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7章

  過分安靜讓俞嫣覺得時間仿佛凝固,她支開窗扇,讓夜風吹進來,也讓懸在窗稜上的風鈴偶爾發出些響聲陪伴她。


  不知過去了多久,姜崢回來了。


  推門聲讓俞嫣立刻抬起眼睛,望向回來的姜崢。他已經拾弄妥帖,換上柔和的夕嵐色寢衣。溫柔暮靄的色澤暈在他身上,也暈在他眉眼間。風鈴聲讓姜崢望見俞嫣坐在窗下。他緩步朝俞嫣走過來,溫潤的眉目俊雋濯濯,軒然霞舉。


  俞嫣緩慢地眨了下眼睛,她望著姜崢逐漸走近,眼前卻浮現他輕耷雙肩的頹然模樣。


  “這麼晚還沒睡?”姜崢走到俞嫣面前,他俯下身來,手搭在俞嫣身側,無形中將人圈在懷裡。他與俞嫣平視,溫笑望著她的眼睛,徐徐解釋:“以為是侍女才沒克制著語氣,釀釀不要生氣。”


  說著,他唇畔漾出一抹淺笑來,將一個極淺極輕的吻落在俞嫣微蹙的眉心。


  俞嫣的眉心慢慢舒展開。她微微偏著頭,也不言,帶著幾分思索地細細瞧著姜崢。


  姜崢垂眼望著她。她穿著柔紅的單薄寢衣,抱膝縮坐在窗下,從窗扇下漏進來的風時不時吹起幾許她披在肩上的柔軟發絲。


  嬌小,柔美,幹淨。


  姜崢望著俞嫣皙白的面頰和澄淨的眸子,今日金露臺的厭戾情緒竟慢慢得到了某種緩解。


  與中原人相比,那些夷人實在粗鄙,為了盡地主之誼,今日設宴膳食大多是夷部食物。後來酒水喝得越來越多,歌舞也越來越菲靡。那醉了酒的蠻夷人竟是當眾壓了舞姬行苟且之事。


  姜崢向來忍耐力很強,面帶微笑熟視無睹,實則惡心得夠嗆。一直到回了家,甚至連侍女都不見,自己去了浴室才將今日感受到的種種惡心顯露出來。


  “還在生氣嗎?”姜崢溫聲問。


  俞嫣沉默了片刻,才緩緩搖頭。


  姜崢抬手關了窗,讓風鈴蕩出最後的悅耳脆音。然後他手臂穿過俞嫣屈著的膝下,將人打橫抱起,往床榻去。


  正紅的床幔攏合,將兩個人關進柔暗的床榻裡。


  “睡吧。”


  耳畔傳來姜崢溫柔的聲線,俞嫣偏過臉望向他。姜崢知道她在看著他,可是實在是太晚了,他不僅確實有些累,也確實兩個人都該睡了。他知道俞嫣在審視著他,可是他合著眼,沒有望過去。


  身側一陣細小的摩挲聲,姜崢還沒猜出俞嫣在幹什麼,她的手已經探了來,搭在他的胃腹,輕輕地揉著。


  姜崢微怔,睜開眼睛望向她。


  俞嫣終於小聲抱怨起來:“不是都說了要讓自己自在些嗎?”


  她極輕極輕地哼了一聲,再嘟囔:“大不了不當這個少卿就是了。”


  姜崢微笑著,沒有說話。他出生就帶著爵位,天生享有幾輩子的榮華富貴。可是這些還不夠。他既有對權勢的追求,亦有少年便存的一腔抱負。權勢這東西,祖上傳來的和自己掙來的終究不一樣。


  他沒有解釋,而是扯松了寢衣,握著俞嫣的手,將她的手送進衣襟,緊貼著他的肌膚。


  不由想起姜崢赤著胸膛的模樣,俞嫣的手僵了一下,頓時有點不自在。


  感受到放在胃腹上的手僵著不動了,姜崢唇角微揚,溫聲:“還是有些不舒服,釀釀再幫我揉揉吧。”


  俞嫣輕哼了一聲,然後才繼續幫他揉著。


  姜崢將手搭在俞嫣的細肩,輕聲問:“為何這麼晚沒睡?在等我回家嗎?”


