

 

我才發現，斑駁的愛意在權利面前一文不值。

 

1

 

「蔣律師，我同意接手阿叔的公司，現在就可以籤字。」

 

將律師愣了兩秒，從包裡拿出一份財產繼承協議。

 

遞給我前他再次強調：

 

「你想好了嗎？這份協議還有一條附加條件，就是赡養裴先生直到百年。你要做好十年之內不回國的準備。

 

「你前兩天不是才查出懷孕，不用跟你老公商量一下嗎？」

 

我輕輕撫摸著小腹，眼含淚水，笑容苦澀：

 

「不用商量，我打算離婚了。」

 

說完，我拿起筆毫不猶豫地籤下了自己的名字。

 

蔣律師仿佛明白了什麼，不再多說。

 

他收起籤好的協議，恭敬地交給我一個地址。

 

「小姐，三天後裴先生的私人飛機將會接您啟程。」

 

等他走後，我抖著手打開小程序查看流產手術的預約時間。

 

兩天前我在家測出兩條槓有多幸福，如今就有多痛苦。

 

正猶豫間，沈砚修專屬提示音不斷響起：

 

「老婆到哪裡啦？」

 

「下飛機後直接來酒店吧，要不然你老公就要被酒店扣住洗盤子了。」

 

隨後他發來一個地址和一張圖片。

 

沈砚修頭戴生日帽，被Ŧŭ̀⁾一群人擁簇著站在中間。

 

他的救命恩人林依依靠在他身邊，手腕上的紅繩比她臉上的笑還要刺眼。

 

心髒傳來刺痛。

 

兩個月前我在沈砚修的手腕上看到過一個黑色同款。

 

原來沈砚修那麼早就背叛了我們的愛情。

 

半個小時後，我到達酒店包廂。

 

沈砚修正在眾人的起哄聲中跟林依依喝交杯酒。

 

他最好的兄弟笑得一臉曖昧。

 

「喝了交杯酒，是不是就要入洞房？」

 

旁邊的人也不甘示弱，大笑著將林依依推進沈砚修懷裡。

 

沈砚修沒有拒絕，反而一把摟住了林依依的腰，順勢吻了上去。

 

長達半分鍾的擁吻，兩個人喘息著分開。

 

旁邊有人問。

 

「比嫂子的滋味如何？」

 

他看著懷裡羞紅了臉的女人，挑眉一笑：

 

「比她更甜。」

 

我站在門口，SS咬住嘴唇，眼淚不爭氣地落下。

 

再也看不下去，門猛地被推開。

 

包廂內瞬間安靜。

 

低眉順眼的服務生拿著一張黑卡交給沈砚修。

 

「先生，剛才有一位女士吩咐我將這張卡交給您。密碼您知道。」

 

周圍的人看到來人不是我後瞬間松了一口氣。

 

「每次做局沈哥都讓嫂子付錢，我們都放不開手腳。」

 

「虧我一直擔心嫂子推門而入，現在嫂子不來了，沈哥可以放心了。」

 

場面又重新熱絡起來。

 

紛紛起哄再親一個。

 

唯有沈砚修看到那張黑卡心中閃過一絲慌亂。

 

餘光仿佛看到一個熟悉的背影，他連忙想要追出去。

 

衣袖卻被人拉住。

 

林依依嬌羞一笑，脫掉外套露出狐狸套裝。

 

沈砚修的心瞬間火熱。

 

他安慰自己，肯定是看錯了。

 

包廂的房門重新被關上，氣氛又一片火熱。

 

我跌跌撞撞地走出酒店門口，冷風吹幹了我臉上的淚水。

 

兩分鍾後，沈砚修沒有追來。

 

我撫摸著小腹，難過中又帶著一絲釋然：

 

「寶寶，媽媽不能要你了。

 

「你爸爸髒了，你也不想有這樣的爸爸，對不對？」

 

2

 

