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章
「祝你們以後和和美美,但請別來打擾我了。」
一長串的話說完,我隻覺得口渴,看著眼前的人站著不動,心中愈發煩躁。
我正要出口趕人,眼前高大的男人突然站不穩,整個人栽倒在地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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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然後呢?」周嬸嗑著瓜子問我。
「然後,我就打了 120,讓他們來拉走唄。」我聳聳肩,又嗦了一口粉。
周嬸皺眉:「真是晦氣,這店才開了沒幾天,就有人暈在店裡了。」
小貓湊過來,喵了一聲。
周嬸緊皺的眉眼舒展開:「連我們秋秋也這麼覺得是吧?」
她揉了揉秋秋的小腦袋,衝我稀奇道:「這隻小貓真的跟個人精似的,好像聽得懂我們說話。」
「喵~」秋秋翹起尾巴,驕傲地在桌上走來走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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還真是有錢能使鬼推磨。
江行舟穿著病號服,身後跟著好些醫護人員出現在我店裡時,我隻覺得無語。
我接了一盆水,目標明確地潑向江行舟。
「讓一讓,擋我店門口,影響我開門做生意了。」
水順著江行舟的臉頰流下來,看起來狼狽極了。
「對不起。」他示意身後的人將他推到一邊,不再擋在門口。
可烏泱泱的一群人圍在我店門口,哪還有客人敢進來?
我幹脆掛了店休,窩在沙發椅上舒服地打著盹。
大抵是老天爺也看不過去江行舟的無賴行徑。
青天白日,居然下了一場特大暴雨。
狂風大作,他身邊的人都紛紛跑進檐下躲雨。
隻有他一個人,固執地站在雨中。
大雨傾盆,風吹起衣角,灌進他的身體,他站在原地一動也不動。
我看了一眼就將窗簾緊緊拉上。
江行舟的腦子好像壞得更厲害了,可千萬不要傳染給我。
湯今瑤給我打了一通電話,她帶著哭腔,語序混亂:
「對不起,是我錯了。」
「我可以給你很多很多錢,你別回行舟哥哥身邊好不好?」
「我的孩子沒了,行舟哥哥也不要我了。」
「我知道你不喜歡行舟哥哥了,我哥哥已經得到懲罰去監獄,你別把他從我身邊搶走……」
我掛掉了。
聽不懂,隻知道又瘋了一個。
但,湯今瑤說湯和澤去監獄了是什麼意思?
電光石火間,我突然就想到那個害S夏夏的男人。
湯和澤?
蒙著口罩的男人?
他們的臉在我的腦海中交疊,漸漸成為一個人。
原來如此……
32
江行舟還站在外面。
他淋著雨,面色潮紅。
我一把衝進雨中,揪住他的衣領。
身邊的人想攔。
「滾!」
見我一副氣勢洶洶的樣子,他們止住腳步,就這樣看著我將人拖了進去。
「我的孩子是不是湯家人害的?」
「湯和澤是裝的,其實沒事是不是?」
「踹了我一腳的人是他?」
「你知道了?」
江行舟癱在地上,半S不活:「對,我就是蠢,怎麼就上了湯家人的當。」
「我給我們孩子報仇了,湯今瑤流產就是我幹的,一命換一命。」他一邊哭一邊笑,像個瘋子,「湯和澤也馬上就要進監獄了。」
車禍是一場意外,湯和澤的確是受傷了,但休養幾個月就能好。
做這個局,不過是因為湯今瑤喜歡江行舟。
湯家人疼她,對她予取予求。
正好撞上車禍這事,幹脆順水推舟。
我懷孕時,周嬸陪著我產檢,被同在一家醫院做康復治療的湯和澤撞見了。
他怕江行舟會後悔,更怕自己妹妹傷心。
對我肚子裡的孩子起了S心。
他向我交代完一切,小心翼翼地試探:「霜降,你再給我一個機會好不好?我們將來可以再要一個孩子。我發誓我真的不會再丟下你了,永遠都不會!」
我垂眸沒說話,也不看他。
隻覺得胸口壓抑,喘不上來氣。
「喵嗚!」秋秋突然尖叫,從裡間蹿了出來,張嘴咬在他發誓的手上。
鮮血飆了出來,江行舟吃痛,大力地甩開秋秋。
秋秋靈巧地躲過他的手,逃竄間,一本厚重的書翻落倒地。
一朵白色的小花落在地上。
秋秋逃竄的腳步止住,叼起那朵小花,跳到我的身上,將它放在我的手上。
手合上手,小花好像給了我很多力量。
我聽見我開口說:「他們混蛋,你也不無辜。從前我總以為你溫和良善,現在發覺,不過你是愚蠢自私懦弱的外袍罷了。」
「你走吧,江行舟,我們不要再見面了。」
偽善的面具被戳穿。
他面色煞白,甚至不敢直視我的眼睛。
33
湯和澤被判的前一天,我回到北城。
北城的冬天真的很冷。
我戴著自己織的帽子和圍巾來看夏夏。
「對不起啊寶貝,媽媽手笨,隻會織這個,等下次來看你,一定織個好看的給你。」
除了北風呼呼,吹得我臉頰刺痛。
無人回應我。