  “才不是。”俞嫣急急反駁。她頓了頓才說:“我是因為朋友的事情睡不著。”


  “說說吧。”姜崢道。他毫無睡意,倒也有些享受這一刻——她偎在他懷裡幫他撫慰不舒服的胃腹,兩個人闲談幾句。


  “我一個閨中姐妹婚後過得不太好。我不知道能為她做什麼。她總是沉默,不願多說。我又不知道該不該過問……”俞嫣皺起眉,又想起沈芝英當街蹲下來給她婆母擦裙的情景。


  姜崢沉默了很久,才道:“有的人沉默不語,實則已經站在懸崖邊,連他都不知道自己在等人救。”


  “是這樣嗎……”俞嫣喃聲,陷入了沉思。


  姜崢忽然道:“釀釀,讓我抱抱你吧。”


  俞嫣慢吞吞地幫他揉著肚子,說:“你現在不是抱著我嗎?”


  她偏過頭,視線往後瞟,落在姜崢握在她肩頭上的手。


  “不是這樣。”姜崢道,“可以把上衣褪下嗎?”


  “不可以!”俞嫣脫口而出。


  可是姜崢在說完那一刻,已經轉過身來,去解俞嫣的衣服。寢衣的衣帶解開衣襟散開之後,再繼續去解她裡面貼身的小衣。俞嫣下意識地抬手抓住了姜崢的手腕。姜崢對她微笑著,拿開她的手。俞嫣望著他,眼睫顫了顫,最後沒有再拒絕,悄悄攥了攥身側的被子。


  姜崢沉靜地凝視著揭開的酥山皑雪。


  明明是溫柔的目光,可俞嫣卻覺得他的視線如火焰,燒得她臉頰火辣辣。她慌張地去扯被子,聲音也有一點抖:“你別看了!”


  外面遍地淤泥髒臭不堪,唯有聖潔皑雪可撫慰。


  姜崢靠過去,在俞嫣的僵燒中,埋雪細嗅。


  俞嫣忽地睜大了眼睛,眸光浮動地望著虛無之處。怪異的不安襲來,讓她攥著錦被的手越發用力,想要抓住些什麼憑靠似的。


  姜崢的手掌覆上來,握住了她骨節突起的手骨,將她的手整個握在掌中。俞嫣有一點想縮手,手指卻被姜崢掰開,他修長的指見縫插針般穿進她的指縫,十指交握地將她的手牢牢握住。


  “釀釀……”


  酥酥的痒感氣息拂在心口,俞嫣心口快速地跳動著,緊張地打斷他的話:“你不要說話!”


  姜崢果真不再說話,他隻是輕輕地笑了一聲,然後臉頰輕移,駝峰走過溝壑。


  床幔無風自動,繡上去的比翼鳥輕輕展翼,連理枝輕搖。


  夜色深深,沈芝英蜷縮在床榻上,背對著身後熟睡了的俆思博。往事雲卷雲舒,無聲在眼前浮現又流走。


  那些爛漫的無憂香閨年歲,似乎早已葬送在了她穿上嫁衣那一日。


  徐思博在睡夢中翻了個身,習慣性地伸手找了找,然後將手搭過來,抱著她。


  他的手臂沉甸甸,像她心裡的巨石。沈芝英的眼淚忽然就掉下來,再次打湿湿過無數次的枕頭。


  那些信誓旦旦義無反顧的真情還在嗎?沈芝英忽然就不確定了。


  因為沈家欠了徐家,所以她要一直還債嗎?這樣的日子是不是永遠沒有盡頭。餘生不再是沈芝英,隻是徐沈氏嗎?


