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章
等再次醒來的時候已經徹底化成了人形,梵章還躺在地上。
我費了九牛二虎之力將他送回寺廟。
順理成章成了他的救命恩人,賴在他身邊。
我住進了他禪房隔壁。
每天都暗暗跟著他,等著他打開密室的門。
自從跟骨頭分開後,我的身體跟有了無形的牽引一樣,總想找回骨頭。
可惜梵章每次進密室都會立馬把門鎖起來,我想跟進去都不行。
後來我便打定主意偷鑰匙。
為了接近他,我沒少在他身上蹭。
他念經時我靠著他看話本,他打坐時我枕著他睡覺。
後來膽子越來越大,還會給他念話本中的豔詩。
他從不拒絕,也不主動,把我當空氣一樣。
鑰匙沒偷到,倒是讓我越來越垂涎他的美色。
甚至仗著他看不見,時常偷看他沐浴……
12
看著看著就容易讓人抓心撓肝,晚上做夢都是他的身影,輾轉反側都睡不著。
最後索性偷偷進了他房間,爬上了他的床。
黑暗中,我剛爬上去就被他一手抓住,精準的不像個瞎子。
「回自己房間睡。」他的聲音低沉又清冽,好聽極了。
我身體就跟沒骨頭似的直接倒在他懷裡,甜甜膩膩的喊,「梵章,你把我手捏疼了。」
他一下便松開了手,我勾起一抹奸計得逞的笑,立馬抱住他。
「梵章,我一個人睡不著,我想跟你睡。」
「不可以。」他冷聲拒絕。
「為什麼不可以?是不是你修行不夠,看到我把持不住,對我起了色心,想對我……唔……」
嘴巴直接被他捂住,身體被他用被子一捆就整個將我抱回我的房間。
見他丟下我就想走,我直接耍賴開始哭喊。
「梵章,你別走,房間裡有鬼我害怕,我救了你,你就這麼對我?我一個人睡會被嚇S的,佛不是說救人一命勝造七級浮屠嗎?你要見S不救恩將仇報?」
「梵章,別走,嗚嗚嗚……」
「閉嘴。」
「嗯?你不走了?」我哭聲一下就收了。
最後他是沒走,可我被捆著,想動手動腳都不行。
13
俗話說越是看得到吃不到,越是心裡惦記。
我將話本都翻爛了,學了好些招數。
他沐浴時,我躲在水裡,故意讓他的手摸到。
然後期期艾艾惡人先告狀,
「梵章,我的清白被你毀了,你要對我負責,否則我就告訴主持,你六根不淨。」
結果他默默遞給我一把匕首。
我傻眼了,「你給我匕首幹嘛?」
「以S謝罪。」他薄唇輕啟淡淡吐出幾個字。
氣得我將匕首啪一下丟得老遠。
我氣呼呼穿上衣服後就要走,臨走前看到他嘴角微勾,水珠打湿漆黑的眼睫,聖潔又勾人。
惡從膽邊生,我勾起他的下巴就強吻上去。
在他呆滯的時候,對著他耳朵吹氣,妖裡妖氣道,「梵章,你好甜。」
然後趕忙跑了。
身後傳來他咬牙切齒的聲音,「樂瑤。」
偷親的下場就是我的話本統統被收走,然後燒掉。
負責收話本的小和尚不小心看到裡面的內容,臉紅到了耳根,看到我都繞道走。
梵章罰我抄經書,讓我清心寡欲。
我哪裡清心得了,滿腦子都在回味他嘴唇的味道。
「知錯沒有?」梵章問。
我看著他一張一合的唇,吸溜了一下口水,作S道,
「我把這本經書抄完,可以把你嘴巴親爛嗎?」
「樂瑤!」
「生氣了,生氣了,佛怎麼可以生氣?」我笑著躲開他要抓我的手,溜之大吉。
14
寺裡的素齋我吃得索然無味,便對他撒嬌,「梵章,我想吃肉。」
他頓了一下,像是想起什麼,「抱歉,我馬上讓人給你準備。」
等我填飽了肚子,又坐在他的腿上撫摸他的臉。
「梵章,我還想吃肉。」
他將我的手拿下,隻淡淡道,「貪食,不好。」
我笑著攬住他的脖子,眼神在他薄唇上流連。
「此肉非彼肉。」說完我就吻上他的唇。
他竟沒有推開我,隻是一雙手緊緊握住我的腰,像是在極力克制什麼。
直到我覺得腰上有些疼,我的唇才跟他分開,曖昧的在他耳邊低喃,「梵章,我甜不甜?」
他睫羽顫動著,眼尾泛紅,明明一副動情的模樣,還要克制著。
我伸手去摸他的喉結,被他一把抓住,眉心的佛紋顏色越深,「樂瑤,知不知道自己才多大?」
我拉住他的手按在胸前,「這麼大。」
前來收拾齋飯的小和尚看到這一幕,嚇得直接跪坐在地,手中的食盒摔得滾落老遠。
梵章驚醒般收回手,空洞的眼神望向小和尚,讓人看不懂其中情緒。
後來那小和尚看我的眼神就跟看狐狸精轉世一樣。
我以為經過這一吻,我跟梵章會有什麼不同,結果他還是那個樣子。
仿佛我做的事沒有對他造成任何影響。
倒是寺裡一位閉門多年的老和尚,突然找到我。
「佛不可沉溺情愛。」
「施主今日種下因果,他日因果反噬,施主又可能承受?」
彼時我覺得這老和尚小題大做,世間皈依我佛的那麼多,少梵章一個又會怎樣?
