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章

「娘娘,這封信,顯然是個圈套。」


 


「你也覺得見溪是被什麼人逼著寫了這封信?」


 


老管家的話在我的腦海裡浮現。


 


走向炭盆,將手中的信扔了進去,霎時間火星四起。


我斟酌片刻,對碎玉說出了我的一番打算:「碎玉,上元節燈宴,我要去。但見溪這邊,也要有人接應。」


 


「奴婢來接應。」


 


「不行,你找個穩妥的人來接應,本宮會命宮裡的侍衛盯緊殿內的情況。」


 


碎玉卻搖了搖頭,堅持道:「娘娘,見溪到底想做些什麼,會和什麼人勾結。這些我們都不知道,與見溪見面的人必得了解情況。眼下的情勢,實在不宜再多一個人知道內情了。」


 


看著碎玉眸光中流露出的斬釘截鐵,我的心頭忽然湧起一陣酸澀之感。


 


這世間唯一真心愛護我的人,恐怕隻有眼前的這個丫頭了。


 


正月十五,上元節燈宴開在了拙政殿,百官上朝的地方。


 


我領著宮婢一踏進殿,就看到畢濯坐在龍椅上,表情輕快,姿態放松。


 


看來是太子的高熱穩住了,連帶著他的心情也好了不少。


 


微低著頭,我尋到自己的座位,但還沒落座,就聽見頭頂上的男人開口:「過來,坐朕身邊。」


 


我被他這句話噎在了原地,一臉不可置信地看著他。我坐在旁邊,那皇後來了要坐哪兒?


 


他像是看出了我的心思,接著說道:「皇兒身邊離不了人,今日的燈宴,皇後不來。」


 


我沒再堅持,半闔著眼眸,緩緩走向他。


 


27


 


畢濯握上我的手,另一隻手在我的手心裡打著圈,他側頭深深地看著我,幽幽開口:「前幾日你的生辰,朕沒能及時趕過去,是事出有因。」


 


「臣妾明白。」


 


「朕欠你一個願望,等什麼時候想好了,便來找朕兌現。」


 


本來就沒打算要他給個說法,他的這一番言語,倒像是放低了姿態來哄我。


 


臉上配合地掛上一抹害羞之色,我應承著接了話:「那皇上到時候可要說話算話。」


 


他像是完成了任務一般如釋重負,笑了出來:「那是自然。」


 


人到得差不多了,酉時一刻,燈宴徐徐拉開序幕。


 


善舞的宮嫔一茬一茬獻舞,身旁男人的手垂在案下,包裹著我的手,一直沒有松開。


 


「今日怎麼沒有帶碎玉出來,倒帶了個粗使宮女赴宴?」


 


他像是拉家常般問起了我,寬大的衣擺下,藏著的另一隻手微微攥緊,我急急遮掩過去:「她這兩日得了風寒,臣妾便沒讓她出來了。」


 


畢濯若有所思地點了點頭,沒再出聲。


 


觥籌交錯之間,樂師換了一首激昂的曲子。


 


一群身穿紅衣的舞女登臺獻藝,他們赤足而來,手中執著白綢扇,身段婀娜多姿,輕盈若雪。


 


音樂到達最激情處,有人身著白紗舞裙,掩面自殿外翩然而至。


 


她的舞技算不得絕佳,卻有一雙攝人心魄的眸子,我側頭看向龍椅上的人,他的目光緊緊追隨著那白衣舞女的倩影。


 


我在心裡冷哼了一聲,忽然理解了祈聖錦的處境,日日面對這樣一個男人,任誰都不會淡然處之吧。


 


抬眼又看向舞臺中央,那白衣女子借助周圍人的簇擁,凌空而起,她忽然從衣袖裡抽出一把折扇,徐徐展開,在手中流轉。


 


待看清那折扇的紋樣,我眸光一沉,心下一聲驚呼,另一隻手下意識地抓住了畢濯的手腕。


 


