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章

新婚之夜，妻子被婚禮花童凌辱。

 

凌亂的婚房裡，妻子神情慌亂∶「花童才 12 歲，他懂什麼，老公你可千萬不要往外說啊。」

 

當時我並不知花童的真實年齡，隻當小孩子不懂事。

 

十個月後，妻子生產。

 

半夜給妻子端尿盆子，無意間聽到她在打電話，語氣嬌羞。

 

「孩子平安出生。」

 

「放心，沒遺傳你的侏儒病。」

 

1

 

病房外，聽到妻子這句話，我手中的尿盆差點沒端穩。

 

我和妻子結婚才十個月，妻子就為我誕下一個孩子。

 

本來是值得高興的事情。

 

可聽到這番話，我不禁開始懷疑。 

 

難道說妻子懷胎十月生的孩子，不是我的種？

 

這時，房產中介給我打來電話。

 

說我提前看的房子，可以交尾款了。

 

孩子出生前，我欣喜萬分，將妻子當菩薩一樣供著。

 

她想吃東街的溏心蛋，我冒著大雨也要買回來。

 

她懷孕心情不好，經常將我打得青一塊紫一塊，我絲毫不在意，甘願當妻子的人肉出氣筒。

 

她說希望孩子出生時，就能有屬於孩子名下的房子，我便每日每夜拼命工作，陪客戶喝酒喝到胃出血。

 

每當我壓力太大時，回家看一眼懷孕的妻子，便渾身充滿動力。

 

可現在，兒子未來新房的首付攢出來了，我卻猶豫了。

 

孩子究竟是不是我的？

 

「先生，這套房你還要不要了？」對面聽不到我的回應，有些著急。

 

「不要了。」

 

我匆忙掛掉電話，走進產房。

 

妻子見我進來，急忙將手機放在一邊。

 

「老公，怎麼去這麼久？」

 

妻子心虛地問我。

 

我怔怔地看著病床上憔悴的妻子，內心五味雜陳。

 

十個月前，我和妻子舉辦婚禮。

 

按照我們老家的習俗，婚禮需要兩個十二歲以下的小孩當婚禮花童，為新娘子提裙擺。

 

本來兩個花童已經找好了，但婚禮前一天，其中一位花童生病。

 

我們家極重習俗，隻有一個花童是不吉利的。

 

正巧妻子為我推薦了林昊。

 

她說，林昊是她朋友家的孩子，乖巧懂事，適合當花童。

 

我同意了。

 

誰知新婚之夜，我便看到花童將妻子壓在身下，兩人一臉慌亂。

 

妻子說小孩子不懂事，兩人隻是鬧著玩。

 

我半信半疑，但又覺得林昊隻是小孩，不會幹出什麼出格的事情。

 

但是後來，妻子懷孕期間，她整日抱著手機聊天，時不時露出嬌羞的表情。

 

那時以為她是跟閨蜜聊天。

 

現在想來，那分明是戀愛才會有的嬌羞笑容。

 

想到這，我的胸口像被石頭壓住，喘不過氣來。

 

「老公，你看我幹嘛？」

 

妻子被我盯得不自在，將臉別過去。

 

我看到她藏在床邊的手機屏幕，停留在消息頁面。

 

依稀能看清【親愛的】【寶寶】等字眼。

 

妻子生產後，身體虛弱，我為妻子擦身子端尿盆，可她背地裡，竟然還在跟情夫聊騷。

 

我的內心愈發難受。

 

妻子見我不說話，試圖轉移話題。

 

【給孩子未來房子的首付付了嗎。】

 

我猶豫了一下，騙妻子已經付了。

 

妻子立馬露出笑容。

 

我轉身離開病房，在門即將關閉的那刻，聽到妻子不知在跟誰發語音。

 

「太好了，咱們倆又多撈了一套房子。」

 

2

 

我走到在醫院走廊，看到一對新婚夫妻，丈夫逗弄著襁褓中的小孩，笑得一臉幸福。

 

我的心像是被棉花堵住，喘不過氣來。

 

走廊時不時傳來新生兒的哭聲，爸爸們都激動不已，我站在這裡，顯得格格不入。

 

