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9章

  謝崢再次翻看稿子,面色終於好看許多:“這些倒像模像樣的。”


  萬掌櫃輕舒了口氣:“那便好。”


  謝崢隨口問了句:“這回找的什麼人?”


  萬掌櫃如實稟報。


  謝崢微詫,繼而贊了句:“方向不錯。”


  萬掌櫃赧然:“多虧了江成這小子,要不是他提醒了,我還抓瞎呢。”


  謝崢怔住,頓覺手裡稿紙索然無味了。


  “這些都不錯,你們幾個商量著挑一篇刊上去吧。”


  “是。”


  如是,《大衍月刊》三期刊如期刊印。


  刊印前一天,祝圓一直窩在屋裡看書習字,除了吃喝拉撒,面前就沒離過書頁。


  等了足足一天,狗蛋這丫統共隻出現了一回,還是平日習字的點。


  除此之外,再無任何動靜。


  這丫是連《大衍月刊》的連載稿也不要了??


  祝圓愣愣地看著自己為了避開狗蛋特地摸黑點油燈寫出來的續稿,眼眶紅了。


  無論古今,網友都不是什麼靠譜的好東西。


  ***


  承嘉十一年,祝家二房迎來兩位小生命,前後腳出生的弟弟妹妹讓一家老小忙翻了天,尤其是祝圓,又要管家,又要照顧兩位長輩坐月子,還要盯著日漸調皮的弟弟,好在前一段時間教了祝盈,有些東西也能分出去,倆姐妹手搭手地忙了過來。


  祝修齊也沒有闲著。


  水泥路鋪好後,招商引資政策便開始發揮巨大作用。


  再加上農業培訓、復合農業種植指導等措施,農田產出增加。再有田稅改革解放了家裡壓力,讓家裡有富餘勞動力的人湧出縣城參與到商業經濟中,或是打工或是開攤……


  不管如何,蕪縣百姓的錢袋子很快便鼓了起來。


  入戶入冊的人暴漲,除了新生兒增多,還有許多是原來為了逃丁稅各種躲避的人口。


  如此一來,祝修齊每天是忙得腳不著地,連自己又添了子女,都顧不上多看幾眼。


  而張靜姝與銀環更是忙著調養身體,忙著照顧小娃娃。


  祝圓對此是喜聞樂見,甚至還借著看書的名頭,給了許多育兒指導和注意事項,並普及了一些陋習帶來的種種惡果,擾得兩位長輩更加緊張無法分心。


  張靜姝與祝修齊私下如何擔憂不說,起碼明面上,沒有人再在她面前叨叨著什麼家世啊、門當戶對啊、女兒家的三從四德雲雲。


  如此,祝圓雖然忙碌,好歹是過了幾個月舒心日子。


  至於狗蛋?這是誰?


  反正去歲的分紅她拿了一千多兩,算下來她手頭的錢也不少了,以後愛咋滴咋滴。


  承嘉十一年,便在朝堂暗潮洶湧、蕪縣蓬勃發展中快速滑過。


  承嘉十年是攤丁入畝的第一年,稅收賬冊在十一年的三月才梳理完畢。


  承嘉帝考慮到政策變革,將本該在十一年初進行的官員評核推遲了半年,待三月份稅賬出來,與內閣重臣、各部尚書商議過後,索性又延遲了半年。


  直至承嘉十一年的稅糧、稅銀入賬,送進戶部,延遲了足足一年的官員評核才正式啟動。


  祝圓對此已經不抱期待了。距離他們吵架,已經過去大半年,狗蛋沒有再找過她,她也心冷了。


  網聊得再如何暢快,這終歸還是封建的時代。狗蛋這丫再如何道義,也終歸是個封建土包子。


  狗蛋這狗幣願意給她分紅,估計已經是他人性的最後光輝,她爹的升遷調動,估計還是得靠他自己。


  好在她爹這幾年幹得不錯,蕪縣現在儼然是蘆州數一數二的富縣了,連蘆州知府都派人過來取經學習,升遷應當不是問題。


  祝圓不無樂觀地想著。


  承嘉十二年春,官員評核出爐。


  蕪縣縣令祝修齊,處法平允,考績連最,轉遷章口縣縣令。


  平調,職級不變,依然是七品縣令。


  但那是章口!距離京城僅有半日之遙的章口!!聽說加了水泥路後,路程已大大縮減至兩個時辰不到了!那等級,豈是蕪縣一個小小窮縣可以比擬的!