可終是來不及,那折扇在女子手中不停地變化著模樣,最終轉化成一把尖銳的匕首,直直衝著正前方的龍案刺了過來。


 


「不,不要!」


 


我聽見自己惶恐的聲音從胸腔裡傳來,身體先於意識做出了反應,在那利刃刺向帝王的同一時間,我側身擁住了畢濯。


 


一向喜怒不形於色的帝王眼中終是閃現出了少有的驚慌之意,周圍人的高聲叫喊追隨著我的那句提醒奔湧而至。


 


那刀子刺進了我的身體,可並沒有想象中的疼,我回頭看向刺客,她的面紗已經在行進過程中脫落。


 


意識徹底消失之前,腦海裡浮現的是數日前見溪出現在琢元宮的場景,以及她眸子裡透露出的異於常人的冷靜與堅定。她當時對我說:「奴婢願意。」


 


褚歷天啟十二年正月十五,拙政殿上元節燈宴,織造局宮婢手持匕首意欲行刺帝王,寵妃張氏為保護皇上背後中刀。與此同時,丞相與兵部侍郎陳兵於午門外,被當場擒獲。聖上勃然大怒,下旨將丞相和兵部侍郎囚於天牢,以待後審。


 


28


 


之前在相府的時候,經常聽府中來往的親貴大臣稱贊張玄臣是天之驕子,日後必有大成。


 


的確,身為相府獨子,張玄臣從小一直被當作宰輔之才精心培養。


 


可同樣想要爭奪那一人之下萬人之上的高位的人比比皆是。


 


敵在暗,張玄臣無疑成為了眾矢之的。


 


在我入相府的第二年,也就是天啟五年。


 


外出為老丞相辦事的張玄臣意外遇刺,腹部和胸膛各中一刀,胸膛處的那一刀,差幾寸就刺穿了心髒,被下人抬回府中的時候,隻剩下半條命。


 


因為傷口感染,他發起了高熱,一陣一陣地說胡話。


 


我跪在他的床邊,一邊哭一邊為他擦拭著滿頭的冷汗。


 


我在他的房中照顧了他半個月,聽著他在睡夢中喚了半個月的「錦兒」。


 


就在他出事的前幾日,畢濯剛剛頒布了封祈聖錦為後的聖旨,並大赦天下。


 


而在下旨封後之前,祈家剛剛接受了相府送去的豐厚聘禮。


 


遇刺的時候,張玄臣甚至並沒有躲避刺客手中的匕首,他當時根本沒打算活下來。


 


這一切我都裝作不知道。


 


那年生辰,我送了他一把特殊的折扇。


 


白玉扇骨觸手生涼,扇面用絲綢做就,上面的刺繡紋樣是我最喜歡的寒梅圖。


 


那扇子整體看起來就是一把經過精工細作的普通折扇。其實裡面暗藏玄機,扣動底部的機關,扇骨中的匕首就會顯現出來。


 


一件附庸風雅的物什,頃刻間就可變成能左右人生S的武器。


 


「玄哥哥,這可是我命人特意制的。這樣萬一下次還有人要害你,你就能好好保護你自己。」


 


我一邊說著,一邊將那禮物盒放在了他的案桌上。面前的人正在練字,並沒有要領我情的意思。


 


「我不需要。」他冷聲拒絕,又加上了一句,「我說過很多次,不要隨意踏進我的書房。」


 


我撇了撇嘴,暗暗腹誹,這人實在是有些不懂感恩,半個月的照顧都沒能暖化他那顆冰冷的心。


 


「這是送你的生辰禮物,你即使不需要,也該有禮貌一些,收下它。收下了就是你的東西了,至於之後你是打算扔了,還是留作他用,都憑你自己做主。」


 


我聽見自己清脆而又倔強的聲音回響在腦海裡。


 


張玄臣最終留下了那把折扇,我讓他將扇子留作他用,他也真的這麼做了。


 


他用那把匕首,刺S了皇帝。


 


這麼做的目的,當然是事成之後,將這一切嫁禍給我。


 


