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4章

  盛元慶能根據殷翃的臉色判斷出他有沒有得逞。


  每次殷翃黑著臉離開,盛元慶的心情都很復雜,既感慨芍藥對他的痴情,又擔心長此以往殷翃會不會徹底惱火拋棄了芍藥,斷了他攀附權貴的路子。盛元慶很想去勸勸芍藥,可那小院被殷翃的人圍成了水桶,盛元慶沒法聯系上芍藥。


  三個月過去了,殷翃這一次隔了半個月才來。


  盛元慶接他進府的時候,從袖中取出一個匣子,雙手奉給殷翃,恭敬地道:“大人,據草民對女人的了解,女人都喜歡甜言蜜語金銀首飾,離草傷懷了這麼久,大人將此物送她,或許能讓她重露歡顏。”


  殷翃腳步一頓,狐疑地看眼盛元慶,他接過圓形匣子,打開一看,裡面是顆鴿子蛋大小的珍珠。


  殷翃沒與女子打過交道,他自己看不出一顆珍珠有何好的,皺眉問:“這東西真有用?”


  盛元慶笑著道:“大人試試便知。”


  殷翃想了想,問他:“這東西多少銀子?真有用了,回頭我把銀子給你。”


  小美人是他的,他自己養,不需要花別的男人的銀子。


  盛元慶看出總兵大人暫且還不想收他的好處,便痛快地報了一個數字。


  殷翃記下了,叫盛元慶止步,殷翃收好盒子,去見蘇梨。


  蘇梨哪知道殷翃今日會來,她坐在小院裡的荷花池旁,無聊地灑魚食逗魚呢,當然落在井兒、環兒眼中,小美人這般作態也似黯然神傷、緬懷親人。


  兩個丫頭站在亭外,瞥見大步走過來的總兵大人,總兵大人還擺手叫她們退下,二女便默默地走開了。


  蘇梨瞧見殷翃了,別說,被迫演戲演了這麼久,終於來個人可以解解悶,蘇梨還挺歡迎殷翃的。


  但她繼續趴在護欄上喂魚。


  此時已是九月初,天氣涼爽,蘇梨穿了一條綠色的褙子,她趴伏在護欄上,柔韌身段如柳條一樣,纖細的腰肢殷翃兩隻大手一掐便能握住。殷翃隻在三個月前的驛站中與蘇梨度過了讓他念念不忘的一晚,與盛元慶相比殷翃就像個什麼也不懂的毛頭小子,盡管如此,看到這樣的蘇梨,殷翃還是無師自通了一個可以欺負她的姿勢。


  隻是一個側影,還沒有看到小美人的臉,殷翃已經想到那方面去了。


  他加快了腳步。


  池塘裡的鯉魚都被他的腳步聲嚇跑了,蘇梨回頭看來,瞧見殷翃,蘇梨提不起精神般又看向水面。


  殷翃不苟言笑,為了見她剛剛刻意擠出一個笑臉,結果小美人毫不留情,不太高興見到他的樣子。


  殷翃頓覺掃興,可是小美人也不是故意的,人家死了孪生的姐姐,當然要傷心。


  “今日怎麼出來吹風了?”殷翃快步跨進亭子,坐在蘇梨身邊問,黑眸盯著小美人白嫩的臉,眼神裡的火都快噴出來了。


  蘇梨恹恹地道:“屋子裡悶得慌,透不過氣,出來坐坐。”


  殷翃馬上道:“我早就勸過你了,人死不能復生,你老沉浸在過去,既救不活你的姐姐,還會弄得自己痛苦憔悴,你該多想想以後的日子,多想想好的一面,你姐姐就在天上看著,難道她高興看你過成這樣?”


  蘇梨濃密的睫毛動了動,似乎終於被他說服了一樣。


  殷翃自己想的帶她走出痛苦的辦法是兩人痛痛快快地睡上一覺,那事跟做神仙似的,她一舒服,自然就會忘了悲傷。可他這辦法好幾次都不管用,她根本不想配合,殷翃隻好聽從盛元慶的建議,從懷裡取出那個圓形匣子,神秘兮兮地問:“猜猜,我給你帶了什麼好東西來?”


  蘇梨一掃先前的死氣沉沉,好奇地看著他手裡的東西。


  這是有戲了?