流產手術完成，醫生叮囑我不要吹風之後，就讓我離開了。

 

我蒼白著臉回了家，卻發現沈砚修還沒回來。

 

我隻覺得渾身發冷，小腹中劇烈的疼痛讓我蜷縮在床上。

 

我想給自己倒一杯熱水，卻疼得連起來的力氣都沒有。

 

恍惚間，我聽到沈砚修焦急地呼喊。

 

好幾個家庭醫生輪番看診，最後得出我是著涼引發高燒的結論。

 

沈砚修松了口氣，小心翼翼地給我喂了退燒藥。

 

他一遍遍給我擦拭著掌心。

 

一直到了後半夜，我的溫度終於降了下來。

 

我漸漸恢復了意識。

 

沈行舟摸著我溫熱的額頭，終於放心地在我身邊躺下。

 

我掙扎著想要睜開眼，想要看一眼身邊的這個男人。

 

卻聽見他躺在我觸手可及的地方，跟林依依打去電話。

 

「今天那套狐狸套裝我很喜歡。」

 

「我沒錢買套，你帶著上來。」

 

「別緊張，我們已經很熟悉了不是嗎？」

 

他對著情人低哄，而我的心卻瞬間如墜冰窟。

 

眼淚順著眼角流下。

 

我恍惚記起那年疫情封城。

 

我一個人躲在破舊的出租屋裡，高燒到徹骨冰寒，卻仍安慰沈砚修一切都好。

 

可他卻跨越大半個城區出現在我眼前。

 

義無反顧地拉下三層口罩，吻掉我的眼淚。

 

「我心慌，不來看看你我不放心。」

 

那時我覺得我們的未來是一眼望得到頭的幸福。

 

父母都已經去世的我把他視為世界上最親密的人。

 

可僅僅兩年，他就利用我的信任跟情人玩起了角色扮演。

 

我也變成了他追求刺激的一環。

 

所以，什麼是愛呢？

 

3

 

半個小時後，林依依輕車路熟地輸入密碼打開房門。

 

我恍然驚覺，沈砚修以救命恩人的名義讓林依依滲透我們的生活太多太多。

 

黑暗中，我隔著門縫，看著沈沉迫不及待地扒開林依依的衣服，扔給她一套新的換上。

 

「沈哥，我這個月姨媽沒來，你輕點。」

 

沈砚修動作一頓，壓低著聲音質問：

 

「你沒吃藥？」

 

林依依聲音嗫嚅，帶著一絲哭腔。

 

「吃了的……」

 

「可我，難道不能有你的孩子嗎？」

 

沈砚修捏著她的下巴，語氣低沉：

 

「你做夢呢？」

 

你隻能是我的救命恩人，什麼時候恩報完了，你就徹底消失在我的生活中。

 

「我對你隻是玩玩，刺激過後還是要回歸家庭的。」

 

林依依輕輕啜泣，沈砚修用嘴封住她的嘴唇，承諾：

 

「給你買套房子作為補償，怎麼樣？」

 

林依依軟著聲音嘟囔：

 

「又要去找宋書晚拿錢，總感覺我是被她養著而不是你。」

 

沈砚修哼笑：

 

「這不是更刺激嗎？」

 

沈亭舟估計以為我不會醒來，所以兩人肆無忌憚地滾在一起。

 

門嘭地一聲被關上，他們進了隔壁次臥。

 

房間隔音很好，我慢慢從床上坐起來，隻感覺滿心茫然。

 

結婚那天晚上，沈砚修鄭重地將他名下所有銀行卡都交給我保管。

 

暖黃的燈光下，他笑得溫柔。

 

「晚晚，錢在哪，愛在哪。我向你保證以後隻愛你一個，這就是我的決心。」

 

結婚兩年，超過兩百塊的支出，他都會主動向我報備。

 

所Ṫú₌以我從沒想過他會養得起情人。

 

餘光撇見他的手機落在床上。

 

