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8章

  明惠郡主見孟瑜山離開,似乎覺得無趣起來,便擺了擺手,讓大家繼續吃,吃飽後又帶著眾人繼續去遊園。


  褚映玉就這麼看著,垂首思索起來。


  旁邊有人道:“褚大姑娘,孟二公子好像喝醉了,你不去看看他嗎?”


  褚映玉轉頭,看向說話的姑娘,發現很是面生,疑惑地問道:“你是……”


  “我姓陳,家父是吏部的員外郎……”


  褚映玉恍然,原來隻是一個小官之女,怨不得以前沒怎麼見過,溫言笑道:“原來是陳姑娘。”


  陳姑娘露出一個腼腆的笑容,又問道:“你真不去看看孟二公子嗎?”


  褚映玉定定地看她,陳姑娘腼腆地笑著,她的長相不算出眾,隻能稱之為清秀。


  好半晌,褚映玉含笑道:“嗯,我確實該去看看他。”


  “我陪你一起去罷。”陳姑娘很是積極地說道,“我以前來過這裡,熟悉這裡的路。”


  褚映玉沒有拒絕,客氣地說:“多謝陳姑娘幫忙。”


  兩人一起出了花廳,陳姑娘一邊帶路,一邊和她聊天。


  她的聲音清靈悅耳,像隻百靈鳥,十分活潑,光是聽她說話就是一種享受。


  褚映玉道:“你的聲音真好聽。”


  陳姑娘面露羞澀,“謝謝,我也覺得我的聲音好聽,大概是我身上唯一的優點……”


  兩人來到梅園附近供客人歇息的客院。


  剛進客院不久,便見一個男人醉薰薰地出現,兩個姑娘臉色俱是一變。


  褚映玉果斷轉身就跑,陳姑娘好像嚇傻了,傻愣愣地站在那兒。


  見狀,褚映玉便要去拉她,哪知道陳姑娘似乎受到驚嚇,狠狠地甩開她,褚映玉原本就穿得多,被她這麼一甩,整個人往後仰倒,摔在地上,人都摔懵了,一時半會起不來。


  陳姑娘已經嚇得轉身跑開,她跑得極快,一會兒就不見人影。


  褚映玉撐著摔疼的身體爬起來。


  因這一耽擱,那醉漢已經靠近她,一隻手朝她抓來,死死地抓著她的手,將她往旁邊的房間拉過去。


  男人身上濃重的酒味薰得她欲嘔。


  褚映玉整個人踉跄著,被人拉了進去,門在身後嘭的一聲關上。


  門關上的瞬間,褚映玉抓著袖子裡的銀簪,朝撲來的男人的脖子狠狠地扎了過去,男人慘叫出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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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女主重生在人生最壓抑的階段,所以現在行事有些瘋。


  *


  今天隻有一更,還是發紅包吧=。。=


  繼續發50個紅包。


第20章


  這一簪子扎下去,扎得又兇又狠,男人的脖子瞬間被割開一道口子,血噴湧而出。


  褚映玉聞到濃鬱的血腥味。


  她的眼前一片血紅,有什麼溫熱的液體飛濺入眼裡,刺得她的眼睛生疼,恍惚之間,她以為自己仍是支離破碎地躺在崖底下,在極致的疼痛撕扯間,隻能眼睜睜地感受著自己的生命慢慢地流逝……


  “啊啊啊——”


  男人慘叫出聲,疼痛讓他狂性大發,隻想弄死眼前這個扎傷他的女人。


  隻是他還沒動手,那支鋒利的銀簪再次朝他扎過來,這次扎的是他的心口,快準狠,這一下扎得極深。


  男人張著嘴,嘴裡發出嗬嗬的聲音,那雙因為驚恐而瞠大的眼睛裡,倒映著面前少女的模樣。


  她面無表情地看著他,冰冷漠然,不像一個養在深潤裡的柔弱女子,更像沒有生命的木偶,機械地行事。


  那隻持著銀簪的手因為太過用力,被簪子另一端扎破手心,沁出殷紅的血,為她添了幾分瘋狂。


  嘭的一聲,門被人一腳踹開。


  進來的人臉上帶著狂怒和焦急之色,隻是當他看到屋子裡的一幕時,神色一滯,不過沒有停下來,而是上前握住那隻正在流血的手。


  那隻握著銀簪的手死緊,根本拉不開。


  他用了點巧勁按在她的手腕上,終於讓她松開了手,身體踉跄地往後退。


  然後,他探臂將她摟入懷裡,將那張染血的白晳秀美的臉緊緊地壓在自己的胸膛,任她臉上的血浸入了他的衣襟,黑沉的眼眸裡難掩震怒。


  跟在主子身後趕來的蘇媃也愣住了。


  先前接到消息時,他們都擔心壞了,第一時間趕過來,就是怕她出什麼事。


  雖然派了暗衛跟著她,但這裡是安王的別莊,暗衛不好進來,以免引來不必要的誤會。


  蘇媃作了很多設想,甚至都做好心理準備,褚姑娘可能已經吃了虧。


  但她完全沒想到會是這樣,褚映玉好好地站在那裡,反倒是那醉漢脖子的脈博恰好被利器撕開,他的心口還被銀簪扎中,且扎得極深。


  看這模樣若是不及時救治,隻怕活不下來。


  陸玄愔一腳朝那受傷的醉漢踹過去,將他踹得老遠,將懷裡緊繃得像根快要崩斷的弦的姑娘抱起來,大步走出去。


  “殺!”他陰冷地說。


  蘇媃應了一聲,明白主子的意思,不僅要弄死這男人,還要查清楚這次的事。


  **


  褚映玉的神智變得渾噩。


  事實上,從那人的血濺過來開始,她的眼前就隻剩下一片猩紅,濃鬱的血腥味撲鼻而來,讓她依稀以為,自己仍躺在山崖下,身體和馬車一起被摔得粉碎,無數的血染紅身下的地面,也染紅了她的世界……


  好疼好疼啊!


