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3章

　　夏茉：【L，你在幹嘛呢？】

　　L：【工作。】

　　夏茉：【現在是午休時間唉，你怎麼還在工作，不午休嗎？】

　　L：【工作沒處理完。】

　　夏茉：【好吧，L，你每天都好忙哦，感覺你的老板比我的老板更剝削員工。】

　　夏茉引導L吐槽他的老板，企圖讓他和自己同流合汙。

　　L滴水不漏：【還行，沒人剝削我。】

　　夏茉：【L，我覺得你心態好好，每天工作那麼忙都不會抱怨自己的老板，跟你比起來，我真是怨氣好重。】

　　夏茉開始委婉的把自己在L這裡對陸砚禮的評價往回拉。

　　【其實我的工作待遇挺好的，工資高，獎金高，每年過年除了公司的年終獎，我老板還會額外給我包過年的大紅包，這麼看的話，我老板對我也挺好的。】

　　陸砚禮坐在辦公桌後，看著手機上夏茉發過來的消息突然改變對他的評價，心中了然。

　　午餐時，他的手機收到Heartbeat官方消息提醒，他點開瀏覽得知app上線了顯示好友距離的功能，打開和夏茉在軟件上的聊天框，果然看到屏幕頂端顯示他和她的距離僅七十多米。

　　隨著她位置的移動，他們之間的距離還在減短，隨即他便關閉了定位權限。

　　雖然她並未同他提app上線的新功能，但是她現在突然改口誇他這個老板，大概率是已經看到了軟件上顯示的距離。

　　五十多米的距離，幾乎已經可以讓她確定他們倆身處同一棟樓。

　　隻是不知道，她是否猜到和她聊天的人是他。

　　陸砚禮嘴角勾起一抹弧度，撥通內線電話。

　　電話那邊立刻接通，“陸總。”

　　夏茉聲音如常，聽不出一絲忐忑。

　　“泡杯茶進來。”陸砚禮語氣平淡吩咐。

　　“好的，陸總。”

　　夏茉放下電話，去茶水間泡茶，順便洗了些水果，切塊放到果盤裡，一起端進去。

　　陸砚禮坐在辦公室休息的沙發上，身體向後靠著，雙腿交疊，坐姿闲適松散，夏茉把茶杯和水果放他面前的茶幾上，輕聲說：“陸總，您的茶。”

　　陸砚禮嗯了一聲，撩起眼皮抬眸看她。

　　夏茉目光和他對上，沒有絲毫露怯，眼神坦坦蕩蕩，“陸總，您還需要什麼？”

　　陸砚禮端起茶杯抿了一口，說：“沒事，你回去吧。”

　　夏茉轉身，一束光線恰好擦著窗簾邊緣投射過來，灑到她身上，有些刺目。

　　按照陸砚禮坐的位置，太陽再西移一些，光線就會照到他臉上。

　　夏茉走到窗邊，伸手把窗簾拉上些，推算著時間，陸砚禮在沙發上不會休息太久，確認光線不會在陸砚禮休息的時候傾瀉到他眼睛上，夏茉抬腿走出辦公室。

　　回到自己工位，夏茉翻看陸砚禮行程表，下午事情不多，隻是晚上有一個跨國視頻會議，需要加班到很晚。

　　夏茉通知許湘湘今晚要給辦公室的同事們準備夜宵。

　　手頭上沒什麼要緊的工作，夏茉盯著手機交友軟件，又開始思考L的事情，嘗試著能不能猜測出來他是誰。

　　他在交友軟件上的資料是空白的，隻有一個用戶名是字母L。

　　夏茉換位思考，如果讓她以一個字母取名，她會用什麼字母。

　　夏茉手託在下巴上琢磨，她可能會取X，因為她的名字拼音首字母就是X，或者是S，她姓夏，因此她特別喜歡夏天，夏天的英文是Summer。

　　可是她現在完全不了解L這個人的名字和喜好，她隻能盡量從自己已經知道的信息角度去猜測，也許，L是他名字的拼音首字母。

　　夏茉在電腦上搜索，拼音首字母是L的姓氏有哪些。

　　“李、盧、劉、羅、洛、呂、厲、梁、陸……”

　　太多了，集團員工那麼多號人，名字首字母是L的人數不勝數。

　　夏茉腦中回想著和L的聊天內容，真是提取不出什麼有用信息。

　　她隻知道他工作很忙，這棟大樓裡的員工就沒有工作不忙的。

　　還有，他租住的房子距離公司車程一個多小時。

　　陸氏集團員工工資待遇很高，在公司工作幾年，基本都不會有經濟上的壓力。

　　對方經濟不富裕，難道是入職時間不長？

　　夏茉在腦中胡思亂想，李緒這時候從外面走進來，笑著和夏茉打招呼，“夏秘書，你吃過午飯了？”

　　夏茉嗯了一聲，問道：“你們出去吃了？”

　　李緒點頭，說：“在對面商場，發現一家新開業的餐廳，菜的味道很好，食材也很新鮮，改天你可以去嘗嘗。”

　　李緒把餐廳推薦給夏茉，夏茉笑著說：“行，我改天去嘗嘗。”

　　“夏秘書，我這裡上午剛寫好了一份報告，想請你幫我看看。”