離開前,我將帽子掛在墓碑的一角,低下頭和夏夏告別:「寶貝乖,媽媽下次再來看你。」
湯和澤被判了十年。
律師說,這是他能爭取來的最高量刑。
走出法院,湯今瑤撲通一聲跪在我腳下。
我以為他要給湯和澤求情:「判決已經下來了,現在跪我,當時怎麼不多勸勸他?」
「不是的,不是的。」她流著眼淚,滿目婆娑,「你把行舟哥哥還給我好不好?他不理我了,不想見我,不要我了,求求你了,他最聽你的話了,你把他還給我好不好?」
事到如今。
她哥哥為了她鋃鐺入獄,她滿腦子竟然還是江行舟。
周嬸扯了扯我,湊到我耳邊:「這人看起來腦子不太正常,我們快點走吧。」
我點頭。
湯家接二連三被曝醜聞,股價一路下跌,公司市值大幅縮水,湯氏的資產價值在金融市場被持續叫衰。
江氏趁機踩了第一腳。
原本的盟友倒戈,其他人更不遑多讓,生怕晚了分不到一杯羹。
湯氏此刻的融資能力嚴重受損,哪怕湯老爺子拋出手上的大部分股權獲取的資金也不足以維持公司運營。
撐了大半個月,最終湯氏宣布破產清算。
湯今瑤這下,是真的瘋了。
這天晚上,我做了一個夢。
夢見一個小女孩站在花叢邊對我笑呀笑呀。
我伸手抱起她。
她卻笑嘻嘻地揮著手和我說再見。
我一眨眼,她消失不見了。
「咪嗷~」秋秋特有的叫聲把我叫醒。
醒來後我悵然若失。
34
因著前幾日做的夢。
處理完北城遺留的諸多事宜,在離開北城前,我去清涼寺求師父解夢。
「數載暌違音信斷,一朝邂逅路途旁。」
籤筒掉出來的詩句太直白,我不敢置信。
師父笑:「您當日所說,或許已經如願。」
我也笑,眼淚卻不自控地流出來。
她自由自在就好。
我又回到海市,時不時畫一些可愛的畫。
偶有出圈,小店也時常爆單。
江行舟很少親自來煩我,倒是時不時上些見義勇為的新聞。
每次接受記者採訪,他都會在最後向我道歉,懇求我的原諒。
我的評價是——
他看起來更瘋了。
進入夏季,海市臺風頻發。
我的小店生意越發紅火,訂單卻常常因為天氣原因停發。
索性,我再次搬家,去了電商發達的杭城。
蟬鳴夏季,杭城果真美。
雖也會受臺風波及,但物流上總歸是沒問題了。
搬來正好一周。
周嬸紅著眼睛急匆匆地跑來店裡:「海市特大臺風,好多人都失聯了!」
她擔心那些叔叔阿姨們。
慶幸的是,五個小時後,通信恢復,他們都沒事。
我陪著周嬸和他們視頻,互相報平安。
劫後餘生,他們七嘴八舌聊著當時的狀況。
結束時,有個阿姨提了一嘴:「小許啊,那個總是來找你的男人好像不見了, 說是參加搶險,意外失蹤了。」
我愣了一下,有些沒反應過來。
周嬸匆忙掛斷電話:「霜降啊, 這事兒和你沒關系。救人是他自己的選擇, 出不出事,都是他的命。」
「喵嗚。」
「我們秋秋也這麼覺得對不對?秋秋實在是太聰明了。」周嬸誇獎秋秋, 順著毛撸它。
35
江行舟失蹤,江氏啟動了應急預案, 並沒有影響正常的公司運轉。
半年後,經有關機關證明, 他不可能在意外中生存,正式宣告江行舟S亡。
我收到了謝律的電話。
他早前就寫好遺囑, 指定我繼承。
我沒抗拒,籤字,走流程。
一時間,我成了北城財富榜榜首。
人人都惦記我手裡的錢,男男女女投懷送抱者不計其數。
廖雪邊給我開藥邊打趣:「你這長痘,就是激素水平失調, 找個男人談戀愛就行, 實在不行你看我咋樣?」
她衝我眨眼,裝作一副痴漢樣。
我渾身起了雞皮疙瘩:「別,我是直女。」
直到我拿江行舟的遺產成立了基金會,那撥人對我覬覦才漸漸消散。
基金會以夏夏的名義,對口幫扶山區女童成長。
幾年間,我隨著基金會輾轉走訪許多山區, 幫了不少失學女童復學。
又是一年, 我收到了國內知名畫展的參展邀請。
展會上,有個女孩小心翼翼地看著我, 眸光裡滿是豔羨:「姐姐,我以後可以和你一樣厲害麼?」
「什麼?」我驚詫。
「就是像你一樣。」她指著我身後的畫,「畫出那麼漂亮的畫呀。」
我蹲下來和她視線平齊:「當然可以,等你長大, 見山看海,走過許多地方, 畫得會比姐姐更好看。」
「咔嚓」一聲, 畫面被定格,我抬頭望去, 一個男孩正尷尬著衝我微笑。
領完獎下臺, 我準備離開,有人叫住我。
我回頭看, 是那個男孩。
他伸手遞給我一張照片——
落日的餘暉照映在畫上。
一個長發及腰的女人抱起一隻貓。
貓在女人懷裡舒服地伸展。
貓的身後有個若隱若現的小女孩的影子。
而畫前, 我單膝跪地對著面前的小女孩微笑,畫面溫馨美好。
我愣了一下,伸手接過相紙:「謝謝。」
「不客氣, 我覺得太美好了, 所以才拍下來,希望你不要介意。」他撓了撓頭,紅著臉鼓足勇氣, 「我可以留一個你的聯系方式麼?」
正巧廖雪走過來接我,她在我腰間輕輕掐了一下:「喲,看來下個月的藥可以停了。」
- 完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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