在此之前，我對沈砚修百分百信任，從來沒有私自窺探他的隱私。

 

可現在，我伸手拿過手機。

 

輸入我的生日。

 

手機解鎖成功。

 

我才知道，原來一切都有跡可循。

 

4

 

三個月前，沈亭舟發來一個 498 的開房鏈接讓我代付。

 

我直接給他轉了 520。

 

多出來的那 20 塊他買了一盒套。

 

那是他背叛的開始。

 

後來林依依變成了他的救命恩人，我沒有多想，轉了他 10 萬，變成了林依依挎著的名牌包包。

 

最大的一筆 100 萬轉賬。

 

是那天下午，沈砚修跟我說：

 

「依依救了我一命，現在她奶奶得了癌症，我不能不管。」

 

我沒有絲毫懷疑，反而對小姑娘越發心疼。

 

最後這一百萬變成了她的B養費。

 

我看到林依依問他為什麼要這樣做。

 

沈砚修回答：

 

【這是我們三個人的遊戲，我喜歡刺激。】

 

得知一切真相，我狼狽地將手機放回原處。

 

我流著淚入睡，再次睜眼，就看到了沈砚修擔憂的臉。

 

見我醒來，連忙將桌邊的溫水送到我的唇邊。

 

見我沒有大礙，他仿佛不經意提起房子的事。

 

「老婆，我想給林依依買套房子……」

 

這次沒等他編好理由，我直接一口答應。

 

「她是你的救命恩人，應該的。」

 

從他嘴裡說出的謊言已經夠多了，我不想再聽。

 

沈砚修沒有想到我會如此輕易地答應，眼底閃過錯愕。

 

看著我還有些蒼白的臉，偷吃的愧疚如潮水一般將他淹沒。

 

他捧起我的臉和我對視，語氣誠懇：

 

「對不起，老婆。我應該早點回來的。

 

「如果因為我讓你發生什麼意外，我真的會恨S自己。」

 

我認真地盯著他，卻看不出絲毫欺騙。

 

我沒有Ṫŭ̀⁼戳穿他的謊言，隻是笑了笑：

 

「沒關系，我原諒你了。」

 

被他騙到不能怪我，畢竟這個男人的演技，真的很好。

 

他笑了起來，嘴角泛起兩個酒窩，朝我撒嬌：

 

「我今天哪也不去，過屬於我們的二人世界。

 

「老婆，以後每個生日你都陪我過，好不好？沒有你的生日我一點也不開心。」

 

是嗎？

 

可他與林依依在一起的時候分明那麼快樂。

 

我扯扯嘴角，假裝沒有聽到，推開他準備去廚房找點東西填飽肚子。

 

可推開臥室門，卻看見林依依正穿著性感睡衣彎腰拖地。

 

一身紅痕，動作間春光無限。

 

看見我的那刻，她故作驚訝道：

 

「姐姐，你怎麼起來了，不是生病了嗎？昨晚我跟男朋友吵架，多虧沈哥收留我。

 

「沈哥嫌我衣服醜，非讓我穿上你的睡衣幹活。」

 

最後兩個字她著重強調，笑中帶著挑釁：

 

「姐姐，你不介意對吧？」

 

說話間沈砚修走出臥室，看到林依依喉結下意識上下滾動。

 

林依依衝他笑得甜膩，隨後起身告辭。

 

沈砚修眼神一暗，留下兩句話就追了上去：

 

「依依一個小女生這樣出去不方便，我去送送她。」

 

「老婆，你在家好好休息，等我回來。」

 

我轉身去了主臥，透過窗戶看見沈砚修追上林依依，將她拽進車裡。

 

車窗緩緩上搖，遮住了滿車旋旎。

 

5

 

半個小時後，沈砚修還記得我沒吃飯，給我帶了最喜歡吃的板慄酥。

 

他捏起一塊想要喂我，手指不小心挨到我的嘴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