至於因果,不過是世間多了對愛侶或者怨侶罷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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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過,為了試探我在梵章心裡到底有沒有不同,在竹簡上刻了離開的留言後我就走了。
等我從外面待上幾日,玩了個盡興後,才回到寺裡。
隻是周圍的環境詭異得可怕。
梵章的禪房漆黑一片,我推門而入,差點被地上散亂的東西絆倒。
「梵章。」我彎著腰小聲喚著。
並沒有人回答。
我點了燭火才發現,經常被梵章鎖起來的密室現在是開著的。
這才驚覺自己都差點忘了找回骨頭的事。
正好梵章不在,此時不將骨頭拿走還等什麼。
密道裡,我找到了自己的骨頭,如同找回了身體的一部分。
往常全身軟得恨不得總躺著,現在骨頭在身邊這樣的感覺瞬間消弭。
我歡喜地抱著骨頭就往外走,卻不知怎麼在密道裡迷了路。
沒了骨頭的牽引,我發現自己就成了路痴。
不知走到哪裡,聽到有聲音傳來,我趕忙跑過去。
卻看到滿是血汙的囚牢,地上是血淋淋的骨架,和削下的血肉。
牢籠上方是懸掛的一具具白骨,密密麻麻排列井然有序。
而梵章一身白色袈裟染血,手中的劍正從一個女人的胸膛穿過。
那個女人對我伸手,發出臨S前的悲鳴,「救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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梵章空洞的冷眸望過來的一瞬。
我如墜冰窖,想也沒想抱起骨頭就跑了。
大腦一片空白,恐懼如影隨形。
推開禪房的門,梵章卻站在門外。
他步步逼近,我顫抖著後退,直到被地上的東西絆倒。
我被他一把拎起壓在榻上,鉗在我肩上的手仿佛要將我的骨頭捏散架。
「這次又想離開我多久?十年?二十年?」
他的聲音一片森冷,從未外露過的情緒此時十分可怕。
如同壓抑了許久的獸,突然出籠面對關押它的仇人。
我全身發抖,「梵章,你冷靜一點。」
「你怕我?你怎麼能怕我。」
他低頭狠狠吻住我,撕咬啃噬,不帶一點憐惜。
很快我被抱起扔在床上,衣衫成了塊塊破布,梵章瘋魔的狀態讓我渾身抖成一團。
這樣的狀態不是一天而是七天。
我每每感覺要撐不下去,他就割開手腕逼我喝血。
每一次想要逃走,都會被他攥著腳腕拉回去繼續。
在我以為我要S在床上時,他暈了過去。
也不知道是不是流血過多,渾身燙得厲害。
我立馬將他推開,抱起骨頭就要跑。
卻聽到他還神志不清的喚著我的名字。
「瑤瑤,別離開我。」
他的手還不斷流著血,我最後居然可恥的心軟了,幫他把傷口纏上。
等我推開禪房的門才發現,外面的空地上還有一具血色骷髏。
我打了個冷顫,直覺這個骷髏在我回來那夜就有了。
梵章是個瘋子,這個認知再一次在我心裡加深。
我半分不帶猶豫的跑了,可惜出去不過半月便又被他抓了回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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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惴惴不安被梵章關了一個月,也不知我的骨頭怎麼樣了?
若是我S了,靈魂會不會再次回到骨頭上去。
可是骨頭被我藏在了很遠的地方,要是我S了萬一回不去怎麼辦?