  雖說是平調,實則為升遷。


  祝修齊興奮極了,抓著任命書立馬飛奔回家——


  “夫人!!咱們可以回京了!咱們可以回京覓婿了!!”


第054章


  祝圓這邊自不必說, 已經開始收拾行李準備返回京城了。


  這大半年的,謝崢真的跟祝圓冷戰了嗎?


  他真沒那麼小家子氣。


  那他去哪兒了呢?


  他被扔去兵營了。


  準確的說, 是他惹毛了承嘉帝, 被扔去京郊的封坮大營,美其名曰,練練筋骨。


  封坮大營是什麼地方呢?


  封坮大營, 是承嘉帝的精兵營。


  這事要從《大衍日報》五月刊說起。


  前兩期的月刊銷量讓萬掌櫃膨脹了,這回五月刊, 他與諸位管事一商量,一口氣印了五萬冊。


  等到了發刊日,天還沒亮,那些個待考舉子、那些個跑腿小廝, 就開始在聊齋門口排隊。


  五萬冊, 聊齋所有人員出動, 開了五個櫃臺售賣,也足足賣了一整天。


  清點完剩下的月刊,萬掌櫃的笑容便沒停下。隻剩下兩萬多點,再賣幾天,怕是不夠, 還得加印了——


  才怪。


  現在已是幕後BOSS的承嘉帝自然不需要排隊等候,早早就有人將新鮮出爐的五月刊送到御書房。


  甫一翻開, 承嘉帝便察覺不對, 仔細看了幾眼, 確定還是那《絕情書生農家妻》沒錯, 但今兒的劇情奇奇怪怪的,連署名也換了個人!


  承嘉帝立馬讓人將謝崢喊了過來。


  “這話本怎麼回事?佩奇先生呢?”


  謝崢:……


  如此著急,他還以為什麼事……


  “不敢欺瞞父皇,佩奇先生生性灑脫,前些日子出門雲遊,走前並未留下手稿,兒臣別無他法,隻能暫且找人代筆續接。”


  承嘉帝懷疑:“你別不是把人氣走了吧?”


  說中了。


  謝崢輕咳:“怎麼會,即便兒臣說錯什麼,佩奇先生德高望重,也不會與兒臣計較。”


  承嘉帝沒好氣地敲敲桌子:“朕不管計較不計較,你看看這月刊,才出第三刊你就要找人代筆,接便接了,還接的索然無味,完全是才子賢妻的老把戲,還有什麼看頭?”


  謝崢無語。


  “這篇續稿朕不認,趕緊讓人撤了。”


  謝崢自然不樂意:“已經印制出刊,豈能說撤就撤。”


  承嘉帝沒好氣:“你那紙張不是便宜得很嗎?再印一版也就是耗費點功夫,這點錢還出不起?”


  謝崢擰眉:“話本不過是錦上添花,何必為了這種小事折騰一把的?”


  承嘉帝怒了:“讓你換你就換,朕出了那麼多錢,又是聊齋最大股東,讓重印一刊怎麼了?滾!沒弄好別回來見朕!”