  殷翃非常激動,立即獻寶似的打開匣子,讓她看裡面。


  蘇梨看到好大一顆珍珠,比拇指食指圈起來還要大。


  經歷過三世了,蘇梨見過各種好東西,這顆珍珠倒不至於讓她稀奇,但蘇梨正好也想找個機會恢復享樂。


  既然殷翃來獻寶,蘇梨誇張地雙手捂嘴,看寶貝似的看著這顆明珠。


  殷翃笑了,問她:“喜歡嗎?喜歡給爺笑一個,這珠子就是你的了。”


  蘇梨一副想要又扭捏的模樣。


  殷翃佯裝要把珠子收起來,蘇梨急了,一把搶過匣子:“不許收,你說要送我的!”


  她搶匣子,殷翃搶她,將嬌滴滴香噴噴的小美人抱到懷裡,殷翃迫不及待地去親她的嘴。


  蘇梨純把這事當消遣了,配合地讓殷翃親了好久,直到殷翃雙手亂動似乎想將她就地正法時,蘇梨才按住他,喘著道:“大人莫要在這裡……”


  殷翃懂了,將人往肩頭一丟,健步如飛地往屋裡走。


  蘇梨知道古人有避子湯,所以她沒有再阻攔殷翃。


  殷翃已經忍了三個月了,這次終於可以飽餐一頓,英雄找到了用武之地,殷翃整個下午都沒有歇著,一口氣吃飽喝足,殷翃才終於消停,抱著癱軟在他懷裡的蘇梨不停地叫著心肝,一副有肉就是娘的沒出息樣。


  蘇梨沒有力氣說話了,趴著趴著就睡著了,連殷翃何時走的都不知道。


  盛元慶這一下午都在正院等著送殷翃離開。


  殷翃遲遲沒有出來,盛元慶就知道總兵大人終於得逞了。


  想到芍藥那無人能及的曼妙身子與嫵媚風情,差一步就可以將芍藥據為己有的盛元慶心裡很不是滋味兒,殷翃耽誤得越久,盛元慶就越煎熬,像是有人不停在他耳邊提醒他,是他親手將芍藥送給了別人,芍藥明明隻愛慕他,也許這一下午,她都在無助地哭泣。


  盛元慶攥緊了手。


  “老爺,大人過來了。”


  小廝在外面提醒,盛元慶一怔,嘴角浮現一絲嘲諷的笑,好個總兵大人,終於舍得出來了。


  盛元慶收拾好情緒,面帶微笑出去見殷翃。


  殷翃衣冠楚楚,一臉餍足,平時不肯給盛元慶半點好臉色,今日終於在盛元慶面前露出幾分喜意。


  看破不說破,盛元慶隻將殷翃請到一旁,低聲詢問道:“大人,是否要為離草準備避子湯?”


  殷翃愣了愣。


  盛元慶聲音更低了,提醒道:“離草還在孝中,若有了身孕,傳出去會牽連大人。”


  殷翃懂了,然而心中卻湧起一絲奇怪的感覺。


  以前女人們都怕他,沒人想伺候他,殷翃也不需要她們伺候,他一心帶兵打仗,真想解決了,動動手就算了。如今他有了一個女人,小美人雖然嬌弱怕疼,可她不怕他臉上的疤痕,還敢用手摸,扭捏過後,她也真夠熱情的,像個狐狸精。


  他睡了她,就有可能讓她懷上孩子。


  殷翃以前連女人都不想,更沒有想過孩子,可他現在有女人了。


  殷翃陷入了漫長的沉默。


  盛元慶知道殷翃沒有子嗣,他想的是,總兵大人可能想讓離草生孩子。


  盛元慶善解人意地勸說道:“大人不必擔心,我會給離草準備藥性最溫和的避子湯,等她出了孝,便可以為大人開枝散葉了。”


  殷翃心情煩躁,沉著臉道:“你安排吧。”


  說完,殷翃轉身走了。


  盛元慶送他出門,殷翃離開後,盛元慶原地駐足片刻,才安排人去熬藥。


  盛元慶養了那麼多瘦馬,早考慮過瘦馬們避子這件事,他手裡也有幾種避子湯的方子。


  蘇梨越得殷翃的寵對他的用處才越大,盛元慶比蘇梨更盼望她將來替殷翃生兒子,因此盛元慶叫人按照最溫和的那張方子去買藥煎藥。


  蘇梨這一覺直接睡到了第二天早上,餓醒了。


  未料丫鬟們最先端來的不是早飯,而是一碗避子湯。


  蘇梨對避子湯早聞其名,今日是第一次喝,聞著都叫人想吐,喝起來更是酸爽。


  蘇梨很不高興,憑什麼快活完了殷翃什麼事都沒有,她就要喝這玩意?


  過了兩天殷翃又來了,想要尋歡。


  見不到蘇梨殷翃還會想一些正經東西,見到蘇梨,殷翃腦袋裡就隻剩一件事。


  總兵大人熱情似火,蘇梨嘟著嘴拒絕。


  殷翃納悶:“上次不都好了嗎,怎麼又不許我抱了?”


