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章
在翻車的一剎那,我本能地護住顧辭,尖銳物直戳進胳膊,幾乎要了我半條命。
我是疤痕體質,傷口增生,就成了今天這個醜樣子。
顧辭就是在我康復之後求的婚。
現在細想起來,原來隻是為了還我的情。
回到家,我發現客廳的沙發換成了新的,它正後方的監控也被拆除。
顧辭一直都知道阮軟做的那些事,任由她挑釁我。
難怪他說:「年年,這次倒是乖了許多,你放心,顧太太隻會是你。」
他不知道。
我早就對顧太太的位置不感興趣了。
那天離開婚紗店的時候,阮軟想約我再去逛逛。
我眼皮抬都沒有抬一下:「有事直說。」
聽見我這樣說,阮軟也就沒有繞彎子:
「許薇出國的一切費用是你奶奶資助的,條件是離開顧辭。」
「什麼?」我抬起頭震驚地看著她。
「顧辭親口對我說的,他一直都在調查這件事。」
所以顧辭把許薇的意外歸咎於奶奶,才會突然離開宋家。
他恨奶奶。
更恨我。
顧辭的婚禮定在下個月初六。
我和他說在結婚之前,想多陪陪奶奶,他沒有懷疑,點頭答應。
而婚禮的全部事宜我都讓他交給阮軟。
我乖巧又大度的樣子,讓顧辭十分滿意。
他提前一周預熱這場世紀婚禮,全城矚目。
人人都說。
我任性刁蠻,嫁給顧辭是我的福氣。
5
空運來的九萬九千九百九十九朵玫瑰布滿整個婚禮現場,與璀璨的燈光交相輝映,極盡浪漫和奢華。
參加婚禮的賓客全部到齊,換上新郎服的顧辭在臺上緊張得快要冒汗。
吉時一到,司儀宣布婚禮正式開始:
「有請今天的新娘宋迎年出場。」
聚光燈下,新娘提著厚重的裙擺,緩緩從門外走出來站到臺前,顧辭頓時傻眼。
不管司儀怎麼催他,他都隻是愣在原地,不可思議地看著眼前這一切。
因為新娘根本不是我。
臺下一片哗然。
阮軟一時慌了,自己主動走過去挽住顧辭。
顧辭問她:「怎麼是你,宋迎年呢?」
「別等了,她不會來的。」
前幾天阮軟收到一個包裹,裡面正是那天她試的那套婚紗。
阮軟做夢都想嫁給顧辭,輕而易舉地就答應我演這場替嫁的戲碼。
司儀不清楚狀況,繼續推進婚禮流程。
「等一下。」顧辭打斷司儀。
阮軟拉住他低聲哀求:「顧辭,宋迎年她從一開始就沒有打算要嫁給你,還故意給你難堪,可是我不一樣,我是真心愛你的。」
顧辭看著坐在臺下的各界名流人士,猶豫不定。
此時,婚禮上的大屏幕亮起,是一個視頻集錦。
臺下賓客剛看到阮軟打趣顧辭穿花褲衩時,還笑出了聲。
越看到後面越覺得不對勁,直到最後沙發溫存的畫面才反應過來。
在最後片尾有一段字幕:【獻給今天的新郎顧辭以及新娘阮軟,祝你們百年好合,一輩子鎖S。】
這是我送給顧辭和阮軟的新婚大禮。
顧辭朝阮軟怒吼:「監控視頻是你發給年年的?」
「是,我隻是想勸她主動退出。」
他一拳打在牆上,鮮血淋漓,他叫來助手:
「小張,查查宋迎年現在在哪?」
半小時後。
「顧總,查到了,宋小姐昨天參加完葬禮之後就不知去向。」
顧辭猛地抬起頭:「誰的葬禮。」
「宋老太太的。」
小張話音剛落,就見顧辭高大魁梧的身軀竟搖搖欲墜。
沒人知道。
我回了奶奶的故鄉南尋,一個不知名的偏遠小鎮。
奶奶躺在病床上時,時常意識不清醒,卻總是念叨著這個地方。
這也是我第一次從奶奶口中聽到南尋。
我把奶奶留下來的房子找人改造成我一直以來夢想中的樣子。
兩層小樓房,有一個前院,種些花花草草。
後屋再開闢出一小塊地作為菜園子,撒上一點菜籽,蔬菜就能自給自足,夠我吃好久。
隻需要隔三岔五地去一趟早市,買上新鮮的瓜果和肉類,再和鄰居一起嘮嗑、喝下午茶。
奶奶希望看到這樣的我。
在她的故鄉重新開始。
我以為這樣平靜的日子會過很久很久。
可沒想到還是被不速之客打破寧靜。
6
南尋不比雲市,四季如春。
顧辭就站在我家門口,裹著一件灰色風衣,寒風凜凜下略顯單薄。
他舉著手機,凍得手指骨節微微發紅:「宋迎年,老天爺都不幫你,你躲不掉我的。」
顧辭拿給我看的正是一張我在柿子樹下模糊不清的背影。
前段時間,有旅遊博主發了南尋的秋景,引來不少攝影愛好者前來拍照。
奶奶家院前有一棵柿子樹,結的柿子又紅又多,成了他們的打卡景點。
網友不小心拍到我,被全網都在尋找我蛛絲馬跡的顧辭一眼看到。
他篤定是我,來不及多帶兩件衣服,丟下公司所有事,馬不停蹄地就往南尋趕。
這橋段真像是偶像劇裡的情節。
可顧辭從來都不是深情男主,我更不是落跑新娘。
我挎著菜籃子,從他身邊繞過去。
顧辭被我冷淡的態度刺激到,一把拽住我的手,菜籃子掉到地上,早上剛買的土雞蛋摔得稀碎。
「看看你現在過的是什麼日子,當我的顧太太不好嗎?」