  她想將身體蜷縮起來,好像這樣就能抵御身體被硬生生地摔碎的痛苦,皮膚一塊塊地龜裂開來,無數的血液爭先恐後地溢出……


  直到熟悉的氣息突然出現,那是一種微微泛著松雪般味道的冷香。


  這是陸玄愔身上特有的氣息,也是她熟悉的。


  它驅散了那些令人作嘔的血腥味,就像在混沌的世界裡撕開一條裂縫,褚映玉渾噩的意識漸漸地蘇醒,這時她才發現,原來那些所謂的疼隻是幻覺。


  上輩子死得太過慘烈,那種粉身碎骨的疼痛深入骨髓,似乎已然刻入靈魂之中,就算已經重生,仍是無法消彌。


  每每睡夢之中,她總覺得自己又碎了,身體在流血,疼得發抖。


  然而,當她從睡夢中掙扎驚醒後,卻發現隻是錯覺,她的身體沒有碎,沒有流血,更沒有什麼刻骨的疼痛。


  褚映玉恢復神智時,發現自己正被人緊緊地抱著。


  不需要問,聞到那熟悉的冷香,便知道抱著自己的人是誰。這讓她有些茫然,還以為自己沒有重生,仍是二十歲時的那個褚映玉。


  她還是陸玄愔錯娶的妻子。


  一隻寬厚溫暖的手在她的背上一下一下地輕撫著,安撫她驚悸的神智。


  褚映玉茫然地抬頭,看向摟著自己的男人,此時她臉上的神色有別平時的恭順和避嫌,雙眼直勾勾地看著他俊美的臉。


  他也低頭,與她對視。


  他的眼瞳極黑,眼睛不像孟瑜山的溫潤,總是迫力十足,讓人不敢與他對視。


  然而此時,褚映玉從那雙眼睛裡看到小小的自己,以及自己臉上被糊開的血漬。


  她的身體又是一顫,下意識地摸向自己的臉,果然摸到殘餘的血漬。


  再看他的胸膛,因衣服是玄色的,看不到血漬,但那裡有血腥味,是濺落在她臉上的血沾上去的。


  褚映玉的手在發抖,身體也跟著輕顫起來。


  以為她被剛才的事嚇到了,他輕撫著她的背,難得安慰她,“莫怕、莫怕……”


  褚映玉渾身輕顫,雙手死死地攥緊,手心裡被銀簪扎破的傷又迸出了血。


  當然怕啊,殺人好可怕,血腥味好可怕,七皇子陸玄愔好可怕……


  最可怕的是,為什麼他會這麼抱著自己?


  她突然掙扎起來。


  怕她傷到自己,陸玄愔下意識地松開手,卻不想她直接從自己懷裡滾落。


  眼看她就要摔在地上,他快速地伸手,又將她拉回懷裡。


  這一放一拉,她的臉撞到他堅實的胸膛,那硬梆梆的肌肉撞得她的鼻子好像要廢了,一陣麻木的酸疼,眼淚也掉下來。


  陸玄愔聽到她的痛呼聲,趕緊將她撈起來,讓她坐到自己的大腿上,抬起她的臉。


  等看到她掉眼淚,他的手一僵,有些無措。


  “別哭……”


  他的聲音沙啞,想說什麼,卻又礙於口舌不便,隻好小心翼翼地用手幫她拭淚。


  這一哭,她臉上的血糊得更厲害,臉蛋根本不能看。


  褚映玉本來不想哭的,直到看到他眼裡倒映的自己那張被血糊得宛若紅臉鬼般看不清楚的臉時,頓時崩潰。


  她一巴掌拍開他的手,捂住了自己的臉,嘶聲喊道:“滾!”


  隻是這聲“滾”聽起來悶聲悶氣的,一點氣勢也沒有,加上陸玄愔以為她仍在害怕剛才的事,情緒不穩是正常的,倒也沒有太過在意。


  他不在意,褚映玉卻是受不了了。


  她努力地讓自己冷靜下來,忽略自己居然坐在他懷裡,說道:“我要洗臉!”


  -


  一會兒後,蘇媃端著熱水進來,同時還帶了幹淨的衣物等。


  蘇媃先是看一眼室內,並不見褚映玉的身影,目光一轉,發現屏風後蹲著一個人。


  她瞥了一眼坐在太師椅上、冷著臉的主子,輕咳一聲,說道:“褚姑娘,您要不要出來,奴婢伺候您更衣。”


  褚映玉的聲音從屏風後傳來,“不用,你、你將水端過來,我自己來。”


  蘇媃端著水過去。


  繞過屏風,便看到像隻縮頭烏龜一樣將臉死死埋在膝蓋中的少女,死活不肯將臉抬起。


  蘇媃想到先前那一幕,頓時了然,知道姑娘家愛面子,隻怕不願意讓自己看到她狼狽的一面。


  隻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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