  被吼出大殿,謝崢摸了摸鼻子,灰溜溜走了。


  於是,聊齋裡剩下的兩萬多冊刊物全被打回莊子,將話本的連載裁切下來,增加了一頁佩奇先生的請假條,重新裝訂上市。


  謝崢想到那鬧情緒的小丫頭,擰了擰眉,索性直接讓萬掌櫃暫停佩奇先生的專欄,從下一期起,改換成短篇小說板塊,直接接受外界投稿,每月選刊一篇。


  另外還增加詩詞歌賦板塊,每月一主題,接受外界投稿,每月遴選三篇詩文刊登,刊登的同時發布下期主題。


  既然這丫頭不聽話,那便換成別人。他謝崢從不將籌碼放在一個人身上。


  安排好事情,他便拍拍P股回宮。


  剛出聊齋路口,身下馬兒便仿佛受了什麼刺激,嘶鳴著高揚前蹄。


  謝崢暗道了聲不好,顧不得多想,松開韁繩,飛身滾落地面。


  “主子——”


  塵沙撲面、馬聲嘶鳴。


  待謝崢終於停下,他的坐騎已不見了蹤影。


  不光他的馬,連他隨身的幾名護衛坐騎都突然發瘋跑了。


  安瑞連滾帶爬撲過來,緊張地上下檢查:“主子,摔著了沒?傷著了沒?”


  謝崢搖頭,冷靜地推開他,凝神看向護衛隊包圍外的帶刀大漢們。


  此處是聊齋後門處的小巷,遠離鬧市,安靜,少有人走動。這些人選在此處,倒是不意外。


  想到那些發瘋跑掉的馬……也不知道要撞傷多少百姓。謝崢面色沉肅。看來,聊齋書鋪裡頭,需要清理一番了。


  ***


  聽說謝崢再次遇刺,承嘉帝匆匆過來。


  太醫正在給脫了上衣的謝崢擦藥包扎,聽見他過來忙不迭便要跪下。


  謝崢也作勢起身。


  承嘉帝擺擺手:“免禮了,趕緊弄好。”然後問,“怎樣?嚴重嗎?”


  太醫躬了躬身,手上繼續包扎的動作,聞言忙恭敬回答:“隻是皮外傷,擦點藥,這兩天注意些便好。”


  謝崢也道:“兒臣無甚大礙,不過是擦破皮,安福他們大驚小怪罷了。”


  承嘉帝將他上上下下打量了一遍,確定果真無大礙了才松了口氣,掀起衣擺,在旁邊落座。


  安福迅速為其送上茶水。


  承嘉帝皺著眉頭連灌了兩口,完了“咔搭”一聲扔在幾上。


  太醫手一抖,差點拽掉紗布。


  謝崢皺眉,看了還算年輕的太醫一眼,擺了擺手,讓安瑞接手:“勞煩張太醫跑一趟,接下來交給下人便好。”


  這是要他退下的意思,那名太醫忙不迭離開。


  “這樣下去不行。”承嘉帝終於開口了,“這已經不是第一次了。”


  已經包扎妥當的謝崢淡定地套上外衫:“提出稅改的時候,兒臣便已預料了這些情況。”


  打去年最大規模的一次刺殺後,這起子小人便隻敢做些偷偷摸摸的小勾當,再大也鬧不起來。


  “不過跳梁小醜,無需在意。”


  承嘉帝眉峰緊皺:“隻有千日做賊,哪有百日防賊的?”


  謝崢不以為然,接過安福送上來的茶水抿了口:“總不能為了這些跳梁小醜不出門吧?待明年官員評核過去了,這稅改之事也該平息了。”


  “還有大半年呢。”


  “區區幾月,無足——”


  “不行!”承嘉帝一拍茶幾。


  謝崢頓住。


  “剛巧朕上午吼了你一頓,索性將錯就錯……”承嘉帝起身,拍拍衣袖。


  謝崢茫然,下意識跟著起身。


  承嘉帝清了清嗓子,朝他劈頭蓋臉就是一頓罵:“臭小子,讓你弄《大衍月刊》,把佩奇先生都給氣跑了!如此不敬尊長,給朕滾去京郊,不磨磨你這性子,都不知道自己幾斤幾兩了!”


  謝崢:……


  再然後,謝崢隻來得及套身衣服,就被承嘉帝的人連夜打包送進京郊的封坮大營,對外號稱是這小子胡亂折騰月刊,惹毛了承嘉帝,被罰去軍營歷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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