  蘇梨哼道:“大人抱了就是抱了,我卻要喝避子湯,那東西比泔水都難喝,我不要喝。”


  殷翃還當怎麼回事,聞言哄她道:“是藥都會苦,就你嬌氣,好心肝,為了我你就忍一忍?”


  蘇梨拍開他的大手,挑眉道:“這樣,我先讓人去熬一碗,如果大人能一滴不剩地喝完,我就給你。”


  殷翃既嫌她麻煩,又急著快活,隻好同意了。


  兩刻鍾後,廚房端了一大海碗黑不溜秋的避子湯來。


  殷翃皺眉:“怎麼用這麼大的碗?”


  熬藥的小丫鬟低著頭道:“盛老爺囑咐過的,說必須喝這麼大,少了怕不管用。”


  蘇梨幸災樂禍地看著殷翃。


  殷翃沒辦法,屏氣凝神地端起碗往嘴裡灌。


  灌了一半,殷翃吐了。

同類推薦

八零小寡婦孕肚回歸後,禁欲軍少心慌了

八零小寡婦孕肚回歸後,禁欲軍少心慌了

“我大學剛畢業,你們讓我娶個破鞋,還是大著肚子的,憑什麼?這件事我不同意,我承認你們是虧欠了大哥,但不應該拿我的幸福去償還。” 此時顧家偌大的客廳擠的滿滿當當,說話的是個穿著白色的確良的俊秀青年,此時正皺著眉一臉抱怨。
七零,易孕嬌妻被絕嗣京少寵哭了

七零,易孕嬌妻被絕嗣京少寵哭了

絕嗣軍官卻取了個好孕多胎的美嬌娘
穿成女主那福氣包小閨女

穿成女主那福氣包小閨女

"我的麻麻,她是女主; 文能讀書,武能打虎; 我家,會是臨城首富; 而我,是最牛逼的富二代; 可是,麻麻昏迷還沒醒,而她也才三歲鴨! 瘦巴巴大眼睛小棠棠捂著小肚肚,可憐巴巴坐在門口小板凳上,看著同村大虎吃紅薯幹,可恥流口水……"
白天被逃婚晚上被奶兇指揮官求抱抱

白天被逃婚晚上被奶兇指揮官求抱抱

蘇家與霍家都是第三區的貴族,今天是兩家聯姻的大喜日子。   街頭巷尾的大屏幕上,都是這對新人的婚紗視頻,循環播放。   女人溫柔甜美,男人斯文帥氣,誰看了都說十分登對。
離不掉!高冷佛子為我墜神壇

離不掉!高冷佛子為我墜神壇

“離婚吧。”傅樾川輕描淡寫道,阮棠手裡還拿著沒來得及給他看的孕檢通知單。整整四年,阮棠把自己活成一個笑話。一場車禍,阮棠撞到腦子,記憶停在18歲,停在還沒愛上傅樾川的時候。面對男人冷酷的嘴臉,阮棠表示:愛誰誰,反正這個戀愛腦她不當!
說好的離婚,七零糙漢反悔了!(上)

說好的離婚,七零糙漢反悔了!(上)

“邵團長娶了這麼個糟心的玩意,平時發神經就算了,居然和娃子爭秋千,把孩子的頭都打破了,忒不要臉。” “可不就是,一天到晚像個瘋婆子,頭不梳臉不洗的,看了都煩,還好意思四處蹭飯,舔個臉惡心人。” “嘖嘖,邵團長也是可憐,娶了這麼個女人,訓練完回家還得給她洗衣做飯,挨她罵,那刻薄的聲音,我隔兩堵牆都能聽到。”
假千金心聲洩露後,徹底擺爛吃瓜

假千金心聲洩露後,徹底擺爛吃瓜

回歸豪門第一天,就碰上戀愛腦二哥跪求娶綠茶
幸孕寵婚

幸孕寵婚

洛如煙被顧冷澤養了七年,卻在懷孕的那天,撞見了他和別的女人抱在一起!一怒之下,她瀟灑離開!七年後,她帶著萌寶歸來,他卻在女廁對她步步相逼。“這是誰的孩子?”“裴梓政!”當著他的面,她大方的道出了另一個男人的名字!“洛如煙!”他氣的面色發紫。她淡然一笑,“顧大少,不用你反復強調我的名字,我記得住!”
離婚後,梟爺相思成疾

