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章

他抱著我，很用力很用力，就像把那些我不接電話的日子，不搭理他的日子全部都換回來。

雖然還沒有得到我想要的答案，但是賀哲寒無師自通的吻技讓我很受用。

「星辰……我想你……我想你。」

賀哲寒的手摟得更緊了，他抬起頭用那雙好看得不像話的眼睛看著我，溫熱的唇在我的耳邊微微摩挲。

「是男人對於女人的……那種想念。」

「我不要做你的什麼小叔叔。」

「我……離不開你。」

賀哲寒的臉通紅，騷話還在繼續。

我的耳朵也不可抑制地紅起來。

一段時間不見，這狗男人突然這麼欲起來，搞得我很被動。

看著我難得發蒙，賀哲寒低低地笑出聲，眼眶卻紅了。

忍不住了，這一幕太有衝擊力了，他本來長得就絕，再加上那副神情那個姿態，我可恥地想親他。

「小叔叔……」

說完我就親上了他的嘴唇，又啃又咬。

不過親歸親，也不代表我就要負責，不逗逗他對不起他之前的猶豫和拒絕。

「小叔叔，你喜歡我？」

某男人鄭重地點頭。

「喜歡你。」

「誰喜歡我？」

「我喜歡你。」

賀哲寒又一字一句地繼續說道。

「賀哲寒喜歡宋星辰。」

賀哲寒的眼睛像是有星星，原來下雨天星星也會跑出來。

「小叔叔，可是喜歡又不能當飯吃。」

「你得追求我，我才沒那麼容易到手。」

我撇撇嘴，推開了他，得意極了。

「好……」

賀哲寒完全沒有我意料之中的惱火，甚至看向我的時候眼睛裡是化不開的……寵溺。

他伸出手摸了摸我的頭，就像第一次摸我的頭那樣，一下一下又一下。

我聽見他的聲音溫暖又好聽。

「聽你的，小朋友。」

28

嗯……接下來的每天我就在甜寵劇和狗血劇裡來回串場。

一會要看著賀哲寒每天笨頭笨腦地給我準備各種驚喜，明明人前是個少年天才、商界精英，在我面前就黔驢技窮，一點都不會！

一會還要串場看陸瑤和宋清朗玩老師學生的遊戲，看著陸瑤自以為是的管教和宋清朗的食之無，味棄之可惜。

兩種體驗都進展得很好，我也玩得很開心。

所以，一切也該塵埃落定了。

我選擇了一個天氣晴朗的下午，原本應該去上插花課，我提前回來，看見窗外的天氣實在是好得不行。

隻可惜……屋裡的人太吵鬧了。

我聽見宋清朗在房間裡一遍一遍地叫著姐姐，一遍一遍地說著下流的話，還有陸瑤的迎合和渴求。

這一次，我推開了房門，以一個突然歸家的姐姐的身份。

我看見宋清朗額頭和脖子上的汗滴，還有他看見我時的震驚和害怕。

「姐姐，我……」

我完美地擠出眼淚，就那樣看著他，隨即跑開了。

我聽見身後陸瑤的呼叫聲和宋清朗的腳步聲，心裡感到無比的舒暢。

「姐姐……姐姐……」

我停在了和他一起種植的那片百合花旁邊，此時天氣晴朗得過分，懶懶地飄著幾朵雲。

宋清朗追上了我，臉上不知所措，平日裡工於算計的大男孩眼睛通紅的。

「姐姐……」

他上前來拉住我的手，我卻後退了。

「別碰我，惡心。」

聞言宋清朗抬起頭，眼淚居然濡湿了睫毛，身體都在輕顫，仿佛胸腔裡醞釀著巨大的悲傷。

「惡心？」

「姐姐你說我惡心？」

我沒有言語，看著眼前的男孩子蹲下身子埋下頭哭，再抬起頭的時候眼睛裡帶著不受控制的佔有和欲望。

「姐姐，和別人做就是惡心了？」

「還有更惡心的要不要聽聽？」

他一步一步上前，仿佛失了控一樣。

「你知道嗎……每次，我想的都是你啊……我的姐姐。」

「可是我不忍心碰你。」

宋清朗拉住我，病嬌的屬性徹底暴露無遺。

「所以，你喜歡我？」

我冷冷地問出口，眼睛裡都是輕蔑。

「宋星辰，我喜歡你。」

「姐姐……你也喜歡我吧？」

宋清朗話音剛落還想再說什麼，賀哲寒就來了，一起來的還有陸瑤。

我想他們一定是聽到了，來得真是時候。

賀哲寒拉過我的手，把我護在身後，他的氣勢過於強大，讓宋清朗不敢進一步靠近我。

如果說宋清朗是狼崽子，那賀哲寒就是老虎。

我看見距離我幾步之遙的宋清朗仍舊不S心地繼續問我：

「姐姐，你還沒有回答我的問題。」