東西是我命人做的,行刺的人也與我有過密切往來,我們甚至密謀過在出事當天做些什麼。再命庭訊司對刺客嚴加審問,見溪必定已經提前準備好了一番足夠顛倒黑白的說辭,將始作俑者的身份安在我的身上。


 


樁樁件件疊加起來,無疑會坐實我謀反的罪名,讓我萬劫不復。


 


而張玄臣,這個眾人心目中正直純良的好丞相,將成為救王擒賊的大功臣。


 


這看似天衣無縫的計劃唯一的疏漏之處,就是張玄臣對我過於放心了。


 


他以為我一定察覺不了,會乖乖走入他精心設計好的局,如願變成他揮向奪妻仇人的那把刀。


 


可是上元節燈宴,我去了,不但去了,還替畢濯擋了那一刀。


 


張玄臣一定沒想到,他自認為最穩妥的一枚棋子,成為最後置他於S地的關鍵。


 


迷蒙之中,當我將一切串聯起來,發現這個真相時,才發覺內心深處傳來的那陣陣蝕骨之痛,比見溪給我的那一刀帶來的痛感更加清晰。


 


29


 


等我從這混亂的情緒中完全清醒過來,已經是三日後了。


 


自我受傷,琢元宮好像又回到了我被禁足的時候,殿內殿外都格外安靜。


 


畢濯下了一道聖旨,任何人不得打擾我安心靜養。


 


我日日被圈在床榻上,不能起身,隻能默默地日日凝著那高懸著的雕花帷帳暗暗出神。


 


門口一陣窸窣,有宮婢奉了湯藥進來:「娘娘,該喝藥了。」


 


我撐起身子緩緩坐起,護住自己受傷的胸口,還是忍不住問了一句:「碎玉怎麼樣了?」


 


「回娘娘,碎玉姐姐已經沒有大礙了,隻是傷口還需再養養,才能下地活動。」


 


「好,你去告訴她,不必急著回來伺候,養好身子要緊。」


 


「是。」


 


遇刺當日,我在拙政殿驚險萬分,碎玉在琢元宮也是九S一生。


 


那日酉時二刻,碎玉當然沒有等到見溪,她等到的是兵部的人。


 


要不是我提前命宮中禁衛守在門口拖延了時間,那麼,等畢濯的人趕到,也就隻能給碎玉收屍了。


 


所以如果我當時沒有去拙政殿,而是乖乖在琢元宮等見溪,可能我現在也已經被就地正法,永遠被釘在褚國歷史的恥辱柱上。


 


我還是低估了張玄臣想要置我於S地的決心。


 


即使當時見溪沒能成功刺S皇帝,但隻要先行一步將我S了,那他的真正目的也將隨著我的S亡被永遠埋葬。


 


自此,這闔宮上下,尤其是在帝王的枕邊,再也不會有人知道他謀劃的那些秘密。


 


果真是優秀的獵人,布棋的高手。


 


但是我卻成功活了下來。


 


如今我的這條命,不是任何人施舍給我的,是我自己求來的。


 


屏息將宮婢手中的湯藥飲下,我躺了回去,閉著眼鎖著眉,回味著嘴裡那一陣陣的苦澀。


 


「明知道藥苦還硬撐著?」


 


被冷不丁冒出來的聲音嚇了一跳,我睜開眼就看見畢濯站在床頭,手裡捏著一塊蜜餞一動不動地瞧著我。


 


我吃力地撐起身子:「給皇上請安。」


 


他未發一言,隻湊上前來扶住我未受傷的那側肩膀,轉身坐在了床榻邊,將那蜜餞送至我的嘴邊,冷哼了一聲:「吃了。」


 


我低頭張口含住他遞過來的東西,並沒接他的話。


 


他也沒說話,就那樣靜靜地看著我,屋裡又隻剩下了我們兩個人。


 


我被他盯得心裡發毛,心下一橫,迎上他那灼灼的目光。


 