離婚後,梟爺相思成疾

總裁老公要跟女孩離婚,可當她恢復記憶同意後,總裁老公卻急了
非法成婚

非法成婚

她是臭名昭著陶家最歹毒、最陰險的陶沫!【年幼版】:奶奶刻薄、伯母尖酸、大伯偽善,她是陶家逆來順受的受氣包!隨意打罵,怯弱膽小,被稱為有娘生沒娘養的下 賤 貨。【成年版】:智搶五十萬賠償金;氣病奶奶、斷掉堂哥小腿;威逼小叔交出房產!她攪的陶家天翻地覆、雞犬不寧!被稱為攪家精的綠茶婊!【逆襲版】:她放浪形骸.
馬甲藏不住,假千金炸翻全京圈

馬甲藏不住,假千金炸翻全京圈

假千金身份暴露離開豪門後,女孩卻反而鬆了一口氣
她勝萬千

她勝萬千

"第三次領證被孟明賀爽約後,我果斷地拉黑了男人所有的聯系方式。 斷聯後的孟明賀不以為意,依舊陪著他那生命進入倒計時的白月光。"
一碗鹹菜

一碗鹹菜

"重生回到老公把鹹菜送給隔壁寡婦時,我立刻跟他提了離婚。 他失笑:「沒事吧你,就因為一碗鹹菜,你要跟我離婚?」"
與前男友在婚禮上重逢

與前男友在婚禮上重逢

"回南城不到一個月,夏熙就聽說了一樁傳聞:徐家二公子放出話來,再見到夏熙那個女人,一定弄死她!   可見他對這個女人恨之入骨,時隔多年仍不能忘懷。"
霍爺家的小祖宗甜又野

霍爺家的小祖宗甜又野

傳說霍家四爺薄情冷血,不近女色,被迫娶了個又聾又啞的廢物嬌妻,嫌棄得第一天就打算扔去喂老虎。 當夜,被吻得七葷八素的小女人反壁咚了霍爺。 “聽說,你嫌棄我?”他的小嬌妻清眸微眯,危險又迷人。 清冷禁欲的霍爺麵不改色,動手扒衣服:“嗯,嫌棄得要命。”
獨家偏愛:靳教授請輕輕吻

獨家偏愛:靳教授請輕輕吻

時寧遇上靳宴時,狼狽,貧窮。高高在上的男人將她從泥濘裡拉出來,拯救了她的身體,也豢養了她的靈魂。他讓她愛上他,卻又親手拋棄她。重逢那天,他靠在車裡,面容被煙霧掩蓋,依舊是掌控全局的漫不經心,“他不是好人,跟他分了,回我身邊來。”時寧輕捋碎發,笑得雲淡風輕,“好不好人的倒不重要呢,重要的是,年輕,新鮮。”
《我就想蹭你的氣運》

《我就想蹭你的氣運》

《藍色生死戀》看過嗎?明溪目前的狀況和那個反派女配真千金有點像。   真千金流落鄉野,時隔過年才被找回,卻發現那個家已經有了個更加明秀活潑、天真嬌憨的少女,這十五年來早就全方位地替代了她。
三十年婚姻是笑話

三十年婚姻是笑話

"在給女兒準備陪嫁物品的時候,我不小心碰掉了一枚鑽戒。 跟我結婚三十年從未紅過臉的丈夫,突然大發雷霆:「你是老年痴呆了嗎?這點小事都做不好?」 他狼狽不堪地趴在地上扒拉著掉在沙發下面的鑽戒,視若珍寶地捧在手裡又貼在胸口,隨後失態的跑了出去。"
億萬妻約:總裁,請簽字

億萬妻約:總裁,請簽字

新婚之夜,丈夫卻不屬於蘇瓷。無奈買醉,卻上了陌生男人的車……一夜纏綿,蘇瓷隻留下了男人的一粒紐扣。隔天醒來,卻發現這個男人是丈夫名義上的姐夫!薄西玦步步緊逼,霸道地將蘇瓷禁錮在自己身邊:“不準逃!”蘇瓷:“放過我!”薄西玦卻在她耳畔吐氣如火:“你應該說的是——我還要!”
1號寵婚:權少追妻忙

1號寵婚:權少追妻忙

商奕笑此生最大的樂趣就是打臉各式裝逼的大人物和小人物,誰讓她具有招惹麻煩的體質,外加呆板木訥好欺負,蠢笨傻白易拐騙……然後各路極品刷刷上線,唉,商奕笑這個蠢女人看起來就好欺負,不欺負她都感覺良心過意不去。身為帝京譚家二少,譚亦絕對是世家貴公子的典範:優雅高貴、君子如玉,在商奕笑最初的認知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