察覺到我情緒低落,梵章臉上突然染上戾氣,「怎麼?又想孟鈺了?」
他這一個月天天犯病,我都不想理他了。
孟鈺比他可愛多了,有錢,又不會兇我,欺負我。
不過為了讓我的小命留得久一點,我還是得哄哄他。
我傾身攬住他的脖子,在他唇上親了一下。
「我在想你。」
一個親親,一句好聽的話,他的戾氣頓消。
這是我不斷試出來的保命絕招。
「我不是一直在嗎?」梵章撫著我的臉道。
「可我隻要跟你一分開就忍不住想你,我想時時刻刻跟你在一起。」
說完,我立馬做了個無聲嘔吐的動作,我真惡心。
「那我們成親吧。」梵章突然拋出一個驚雷。
「成親?」我幹笑幾聲,「我還小,成親太早了。」
我起身就想遠離他,卻被他抱坐在腿上。
「你不小。」
「我小。」
梵章握住我的手按在我胸前,再一次開口,「你不小。」
救命!他怎麼什麼都學啊!
18
梵章親手寫下賜婚的聖旨,然後蓋下玉璽。
整個過程驚得我下巴都要掉了。
他到底是國師還是皇帝?這麼猖狂的嗎?
我掂了掂手裡的玉璽,「這不會是假的吧?」
他隨手接過拋到角落的箱子裡,滿不在意道,「真的假的都是我說了算。」
我默默為皇帝點蠟,也為自己點蠟。
婚期定下後,國師府裡的人明顯多了起來。
我終於可以多見幾個活人了。
我求著梵章將我腳上的鎖鏈解了,最後他自然是沒同意。
不過倒是加長了好多,我可以在院子樹下的軟椅上躺躺了。
隻是這一躺不知過了多久才醒來,醒來竟發現我變得透明了。
而雲梨樹下赫然多了一具穿著喜服的血色骨架。
我知道那不是我。
可梵章卻瘋了,一遍遍對著四周叫我的名字。
往日裡他的每一步都走得十分穩,完全看不出來是個瞎子。
可此刻,我才真切感受到,他是真的什麼也看不見。
他因為慌亂焦急,狼狽摔在地上又爬起。
孤寂的全世界好像就隻剩下他一個人。
我心裡突然有些難受,試圖喊他,他卻根本聽不見。
在我一籌莫展時,梵章劃破自己的手,用血畫出符文,隨著誦經聲,血光化成金色聚集在上空。
下一秒,我眼前一片黑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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醒來時,我正躺在床上,入目便是梵章陰鸷妖冶的臉。
剛想要抱他,就被他厲聲質問。
「為什麼把它摘掉?」他手裡握著的是我再熟悉不過的佛珠手串。
第一次逃跑被抓回來時,就被他要求必須時時刻刻戴著。
可時間一久難免有忘記的時候。
我試圖跟他講道理,可他卻不覺得這是件值得被原諒的事。
「瑤瑤,我當初怎麼說的?嗯?」一個嗯字,尾音上挑,帶著極強的壓迫感。
我幾乎條件反射就想跑下床,卻忘了腳上綁了鎖鏈根本跑不了。
我又羞又惱,結結巴巴道,「敢摘下來,就,就吃掉。」
這樣的懲罰我不想再來,主動去拿他手裡的佛珠,「我戴就是了,你別罰我。」
「你根本不會長記性。」
梵章沒有放過我,在我難捱得哭著罵他時。
他將我緊緊攬在懷裡,牙齒咬上我的肩膀。
「樂瑤,你知不知道自己的命有多金貴?」
他每一個字都說得又沉又重,像要烙印在我心裡。
我卻根本無暇顧及他說了什麼,和其中深意。
身體都要被撞散架了,原本對他的心疼瞬間化為泡影。
20
不管我多不開心,我和梵章的婚期都到了。
我的院子裡出現那具血色人骨後,梵章好像更加不正常了。
時時刻刻都恨不得守著我,晚上睡覺都從噩夢中驚醒叫我的名字。
我突然對他的夢有些好奇。
有一天突發奇想,握著他的手入睡。
心裡默念,我是骨頭精,我是骨頭精,入夢入夢入夢。
我暗自嘲笑自己傻,睜眼卻發現四周已經變換了天地。
還在熟悉的院子,熟悉的雲梨樹,卻處在一處山谷裡。
我看見自己坐在雲梨樹上,對著樹下的少年道,「梵章,我下不來了。」
一頭墨發的少年梵章在樹下朝我攤開手,「跳下來,我接著你。」
我縱身一躍,跌落在他懷中。
有花瓣到我眉心,我將花瓣取下含在嘴裡,吻上梵章的唇。
少年人呼吸一重,羞得耳朵都泛紅卻沒有逃開。
直到花瓣徹底被他吃下,我才松開他。
「好吃嗎?」
回答我的是熱烈的吻,背後是雲梨樹粗壯的樹幹,身前是少年結實的胸膛。
轉眼畫面變成喜慶的紅色。
夢裡的我和少年梵章要成親了。
我穿著大紅嫁衣等著心上人前來娶我。
可惜院門推開,進來的是拿著刀劍的侍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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