宋清朗無視了陸瑤滿眼的震驚以及失望，他的眼睛隻是看向我。

他輕輕地笑了笑，又繼續問了一遍：

「姐姐，你還沒有回答我。」

我揚起嘴角，看著那雙清月一樣具有迷惑性的眸子。

「宋清朗，你的喜歡，讓我惡心。」

他或許有愛過我，可是我給過他機會的，他依舊選擇了那條路。

他和以前一樣依舊沒變，不一樣的是女主成了原主，而我成了他的白月光。

我拉過賀哲寒的手，輕輕揚起。

「我喜歡的從來都是小叔叔。」

宋清朗的眼睛裡帶著濃濃的悲傷和心痛，一直在原地看著我的眼睛，仿佛在等待我說出別的什麼。

賀哲寒拉過我，輕輕地抱住了我。

「星辰，我帶你走。」

我點點頭和賀哲寒一起上了車。

29

我透過鏡子，看到宋清朗一直愣在原地看著我離開的方向。

他的身後是我和他一起種植的百合花，陸瑤在憤恨地指責他，撕裂了聖母的外衣。

路的後方一地雞毛，路的前方驕陽明媚。

我微微揚起嘴角笑出了聲，和剛剛的悲傷截然不同。

終於，從了結宋清朗的那刻起，以後的人生是我自己的，不是原主宋星辰，而是我自己。

我不用再虧欠任何人，背負任何人的過去了。

30

夜晚小叔叔來我房裡的時候我是不意外的。

我擦了擦吹幹的頭發，看著他從門口進來。

他遞給我一杯牛奶，又不緊不慢地拿起吹風機給我吹頭發。

我聽見他清冷的嗓音，在我耳邊響起。

「星辰，你又利用了我。」

賀哲寒用的是肯定句，下午他出現在宋家是我提前安排的，我讓他來接我, 讓他來看這出好戲。

我需要他, 帶走我。

我點了點頭, 沒有否認，很奇怪，我不想再欺騙賀哲寒了。

我想如果我喜歡一個人，應該是幹幹淨淨的, 那些利用和心機在替原主報仇後不應該再出現。

我的生命裡, 以後的愛是清澈的。

「小叔叔, 我接近你，就是希望你能保護我。」

我仰起頭微微笑著，看著賀哲寒眼底了然的神色。

「從一開始就是利用我？」

賀哲寒明明身體在微微顫抖，還是問出了心底的那句話, 我看到他眼底的緊張。

「如果我說是……呢。」

我的心裡帶著莫名其妙的撕裂和難受, 尤其是看見一向清風霽月的男子微微低下頭，睫毛輕輕顫動。

他聽見我說「是」的時候, 眼裡的光微微暗淡, 讓我想起了某日清晨他站在門口朝著我揮手，對我說加油。

我還沒明白自己心裡的感受，就被賀哲寒拉到了懷裡。

他從背後抱住了我, 把頭輕輕放在我肩膀上, 我能感覺到他溫熱的淚水打湿了我的睡衣, 順著我的鎖骨流淌進我的心口處，和我的心髒一起沉浮。

「宋星辰，其實我一直都知道……」

「你才不是一個乖小孩。」

我聽見身後的賀哲寒這樣子說著, 想起第一次見他的時候那雙冷靜又審視的眸子。

他的唇又覆上了我的耳朵，讓我詭異地覺得心口痒痒的。

「可是，我說過要做你的靠山。」

「就絕不食言。」

那一瞬間我承認我的眼眶發酸, 眼前是窗臺外看不到黑夜的盡頭，身後是賀哲寒溫暖的身體, 他溫熱的淚水濡湿了我的衣服。

「就算……我利用過你嗎？」

我轉過身, 直視著賀哲寒的眼睛，看見他那雙清冷的眸子帶上了悲傷, 還有讓人沉醉其中的寵溺。

「是啊, 誰讓我喜歡上了一個小壞蛋呢。」

他打開盒子, 裡面是一個桔梗花吊墜的項鏈, 流光溢彩。

「我知道，你種那片桔梗的時候一定有一顆是為我栽的。」

我再也忍不住了，踮起腳吻了上去, 腦子裡隻有一句話。

我要一輩子跟他在一起。

賀哲寒比我想象的更加瘋狂和主動，在我沉浸其中時, 聽見他喑啞的嗓音在我耳邊對我說：

「從今以後, 小叔叔隻愛你。」

31

那天下午, 夕陽很好, 有一束光打在我的眼睛上。

我小心翼翼地種下的那顆種子也渡上了光，像極了賀哲寒的眼睛。

那一瞬間，我的心裡隻有他。

桔梗花, 予以永恆之愛。

種子埋下，開出了一片花海。

我想起在摩天輪上我親他的時候，我對他說過的話。

摩天輪升到最高處時接吻的人就要在一起一輩子。

終究, 我擺脫了深淵，轉過頭。

我的光給我救贖，而我也將忠於他。

（全文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