可這時候,他卻躲避開了,將頭轉向了一側,手也從我的後背上拿開,換了一種神情,緩緩坐直了身子,沉沉地開口:「如果沒有張玄臣的謀反,你打算什麼時候S朕?」


 


30


 


他的話語就像是春日天氣回暖之後,屋檐下垂著的將化未化的冰凌,又尖又冰,將我直直地釘在原地。

同類推薦

王府幼兒園

王府幼兒園

"平遠王府一門忠烈,全部戰死沙場。 家中隻留下了年輕的平遠王和一堆既金貴,又難伺候的……忠(xiao)烈(zu)之(zong)後(men)。 平遠王真是想死的心都有了!!!"
快穿好孕:嬌嬌靠生子被大佬獨寵

快穿好孕:嬌嬌靠生子被大佬獨寵

"“把林妃拉出去杖斃!”   “皇上,皇上饒命啊!都是陳太醫,這一切都是陳太醫的錯,是他告訴臣妾有喜,臣妾才告訴皇上的。臣妾冤枉啊!皇上!”"
雙璧

雙璧

明華裳是龍鳳胎中的妹妹,因為象徵祥瑞還年幼喪母,鎮國公十分溺愛她,將她寵得不學無術,不思進取,和名滿長安的雙胎兄長截然不同。
我養了落跑夫君的兒子

我養了落跑夫君的兒子

"我的夫君帶著他的小妾跑了,丟下了他們的孩子,為了他們的一生一世一雙人。 我盯著角落裡瑟瑟發抖的孩子走過去,說:「別怕,母親養你,你要記得日後為官定要清廉,貪官汙吏必誅之。」"
穿成氣運之子的親妹妹

穿成氣運之子的親妹妹

"蘇念穿越之初,以為自己手握種田劇本,平平無奇農家女,神農血脈奔小康。 不想一朝畫風突變,種田變修仙,她終於可以如願當個小仙女了!"
王爺,請與我和離

王爺,請與我和離

追了傅止三年,全京城都在看我的笑話。結婚三個月,他從不碰我,他把林絮絮帶到我面前說,「你哭起來太難看了。」 喜歡他太累了。
眉心如鐵

眉心如鐵

"嫁給鍾無昕三年,他寵我如命。 他許諾永不納妾,他說此生絕不負我。"
我斷情你哭啥?假千金帶飛新宗門

我斷情你哭啥?假千金帶飛新宗門

這是誰啊,犯了什麼大錯,竟被關到幽禁室來了?”   “沈宗主的那個假女兒沈桑若啊,聽說她嫉恨宗主近年才找回來的親生女兒白沐沐,故意把白沐沐推下山谷了。”   “啊,白師妹身子那麼差,得受多重的傷啊,她怎能如此狠心!”   “她還死不承認,凌霄真人發了好大的火,所以就把人扔到這幽禁室來了。”   “這幽禁室內布有強大陣法,便是心智堅定如元嬰修士,待上幾日也會被折磨得精神恍惚,哼,活該!”   “噓,別說了,有人來了。”   幽禁室的門被打開,一道光亮照在室中滿臉恐懼的少女身上。
穿成美媚嬌幫仙尊渡劫後

穿成美媚嬌幫仙尊渡劫後

"每次穿世界,凝露都長著一張又美又媚又嬌的臉。 任務目標每個世界都對她一見鍾情。 世界一:冰清玉潔按摩師 世界二:貌美如花小知青 世界三:明眸皓齒未婚妻 待續……"
摘月亮

摘月亮

"新婚日,我與花樓娼女錯換了花轎。 當我發現不對要揭開蓋頭時,眼前出現了彈幕: 【惡毒女配還不知道花轎是男主故意換的吧!】 【我覺得她挺可憐的,自己的未婚夫為了心上人換了花轎,本該是侯府世子妃,卻錯嫁給商人之子。】 【前面的別急著可憐她,男女主都洞房了,她還要逼男主將女主送回花樓,男主不肯,她就瘋狂報復,當真可惡。】"
爽文女主拒絕美強慘劇本