第53章


  天還沒亮, 沈芝英便早早起身。她輕手輕腳地下了床,免得吵醒徐思博。


  婆母上了年紀之後睡眠淺短,每日天還沒亮就會起來誦讀經書。這個時候, 沈芝英需要將自己收拾妥當, 神情與衣著都端莊地出現在婆母面前, 陪著她誦讀經書。有時候婆母懶倦,就會斜靠在椅子上閉目養神,讓沈芝英為她誦讀。


  比如今日。


  沈芝英規矩地坐在一旁的繡凳上,手握經書, 念誦著枯燥的經文。她念著念著,忽然就走了神。


  俞嫣一手挽著婆母胳膊,一手拿著支糖人吃的情景突兀地浮現在眼前。


  “古往今來都是如此, 就一定是對的嗎?”俞嫣的質問又忽然響徹沈芝英的耳畔。她的手一抖,手中握著的經書“啪”的一聲落了地。


  徐夫人皺皺眉,睜開眼望向沈芝英,不愉斥責:“誦讀經書應當虔誠, 而不是三心兩意!這樣是對佛祖的大不敬!”


  沈芝英面無表情地彎腰,將落了地的經書撿起來, 繼續誦讀。


  有些道理,沈芝英都懂。可是前路與退路似乎都已經被堵死。


  徐夫人不悅地看著她, 那目光不像看自己的兒媳, 更像是在看自己的仇人。她冷笑一聲, 道:“怎麼, 讓你過來誦讀經書,你委屈?”


  “不敢。”沈芝英垂著眼睛。


  明明是溫順的語氣, 可因為太沒有波瀾,被徐夫人當成了敷衍。她心中更是惱火, 大聲斥責:“我告訴你!殺人償命,你沈家害了我的思學,你這輩子都得給我當牛做馬!要不是顧著臉面,讓你當賤婢都是抬舉你!”


  沈芝英沉默地又翻了一頁經書,繼續平和地讀下去。


  徐夫人氣得牙根痒痒,最後隻能勸著自己順順氣,努力在經文中平心靜氣。她閉上眼睛,不想再看沈芝英。


  給婆母誦讀了小半個時辰經文,徐夫人要重新回去睡。沈芝英這才起身回去。出了婆母的院子,她抬頭望向朝陽。此刻也才剛黎明。


  回到住處,徐思博剛起身。她走過去,抱起衣架上的外袍親自服侍他穿衣。衣袍穿上,她繞到徐思博面前彎下腰,幫他將荷包和玉佩仔細系在玉帶上。


  徐思博垂眼看著她彎下去的腰身,問:“每日都要過去陪母親?”


  “是。”沈芝英直起身,垂眸頷首,乖順端莊。


  徐思博張了張嘴,又把想說的話咽了下去。他發現和沈芝英越來越沒有話說。他往外走,沈芝英跟了一段,立在門口送他。


  沈芝英遙望著徐思博離去的背影,目光卻飄得很遠。


  她自小與徐思博定了親,那些豆蔻年歲裡也不是沒有生出些絨草一樣生氣盎然的春心。可是後來徐家越來越發達,而沈家卻逐漸破落。徐家幹不出背信棄義解除婚約的事情,隻能一邊嫌棄著沈家的沒落,一邊操辦婚事。


  就在這個時候,發生了一件事。


  徐思博有一個弟弟,名喚思學,不過八歲的孩童,卻因為去沈家玩時失足從假山上摔了下去,不治身亡。


  這哪裡是結親,分明是結仇。徐家自然很想趁機解除婚約。是徐思博一意孤行堅持要娶沈芝英。


  他說:“你有什麼錯?時日久了,母親總會消氣。”


  她信了。


  可是等待她的不是婆媳冰釋前嫌,而是婆母的百般苛待。她總是將徐思學的死掛在嘴邊,毫不掩飾對她的憎恨和遷怒。


  受了委屈,忍到忍不下去,她不是沒有回到娘家哭訴。


  母親說:“孝順婆母是天經地義的事情,你忍一忍便是。”


  父親說:“咱們家惹不起徐家,他們家一個不高興,你父親和你兄長的仕途就會斷送。你總不能隻為你自己著想。”


  就連弟弟也一臉無辜地說:“我們家本來就欠徐家一條人命呀!”