　　夏茉：“你發我郵件。”

　　李緒打開電腦，把寫好的報告用郵件發給夏茉，側身對夏茉說：“已經發過去了。”

　　夏茉視線掃過他工牌，突然想起來李緒姓李，他的名字首字母是L，而且剛好他到集團不久。

　　會是他嗎？

　　李緒察覺到夏茉視線盯著自己，順著她的視線落在自己的工牌上，疑惑道：“夏秘書，我的工牌有什麼問題嗎？”

　　夏茉被他的聲音拉回神，意識到自己失態，彎起眼睛，笑說：“沒什麼，就是感覺你工牌上的照片和本人不太一樣。”

　　夏茉隨意找了個理由。

　　李緒低頭看著自己工牌上的照片，沒覺得哪裡不一樣。

　　“可能我不上相。”李緒附和夏茉說話。

　　試探李緒是不是L很簡單，夏茉給L發了條消息。

　　夏茉：【L，你在幹嘛呀？】

　　餘光瞥著李緒的方向。

　　片刻後，L回復：【工作。】

　　不是李緒。

　　李緒剛剛眼睛盯著電腦屏幕，沒看手機。

　　還有誰名字的首字母是L，夏茉從自己知道名字的男同事裡面挨個排查。

　　先從總裁辦的同事開始。

　　夏茉打開公司內部系統，對著集團職位表，目光被最上面的三個字吸引。

　　陸砚禮。

　　L，陸，陸總名字的首字母也是L。

　　夏茉目光停頓在陸砚禮名字上，會是……

　　這個念頭在腦中閃過，立刻就被夏茉否定掉。

　　宋琪上午才說過，陸總不玩Heartbeat。

　　夏茉抬手按了按太陽穴，覺得自己快要魔怔了，看到名字首字母是L的就懷疑對方是不是和自己在交友軟件上聊天的L，連陸總都敢猜測。

　　陸總那樣的身份，怎麼可能玩交友軟件。

　　一下午夏茉都心神不寧，總是企圖猜出L是誰。

　　越想越焦慮，完全沒辦法全身心投入工作。

　　想到自己玩社交軟件是因為外人對她和陸總那些莫須有的流言。

　　先是宋夫人試探她，她為了不讓宋夫人誤會她和陸總有曖昧關系，假裝自己已有男友，之後林颯要給她介紹相親對象，恰好被陸總聽見，誤以為她是想要劈腿腳踩兩條船的人。

　　現在她的社交軟件上隨機匹配的聊天對象很大概率是陸氏集團的員工，對方在知道她是誰的情況下，每天安靜的看著她在軟件上發癲吐槽集團大老板。

　　她還經常暗示對方自己長相很好，企圖用美色引/誘對方和她交換照片。

　　夏茉回想著這些天發生的事，覺得自己最近一定是水逆才會這麼諸事不利。

　　八點多的時候，許湘湘和李緒從樓下拎了一堆夜宵上來，種類很多，都是年輕人愛吃的。

　　走的是陸砚禮的帳，夏茉這裡有一張陸砚禮的卡，平時需要她為陸砚禮購置東西或是給總裁辦的同事準備額外福利，都是從這張卡上支出。

　　總裁辦休闲區桌子上擺滿吃食，夏茉拿手機拍了張照片。

　　吃完夜宵，沒多會，會議開始。

　　這個會議持續到凌晨，結束後大家神情都有些疲倦。

　　地鐵已經停運，夏茉打車回家。

　　到家的時候，葉瑤瑤還沒睡，坐在客廳沙發上看電視，臉上敷了片面膜。

　　“回來了？”葉瑤瑤扭頭和她打招呼。

　　夏茉有氣無力的嗯了一聲，彎腰脫掉腳上的高跟鞋，換上舒適的平底拖鞋。

　　葉瑤瑤臉上面膜到點，伸手揭掉，指著廚房說：“我買了西瓜，切好在裡面，你要不要吃？”

　　夏茉擺擺手，“不吃了，晚上吃了夜宵。”

　　坐到沙發上歇了會，夏茉去衣櫃裡拿了件睡衣去浴室洗澡。

　　從浴室出來時，葉瑤瑤已經躺在床上睡著了。

　　夏茉輕手輕腳走到床邊，掀開被子躺到床上，關掉臥室天花板的燈，隻留了一盞昏黃的小床頭燈。

　　這是她的習慣，她從小時候起膽子就很小，怕黑，晚上睡覺的時候也必須要有燈光才有安全感。

　　閉上眼睛醞釀了幾分鍾睡意，心裡有事，睡不著覺，夏茉拿手機給L發消息。

　　夏茉：【L，你睡了嗎？】

　　L很少早睡，這個時間回消息反而比白天的時候更快：【沒有。】

　　夏茉：【是不是加班工作了？】

　　L：【嗯。】

　　夏茉：【我今天也加班了，剛到家沒多久。】

　　夏茉：【L，你晚上吃夜宵了嗎？】

　　L：【沒有。】

　　夏茉驚訝：【你們公司加班，老板不提供夜宵啊？】

　　夏茉發了一張照片過去，是在公司拍的夜宵的照片。

　　夏茉：【我老板請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