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5章

  但她著實被他那種排山倒海一般的情感弄得有點不知所措。好像她不過動了點心,他卻已經能掏出心來給她一樣。


  她想了想,伸手輕輕掰開他攥在身側的拳頭,說:“為什麼非得你保護我們?我有手有腳,難道就隻有躺在地上任人宰割,和被你保護這兩種選擇?誰都不是神,誰都可能百密一疏,能並肩作戰的時候,何必單打獨鬥?”


  魏嘗目光閃了閃,忽然伸手擁她入懷,說:“謝謝你。”


  薛璎被他謝得莫名其妙,伸手推開他,怪道:“謝我什麼?”


  魏嘗沉吟起來。


  他是在謝謝她變了,變得能夠且願意與他並肩作戰,而不是一盅毒-藥一走了之,以為那是對他最好的選擇。


  他想了想說:“就……謝謝你沒怪我昨晚擅自行動。”


  薛璎嗤笑一聲:“誰說沒怪?先來商量正事。”


  她說著,踱到幾案邊坐下,示意魏嘗坐在她對頭,而後道:“你以為,昨夜那批人是誰?”


  魏嘗皺了皺眉:“太巧了,與你設套捉拿趙家親信的時機恰好重合,說與此事無關,絕不可能。但下手之人卻又不是骠騎將軍那邊的。他要是有本事瞧出這個局,後來就不可能上當。所以對方是秦家,秦太尉的人。”


  薛璎“嗯”了一聲,她也是這麼想的。


  趙赫身居此位,頭腦雖不如秦太尉靈光,但早些時候徵戰四方,助先帝平定天下,也曾為國為朝立下汗馬功勞,在軍中不說一呼百應,多年來卻積攢了不少威望,亦收攏了一批願意歸心於他的士兵。而這些人,不會不清楚他和秦太尉的關系。


  如今秦家選擇舍棄他,多多少少對他手底下的人有所忌憚。對秦太尉來說,理想的結果是,舍棄趙赫的同時,又不與那些士兵為敵,或者更理想的,將他們納為己用。也就是說,他得演出戲,向他們表明,他為保趙赫已經竭盡全力,並且正面得罪了薛璎。


  在不明內裡真相的士兵看來,昨夜那種情況,就像秦太尉臨時得到了消息,但出於種種意外原因,沒來得及阻止趙赫親信,隻好就近打入公主府內部,劫走魏遲,順利支開薛璎與魏嘗,隻不過沒料到傅洗塵夠能耐,還是辦成了事。


  薛璎想了想說:“昨晚應該隻是第一步。秦家還會繼續使計,激化我與軍中士兵的矛盾,比如……”


  “選擇一個恰當的時機對趙赫下手,一則封口,二則嫁禍於你。”魏嘗迅速接上,“趙赫昨夜已經入廷尉府待審了吧,那處守備如何?”


  “暫時可以放心。但這是大案,從待審到判罪,時間相當漫長,能否天天夜夜保證他安然無恙,我也不敢說。不過退一步講,我既然決定動刀,就做好了得罪那些將士的準備。對付他們就像治水,堵不如疏。”


  堵急了易毀堤壩,慢慢疏浚、清理才是治本之法。


  魏嘗點點頭表示贊同,又問:“平陽侯那邊呢?”


  既然眼下這關頭,薛璎決定將刀鋒偏向外戚,那麼諸侯國就絕不能再出亂子,早在之前,倆人便曾達成共識:雖然平陽侯也非善類,卻到底隻是小兵小卒,宜緩後處置。


  所以那封模仿他字跡的信件,在套出趙赫之後,就被傅洗塵毀屍滅跡了。而廷尉府那邊本就由薛璎的外祖父主導,要對他的罪行瞞天過海也不是難事。


  “還是按原計劃保平陽侯,明賞賜,暗敲打,先將他拉攏過來。”薛璎道。


  “那我去一趟平陽。這事需要一場談判才能夠火候。”


  薛璎聞言面露猶豫,看了看他。


  她知道這話不錯,但……


  “你剛回來沒三天,就不怕累死在馬上?”