  侍女丁香站在不遠處,臉上掛滿憂慮。她終究是忍不住,紅著眼睛走過去,哽聲:“夫人,您回去再躺一會兒?或者現在想吃些什麼嗎?我去做您最喜歡吃的紅棗糕?”

同類推薦

王府幼兒園

王府幼兒園

"平遠王府一門忠烈,全部戰死沙場。 家中隻留下了年輕的平遠王和一堆既金貴,又難伺候的……忠(xiao)烈(zu)之(zong)後(men)。 平遠王真是想死的心都有了!!!"
快穿好孕:嬌嬌靠生子被大佬獨寵

快穿好孕:嬌嬌靠生子被大佬獨寵

"“把林妃拉出去杖斃!”   “皇上,皇上饒命啊!都是陳太醫,這一切都是陳太醫的錯,是他告訴臣妾有喜,臣妾才告訴皇上的。臣妾冤枉啊!皇上!”"
雙璧

雙璧

明華裳是龍鳳胎中的妹妹,因為象徵祥瑞還年幼喪母,鎮國公十分溺愛她,將她寵得不學無術,不思進取,和名滿長安的雙胎兄長截然不同。
穿成氣運之子的親妹妹

穿成氣運之子的親妹妹

"蘇念穿越之初,以為自己手握種田劇本,平平無奇農家女,神農血脈奔小康。 不想一朝畫風突變,種田變修仙,她終於可以如願當個小仙女了!"
我養了落跑夫君的兒子

我養了落跑夫君的兒子

"我的夫君帶著他的小妾跑了,丟下了他們的孩子,為了他們的一生一世一雙人。 我盯著角落裡瑟瑟發抖的孩子走過去,說:「別怕,母親養你,你要記得日後為官定要清廉,貪官汙吏必誅之。」"
我斷情你哭啥?假千金帶飛新宗門

我斷情你哭啥?假千金帶飛新宗門

這是誰啊,犯了什麼大錯,竟被關到幽禁室來了?”   “沈宗主的那個假女兒沈桑若啊,聽說她嫉恨宗主近年才找回來的親生女兒白沐沐,故意把白沐沐推下山谷了。”   “啊,白師妹身子那麼差,得受多重的傷啊,她怎能如此狠心!”   “她還死不承認,凌霄真人發了好大的火,所以就把人扔到這幽禁室來了。”   “這幽禁室內布有強大陣法,便是心智堅定如元嬰修士,待上幾日也會被折磨得精神恍惚,哼,活該!”   “噓,別說了,有人來了。”   幽禁室的門被打開,一道光亮照在室中滿臉恐懼的少女身上。
王爺,請與我和離

王爺,請與我和離

追了傅止三年,全京城都在看我的笑話。結婚三個月,他從不碰我,他把林絮絮帶到我面前說,「你哭起來太難看了。」 喜歡他太累了。
眉心如鐵

眉心如鐵

"嫁給鍾無昕三年,他寵我如命。 他許諾永不納妾,他說此生絕不負我。"
穿成美媚嬌幫仙尊渡劫後

穿成美媚嬌幫仙尊渡劫後

"每次穿世界,凝露都長著一張又美又媚又嬌的臉。 任務目標每個世界都對她一見鍾情。 世界一:冰清玉潔按摩師 世界二:貌美如花小知青 世界三:明眸皓齒未婚妻 待續……"
摘月亮

摘月亮

"新婚日,我與花樓娼女錯換了花轎。 當我發現不對要揭開蓋頭時,眼前出現了彈幕: 【惡毒女配還不知道花轎是男主故意換的吧!】 【我覺得她挺可憐的,自己的未婚夫為了心上人換了花轎,本該是侯府世子妃,卻錯嫁給商人之子。】 【前面的別急著可憐她,男女主都洞房了,她還要逼男主將女主送回花樓,男主不肯,她就瘋狂報復,當真可惡。】"
爽文女主拒絕美強慘劇本