爽文女主拒絕美強慘劇本

"白穂最近粉了個寫仙俠文的太太。 太太文筆好,劇情好,奈何是個刀子精,且專刀美強慘。"
夫君詐死,我反手活埋燒棺材

夫君詐死,我反手活埋燒棺材

"成婚不過三個月,將我捧在手心的夫君意外離世。 婆母趴在夫君棺椁上哭嚎大罵,"
東宮福妾

東宮福妾

程婉蘊996多年,果然猝死。 穿越後好日子沒過幾天,被指為毓慶宮一名不入流的格格。 程婉蘊:「……」 誰都知道胤礽晚景淒涼。
月明千裡

月明千裡

"瑤英穿進一本書中 亂世飄搖,群雄逐鹿,她老爹正好是逐鹿中勢力最強大的一支,她哥哥恰好是最後問鼎中原的男主 作為男主的妹妹,瑤英準備放心地躺贏 結果卻發現男主恨她入骨,居然要她這個妹妹代替女主和草原部落聯姻,嫁給一個六十多歲的糟老頭子"
瘋批公主殺瘋了,眾卿還在修羅場

瘋批公主殺瘋了,眾卿還在修羅場

第1章 什麼主角 什麼劇情?都該去死! “唰!”   珠簾垂墜,燈火中泛著瑩潤光澤,金鉤羅賬,朦朧不失華麗。   雕花大床上,一道身影猛然掀開被子坐起,披散的發絲肆意飛舞,沙啞的聲音滿是嘲笑:“荒唐!”   蕭黎死了,但她好像又活了。   她穿進了一本不知道哪個年代的書裡,變成書中一個惡毒配角,被迫經歷了她的一生。   被利用、戀愛腦、被玷汙、懷孕、瘋魔、血崩而死!   簡直荒謬至極!
拯救小可憐男主(快穿)

拯救小可憐男主(快穿)

"小說中的男主,在真正強大之前,一般都命運坎坷悲慘,但有一些過於悲慘,與常理不符   顧朝朝作為男主的各種貴人,任務就是幫助男主避開磨難,把男主當孩子一樣仔細照顧   隻是漸漸的,她發現自己把男主當孩子,男主卻不這麼想"
醫香丫鬟

醫香丫鬟

"前世,小姐得了花柳病,大婚之日推我去和姑爺圓房。我生 下兒子,又治好她的病,她卻怪我恬不知恥爬上姑爺的床。 她搶走我的兒子,把我扔到貧民窟。"
這病我不治了

這病我不治了

"我從藥谷歸家時,發現妹妹跟馬夫苟合,染上了花柳病。 我想側面提醒妹妹,全家卻誤以為得病的是我。 「怪不得你手上有一片紅腫,得了這種髒病怎麼還有臉回家?真惡心!」 「說去藥谷學醫,實際上是被千人騎去了吧?顧家沒有你這種丟人的東西!反正你也嫁不了了,把與宋家的婚事讓給你妹妹吧。」"
雪晴

雪晴

"在我入宮為妃前,丟失十六年的妹妹突然回來了。 爹娘喜極而泣,極盡彌補。 她跪在爹娘和我面前:「我吃了這麼多苦,姐姐難道不能讓讓我,把入宮為妃的機會給我嗎?」 爹娘滿懷愧疚跟我說:「你妹妹受了這麼多年苦,這是我們欠她的。」 我深以為然地點頭:「我們是親人,既然妹妹想要就給她吧。」 妹妹一臉驚喜,怕我後悔,讓我賭咒發誓。 我心中暗自發笑,為什麼都重生了,這個妹妹還是這麼蠢?"
寵後之路

寵後之路

"上輩子傅容是肅王小妾,專房獨寵,可惜肅王短命,她也在另覓新歡時重生了。 傅容樂壞了,重生好啊,這回定要挑最好的男人嫁掉。誰料肅王突然纏了上來,動手動腳就算了,還想娶她當王妃? 傅容真心不想嫁, 她不怕他白日高冷晚上咳咳,可她不想當寡婦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