  魏嘗有點憋屈:“你關心我就關心我,不能說點好聽的,吉利的?”見她一臉不知道怎麼說的樣子,隻好道,“哎,好了,我不累,替你做事怎麼都不會累的。”


  薛璎置若罔聞,撐著額頭想了一會兒:“你累死了也耽誤我事,還是讓傅中郎將去吧。”


  “得了吧他。他那腦子殺人放火,行兵打仗不差,但真不會說話。籠絡平陽侯可就靠這三寸不爛之舌,你摸著良心說,當今世上還有人比我能講?”


  還有的話,怎麼就他花言巧語哄到了她呢。


  薛璎眉頭緊鎖,不說話。


  魏嘗笑起來:“這樣好不好,你答應我,等我回來以後,就陪我睡個覺,我保證毫發無損,怎麼也舍不得累死。”


  “……”


  薛璎幹巴巴地眨了兩下眼。


  什麼叫……陪他睡個覺?


  作者有話要說:  魏嘗:就……你想的那種呀。


第47章


  這話真沒法接。


  氣氛凝固了一剎, 薛璎神色淡漠,瞧上去是一慣的冷靜,心底卻並不安寧。


  於她而言, 不止魏嘗過分熾烈的感情叫她驚訝, 他那些仿佛與她相熟到了骨子裡的赤-裸言語,一樣令她感到無所適從。


  對她這樣慣常與對手拐彎抹角周旋的人來說, 直來直去那套反倒沒那麼容易招架。


  魏嘗顯然深諳此道,一副厚臉皮配一張巧嘴, 仗著她對自己有所動容, 愈發肆無忌憚。


  現在, 他甚至還赤誠地笑著,一雙眼如星如月奕奕,好像自己方才不是說了什麼出格的話, 而在宣告“我愛我的大陳,愛我腳下的土地”一樣。


  薛璎不明白,怎麼能有人將“陪我睡個覺”講得那麼赤條條,還臉不紅心不跳。


  她隻好裝作聽不懂的樣子, 微微一笑:“行啊。”


  魏嘗大駭,這下反倒不敢相信了,結巴道:“真……真的?”


  她點點頭:“你把這事辦成了, 我屈尊給你守個夜又有何難?”


  “不是守夜,是……”


  他還要解釋,卻被薛璎打斷。她語速很快,像要一股腦堵得他開口不能:“這差事不急今日, 你準備準備,明天一早再啟程。針對你的具體去向,都城這邊我會處理好,為確保行蹤隱秘,我隻給你配一隊羽林衛,到時你看著使。”


  魏嘗“哦”了聲,完全沒把出使平陽當回事,心心念念著方才沒說完的話,不甘心道:“那睡覺的事……”


  “沒什麼事的話,”薛璎眼色含霜,似已忍耐到極點,一指門外,“你可以出去陪你兒子了。”


  見她動怒,魏嘗也不敢再提,隻好安慰自己來日方長,先得寸再進尺,於是道:“我們一起去陪陪他吧?”


  薛璎默了默,沒作答。


  魏嘗見狀企圖以情動人,道:“他昨晚喊你‘阿娘’了吧?”


  她“嗯”了聲,記起了這茬,問:“你教他的?”


  他點點頭,又搖搖頭:“他從小長在深宅,懂點事以後,常問自己生母是誰,我不忍心講,一直含糊其辭。這回出遠門就騙他說,咱們是去找阿娘的。”


  他說到這裡摸摸鼻子,似乎有點心虛:“當然,最開始隻是為了哄他幫我接近你而已,後來我覺得你做他阿娘也挺好的,所以一直沒跟他解釋明白……”


  薛璎微微一愣。難怪當初魏遲見到她第一眼喊她阿娘。她就覺他口中那套“做夢”的說辭是瞎編的。


  她想了想,接下去:“所以他一直以來,都把我當阿娘看?也是因為這樣,才盡心盡力幫你?”她被氣笑,“魏嘗,紙包不住火的,我生不出這麼大的兒子,等他再長大一點,懂得多了,就會發現你在騙他,到時你怎麼收場?”