我對上他那雙猩紅的眼睛一字一頓地說:
「你把阮軟留在我們新房過夜,和她在沙發上的那一夜纏綿,我就下定決心不會嫁給你,之後做的一切都是迷惑你的。
「對了,我送給你和阮軟的新婚大禮還喜歡吧!」
「你在說什麼!我跟阮軟沒有發生關系,那天隻是……」
接下來的話,顧辭沒有說出口。
我冷笑了一下:「你想說,她隻是讓你想起你的初戀,你忍不住被她吸引,情不自禁地吻她,最後理性戰勝感情,沒有進行到最後一步是嗎?你讓我覺得挺惡心的。」
我費了好大的勁才從顧辭手裡掙脫,他的目光落在我紅了一圈的手腕上,失神片刻:
「抱歉,年年,我們重新來過,阮軟不會成為我們之間的阻礙,跟我回雲市吧。」
顧辭像是聽不懂人話,自負過了頭。
「我不會回去的。」我當即拒絕。
顧辭聽了,冷峻的眉眼染上涼意。
我了解他。
這是他找了一個臺階給自己下,我直接斷了他的後路。
顧辭解決問題的辦法隻有兩個。
一個是逃避。
另一個是使用強制性手段。
很快,一輛邁巴赫停在門口,他想把我就這麼直接綁回去。
隔壁李嬸聽到動靜,探出頭就看到顧辭反復拉扯我,她抄起一把掃帚就來趕他:
「你誰啊,大白天的就搶人,信不信我吼一嗓子,警察立馬趕到。」
掃帚揚起的灰塵撲了顧辭一臉,他被嗆得直咳嗽,緩了半天才開口:
「我是她的未婚夫。」
李嬸氣笑了:「小伙子,你以為我們這不通網啊,你前陣子不是剛娶完小三嗎?」
那天有人拍下婚禮全過程,小範圍傳播開來。
不久顧辭就找了公關,全網撤視頻,隨後公開發表聲明,稱是對手公司故意抹黑他。
隻是大多數網友心裡都跟明鏡似的。
我和李嬸嘮嗑的時候,她給我看過這個頭條新聞。
7
顧辭向我解釋:「和阮軟結婚隻是走個過場,我們並沒有領證。
「年年,回去之後我們先把證給領了,等這件事被大眾遺忘,我會還給你一個世紀婚禮。」
「那阮軟呢,你把她當什麼了?」
「留她在我身邊,隻是因為她能帶給我幸運。」
顧辭說,阮軟來公司的第一天,她就陪著他見了一個很難纏的客戶。
對方誇了她一句後,爽快地籤下合同。
她經常幫顧辭整理一些關鍵性資料,幫他在談判桌上拉回一局。
她記性很好,也很細心,記得顧辭各種小習慣。
說起阮軟,顧辭眼睛裡是有光的,末了他又補充道:
「你永遠都是我的顧太太。」
萬年不變的一句話,聽得耳朵起繭,我都覺得好笑。
李嬸見到我臉上露出笑容,立馬慌了:
「丫頭,你可別犯傻啊,回頭草又老又硬,我介紹我侄子給你認識,當下最流行的男大,沒談過戀愛沒親過小嘴,純情小奶狗,人品絕對有保證,比你這前未婚夫強太多了。」
不愧是短視頻骨灰級愛好者。
李嬸一句話讓顧辭大腦短路,腦門直冒青煙,最後隻丟下一句:
「年年,我會給你時間考慮的,我就住在鎮上,想好了我們一起回家。」
顧辭說是給我時間考慮,卻三天兩頭往我這邊跑。
看見我總是不厭其煩地提起李嬸的侄子:
「相親對象還沒回來嗎?」
「男大?就是乳臭未幹的毛小子。」
「等你見到了,你就知道我們之間的區別。」
「年年,他真的不適合你。」
諸如此類。
他見這些打動不了我,又開始打感情牌,細數我們從小一起長大的情誼。
而他最不該的是提起奶奶。
「奶奶比誰都希望我們在一起,不是嗎?」顧辭說。
「滾。」
我沒有歇斯底裡,異常平靜地說出這個字。
顧辭照做了。
下一秒淚水如決堤般傾瀉而下。
他說得沒錯,奶奶唯一放心不下的就是我。
在她彌留之際,我把之前在婚紗店拍的照片拿給她看,告訴她我快要結婚了,她雖然說不出一句話來,但是眼底都是笑意。
去墓地看望奶奶時,顧辭也在。
他因為許薇的事記恨奶奶,在她病重的時候,一次都沒有去探望過,現在卻假裝做樣子。
我走上前擺上奶奶最喜歡的秋海棠。
「年年,祭拜老人就應該送菊花。」顧辭又是一副說教的語氣。
「奶奶有自己的喜好,不該把別人的意志強加給她,更不該用世俗的規矩去束縛每一個人。」
「年年,你是在怪我嗎?」
「哪敢,顧總又不是奶奶的親孫子。」我把這句話原封不動送還給他。
回家路上,我撥通了一個電話:「顧辭人在南尋鎮。」
8
我到家門口,就看見李嬸笑臉盈盈地拿著手機:
「李嬸,什麼事這麼開心啊?」
「是我侄子給我打電話,說寄了點土特產回來,我就順便提了相親的事,他同意了。」
「這不好吧,我倆歲數相差太大了。」
我連忙擺擺手拒絕,二十歲的男大,我可駕馭不了。
李嬸不好意思地笑笑:「哎呀,是我誇張了,他在讀研究生,明年就畢業。」
「那也不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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