妻子隔壁床孕婦的老公看到我，拍了拍我的肩膀：「兄弟，我可真羨慕你啊，老婆生了個大胖小子，白白胖胖的，多可愛！」

 

聽到這句話，我的眼眶有些湿潤。

 

都說男兒有淚不輕彈，可面對妻子戴綠帽這種事，沒有哪一個男人能忍住內心的憋屈。

 

「喲，咋還激動哭了！年紀輕輕就當爸爸了，可羨慕S兄弟了。」

 

「兄弟知道你高興，到時候孩子百日宴，記得請我喝酒哈！」

 

對方不知實情，竟以為我的激動哭了。

 

我強忍住心中的難受，借口離開。

 

走到無人的樓梯間時，隱忍許久的情緒終於爆發，我低聲哭泣起來。

 

醫院的樓梯間陰冷潮湿，我的心像刀攪般難受。

 

哭了一會兒，想拿支煙抽，打開煙盒後，卻發現裡面空空如也。

 

我愣了一下，忽然想起，妻子懷孕討厭煙味，為了妻子的健康，我早就把煙全都扔了。

 

我失魂落魄地坐在冰冷的樓梯間，回憶往事。

 

妻子宋妍是我的大學同學，美麗大方，性格開放，很有男人緣。

 

大二那年，她對我說，如果我能送她名牌包，可以考慮跟我見一面。

 

於是，我勒緊褲腰帶攢錢，隻為能博女神一笑。

 

桶裝泡面太貴，我隻舍得吃兩元一袋的袋裝泡面。

 

泡面的調料醬包，每次隻放一半，剩下的一半，留著晚上就饅頭吃。

 

就這樣，半年後，我攢夠了錢，終於給宋妍買了包。

 

兄弟們都說宋妍拜金，隻是為了圖我的錢，可我卻不相信。

 

在我心目中，宋妍始終是高不可攀的女神。

 

沒想到結婚才十個月，妻子就背著我，勾搭上了別的男人。

 

想到這裡，我捏著煙盒的手顫抖不已。

 

巨大的恥辱感湧上心頭，我一拳砸在牆上。

 

血流不止。

 

可我似乎感受不到疼痛，一拳一拳地砸著牆面，不甘地嘶吼。

 

宋妍，你為什麼要這麼對我？

 

我明明那麼愛你。

 

良久，我緩緩蹲下身子，面如S灰。

 

似乎還是不S心，我打算親自驗一驗，孩子究竟是不是我的。

 

3

 

回到病房，妻子正一臉甜蜜地抱著手機聊天。

 

見我回來，她來不及藏手機，便心虛解釋∶「在跟閨蜜分享生孩子的喜訊呢。」

 

我心裡難受。

 

是閨蜜還是情夫？

 

我沒有將話問出來，而是話鋒一轉。

 

【聽說咱鄰居老王家的孩子不是老王的，今早上我回家拿東西，看著夫妻兩人在那裡鬧，老王吵著要做親子鑑定。】

 

妻子的臉色頓時變了。

 

我故意盯著妻子看，想知道她會有怎樣的反應。

 

妻子的嘴唇哆嗦兩下，表情極其不自然。

 

「老公，這是真的嗎？如果是真的，那老王家的媳婦可太缺德了！」

 

說到【缺德】兩字時，妻子的聲音有些虛。

 

我微微一笑：【正巧我那有咱家寶寶剛剪下來的指甲，老王說順便幫我一起做親子鑑定。】

 

妻子瞬間急了，脫口而出∶「千萬不要！」

 

看到妻子的反應，我的心像是被鑿開一個大洞，隱隱作痛。

 

難道說，孩子真不是我的？

 

妻子意識到自己的失言，急忙解釋∶「我的意思是，沒必要做這種鑑定，來破壞我們夫妻之間的感情。」

 

沒有出軌的女人，面對丈夫做親子鑑定這種事，第一反應，應該是憤怒。

 

可妻子的表情，分明是心虛。

 

於是夜裡，趁妻子熟睡，我偷偷採了一點孩子的毛發。

 

將毛發遞交給醫生的時候，我的手不住顫抖。

 