  “我也沒說你這個‘阿娘’就是他生母,嚴格來講不能算騙,再說了,隻要你願意待他好,是生母還是養母,又有什麼要緊?”


  養母……養母也得她嫁給他才能做啊。這人真是打得一手不要臉的如意算盤。


  薛璎深吸一口氣,不贊同道:“不行,我現在就去跟他解釋清楚。”說罷起身就走。


  魏嘗沒阻攔,放慢了步子跟在她身後。


  倆人一回到隔壁,正吃早膳的魏遲就擱下了玉勺跑來,向魏嘗張開雙臂,示意他抱,邊說:“阿爹回來了!”


  魏嘗抱起他:“嗯,你薛姐姐有話跟你講,你好好聽。”


  魏遲點點頭,摟住他脖子,眨著雙水杏眼認真瞅一旁薛璎:“薛姐姐要說什麼,阿郎豎著耳朵聽。”


  話茬一下被拋到薛璎這頭,她張張嘴卻噎住。


  怎麼開口?見魏遲一臉認真乖順,她想說的話盤桓在嘴邊,竟是無論如何也出不去。


  她甚至後知後覺意識到,這孩子看她的眼神,確實一直透露著一種過分的討好與渴望。而現在,她卻決定親口打破他的期許和幻想。


  “我……”


  見她半天才吐出一個字,一副難以啟齒的模樣,魏遲歪著腦袋想了想,而後滿臉驚喜地問魏嘗:“是薛姐姐答應做我阿娘了嗎?”


  魏嘗彎了彎唇:“阿爹也不知道,你聽她講。”


  薛璎徹底頹敗下來。


  她說不出口。人非草木,她沒法在一個孩子熱烈歡喜的注視下,輕描淡寫出那種殘忍的真相。


  魏嘗這個老奸巨猾的,之所以沒攔她,是因為早就篤定了這個結果。


  薛璎很清楚,這一猶豫,她將就此成為魏嘗的幫兇,與他一起把這個謊言圓下去。可看著魏遲高興的樣子,她竟有那麼一瞬覺得,這樣似乎也“無傷大雅”。


  她恨恨看了眼底笑意正濃的魏嘗一眼,而後朝魏遲笑了笑:“我就是想跟你說,你阿爹明天又得出門辦差了,沒個十天回不來,我叫他今夜留宿府上陪你一晚?”


  魏遲剛聽前半句便頹然下去,待她說完又開心起來,摟緊魏嘗的脖子說:“好啊!”又問,“薛姐姐也來嗎?像昨天那樣……”


  “……”


  房內收拾碗碟的穆柔安神情突然變得有點古怪。


  薛璎捏了捏拳頭,真不知道自己來這一趟幹什麼,謊話沒戳穿,反將自己搭了進去,默了默說:“我不來。”


  看魏遲眼色黯下去,她卻又因得知了他將自己視作娘親,不自覺生出“為人母”的責任感來,一面暗恨魏嘗下了一步好棋,一面又隻能往套子裡鑽,松口道:“但我會來跟你們一起用晚膳。”


  魏遲拍拍手說“好”:“那我和阿爹等你!”


  薛璎“嗯”了一聲,扭頭飛魏嘗個眼刀子,說“還有事忙”,然後恨恨轉身走了。


  *


  平陽那邊的差事,對魏嘗來說小菜一碟,薛璎叫他“準備”,其實也就是讓他多歇一天而已。所以他幹脆闲在公主府,陪魏遲玩了一整日的陶泥。


  晚間薛璎來了,跟父子倆一道用過膳,要走時被魏嘗留住,說大夏天屋裡悶,一起乘個涼吧。


  魏遲也眼巴巴望著她。她沒法,心道那就乘一個吧,叫人備了些瓜果到庭院。


  今夜無月,漫天星鬥璀璨,銀漢燦爛分明。院裡植了驅蚊草,一片清淨。


  魏嘗把魏遲抱在膝上,邊往他嘴裡塞瓜果,邊跟一旁薛璎闲聊,說著說著,聊到了馮曄身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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