爽文女主拒絕美強慘劇本

"白穂最近粉了個寫仙俠文的太太。 太太文筆好,劇情好,奈何是個刀子精,且專刀美強慘。"
東宮福妾

東宮福妾

程婉蘊996多年,果然猝死。 穿越後好日子沒過幾天,被指為毓慶宮一名不入流的格格。 程婉蘊:「……」 誰都知道胤礽晚景淒涼。
夫君詐死,我反手活埋燒棺材

夫君詐死,我反手活埋燒棺材

"成婚不過三個月,將我捧在手心的夫君意外離世。 婆母趴在夫君棺椁上哭嚎大罵,"
月明千裡

月明千裡

"瑤英穿進一本書中 亂世飄搖,群雄逐鹿,她老爹正好是逐鹿中勢力最強大的一支,她哥哥恰好是最後問鼎中原的男主 作為男主的妹妹,瑤英準備放心地躺贏 結果卻發現男主恨她入骨,居然要她這個妹妹代替女主和草原部落聯姻,嫁給一個六十多歲的糟老頭子"
瘋批公主殺瘋了,眾卿還在修羅場

瘋批公主殺瘋了,眾卿還在修羅場

第1章 什麼主角 什麼劇情?都該去死! “唰!”   珠簾垂墜,燈火中泛著瑩潤光澤,金鉤羅賬,朦朧不失華麗。   雕花大床上,一道身影猛然掀開被子坐起,披散的發絲肆意飛舞,沙啞的聲音滿是嘲笑:“荒唐!”   蕭黎死了,但她好像又活了。   她穿進了一本不知道哪個年代的書裡,變成書中一個惡毒配角,被迫經歷了她的一生。   被利用、戀愛腦、被玷汙、懷孕、瘋魔、血崩而死!   簡直荒謬至極!
拯救小可憐男主(快穿)

拯救小可憐男主(快穿)

"小說中的男主,在真正強大之前,一般都命運坎坷悲慘,但有一些過於悲慘,與常理不符   顧朝朝作為男主的各種貴人,任務就是幫助男主避開磨難,把男主當孩子一樣仔細照顧   隻是漸漸的,她發現自己把男主當孩子,男主卻不這麼想"
醫香丫鬟

醫香丫鬟

"前世,小姐得了花柳病,大婚之日推我去和姑爺圓房。我生 下兒子,又治好她的病,她卻怪我恬不知恥爬上姑爺的床。 她搶走我的兒子,把我扔到貧民窟。"
寵後之路

寵後之路

"上輩子傅容是肅王小妾,專房獨寵,可惜肅王短命,她也在另覓新歡時重生了。 傅容樂壞了,重生好啊,這回定要挑最好的男人嫁掉。誰料肅王突然纏了上來,動手動腳就算了,還想娶她當王妃? 傅容真心不想嫁, 她不怕他白日高冷晚上咳咳,可她不想當寡婦啊。"
這病我不治了

這病我不治了

"我從藥谷歸家時,發現妹妹跟馬夫苟合,染上了花柳病。 我想側面提醒妹妹,全家卻誤以為得病的是我。 「怪不得你手上有一片紅腫,得了這種髒病怎麼還有臉回家?真惡心!」 「說去藥谷學醫,實際上是被千人騎去了吧?顧家沒有你這種丟人的東西!反正你也嫁不了了,把與宋家的婚事讓給你妹妹吧。」"
雪晴

雪晴

"在我入宮為妃前,丟失十六年的妹妹突然回來了。 爹娘喜極而泣,極盡彌補。 她跪在爹娘和我面前:「我吃了這麼多苦,姐姐難道不能讓讓我,把入宮為妃的機會給我嗎?」 爹娘滿懷愧疚跟我說:「你妹妹受了這麼多年苦,這是我們欠她的。」 我深以為然地點頭:「我們是親人,既然妹妹想要就給她吧。」 妹妹一臉驚喜,怕我後悔,讓我賭咒發誓。 我心中暗自發笑,為什麼都重生了,這個妹妹還是這麼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