其實我的內心，還是不願意相信，孩子不是我的。

 

我對妻子那麼好，從不讓她受一點委屈。

 

妻子想要什麼，我立馬去買，即使錢不夠，我借遍兄弟也要給她買回來。

 

大家都誇她嫁了個好男人。

 

懷孕期間，我更是全身心投注在妻子身上，每天給她做飯洗腳。

 

就算她要天上的月亮，我也能給她摘下來。

 

這些付出，就算是冰山也該融化了。

 

可妻子，似乎當成理所當然。

 

在等待檢測結果的時候，妻子給我打電話，說想吃家樓下那家包子。

 

醫院離家十幾公裡，我沉默了片刻，還是答應了。

 

我仍抱有一絲幻想。

 

也許這一切都是誤會，妻子並沒有背叛我。

 

我抱著這份幻想，驅車去買包子。

 

為了包子到妻子嘴中是溫熱的，回來的路上，我將包子抱在懷裡。

 

到醫院時，胸口已經燙紅了。

 

就在我提著包子準備進產房時，幫我做 DNA 檢測的醫生，神情凝重地將檢測報告交給我。

 

看清報告上的字樣後，巨大的衝擊讓我差點站不穩。

 

檢測單上清晰地寫著——

 

並無血緣關系。

 

4

 

拿著檢測單走近病房時，周遭的氣壓低了幾分。

 

我看著妻子抱著手機，不知給誰發消息。

 

聽到我的腳步聲，妻子眼皮都沒抬一下。

 

【回來了，把包子放桌子上吧，然後再給我端杯水。】

 

我強忍住心中的怒火，將裝包子的袋子扔到妻子身邊。

 

妻子不可置信地瞪大眼睛：【張斌，你發什麼神經，讓你端水你就端，鬧什麼脾氣？】

 

妻子習慣了我言聽計從的模樣，面對我的反常，她有些生氣。

 

【張斌，別忘了你當初追我的時候，說的那些話——你說等結婚後，要把我寵成公主，對我言聽計從！】

 

提起婚前那段甜蜜的戀愛經歷，我的心猝然一痛。

 

當時我確實答應過妻子，婚後要將她寵上天。

 

可事實上，我做到了，妻子卻沒有。

 

為了滿足妻子的虛榮心，我僱了兩架直升飛機，直播求婚。

 

當時我所有的錢都拿去買婚房了，求婚的花費，是我一個人做五份兼職，一點點攢的。

 

妻子答應我的求婚時，信誓旦旦對我說。

 

這輩子隻愛我一人。

 

可如今，那些甜蜜情話，那些山盟海誓，成為最諷刺回憶的牆。

 

我氣得渾身發抖，剛想發作，護士忽然進來了。

 

【病人要檢測產道的恢復情況，請無關人士避讓。】

 

我壓制住心中的憋屈，離開產房。

 

在推門而出的那刻，我聽到妻子問護士。

 

【產道恢復的怎麼樣了，會不會影響最近同房？】

 

我站在產房外，如雷劈般呆愣在原地。

 

妻子生產後對我說，她身體虛弱，需要等出了月子才能同房。

 

我愛惜妻子的身體，尊重妻子的意見，買了好多補品，怕她坐月子的時候落下病根。

 

而現在，妻子剛生產完，就關心是否能夠同房的問題。

 

必然不是和我，而是情夫。

 

想到這，一股怒氣直衝天靈蓋。

 

我帶著憤怒回到病房，妻子正躺在床上。

 

我攥緊拳頭，想要發作，但很快又冷靜下來。

 

這是在醫院，若是控制不住脾氣打傷孕婦，恐怕我會惹上一身麻煩。

 

正巧妻子起身上廁所，將手機放在床前，忘記關掉。

 

我看著手機屏幕停留在聊天界面。

 

強烈的好奇心驅使著我，拿起妻子的手機。

 

隻看一眼，我渾身的血液都凝固了。

 

妻子給對面的人備注是親親老公林昊。

 

林昊？

 

我的大腦飛速回憶，最終停留在一個小男孩模樣。

 

林昊，不是未成年嗎？

 

我的手指顫抖著滑動屏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