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章

「他每天學習都很累了，放松一下是很正常的。」

「況且男孩子管教太多，會影響發展，以後養成唯唯諾諾的樣子怎麼辦？」

 

「我們不要再給他施加其他壓力了，孩子玩夠了就會主動去學習了。」

 

婆婆一把將鍋鏟拍在她身上，同時也應和著我的話。

 

上輩子我管教周淮的時候，她要出來當好人，現在我不管了，她反而急了。

 

被我護在身後的周淮一個閃身到我旁邊，狠狠踢了李馨月一腳。

 

周淮仰起下巴，看上去很牛逼的樣子：「媽，我給你報仇了，我們把她趕出去。」

 

眾人都被嚇了一跳。

 

李馨月吃痛，淚水在眼眶裡打轉，不可思議地看著周淮。

 

鬧劇在周淮被他爹狠狠揍一頓而結束。

 

夜晚我來到周淮的房間，邊給他塗藥邊抹眼淚。

 

「你爸爸也太狠心了一點，你是他親兒子啊，他為了一點小事，一個外人就這樣對你。」

 

8

 

自從兩人回來後。

 

因為環境的不方便，李馨月又想多親近兒子一點，大半心思都放在周淮身上。

 

我也借著身體不舒服多次拒絕周序陽的親近。

 

他便按捺不住了。

 

開始頻繁晚歸或半夜偷偷出門，甚至整夜不歸。

 

每次都以加班，應酬為由搪塞過去，我都非常大度地不細問、不催促、不吵鬧。

 

李馨月終於發現了問題。

 

白天魂不守舍疑神疑鬼，晚上鬱鬱寡歡地等待。

 

就在昨天晚上。

 

我打開偷偷藏在客廳裡的監控。

 

隻見周序陽前腳剛出門，李馨月後腳就全副武裝偷偷跟了出去。

 

然而回來的隻有李馨月一個人，頭發凌亂，亂七八糟地披在脖子上。

 

她一個人坐在客廳偷偷抹眼淚，發出低低的抽泣聲。

 

白天李馨月頂著有半個核桃般腫大的眼睛嚇我一跳。

 

我假情假意拍著她的後背說：「哎呀，嫂子你眼睛這是怎麼了？是哭過嗎？」

 

「我……沒……沒事，隻是被蚊子咬了。」嘴上說著沒事，眼淚快要滴下。

 

好笑，蚊子能咬那麼對稱？

 

看著眼前的女人，我可一點也不同情。

 

知 2+1 當 2+1，還和自己亡夫的弟弟搞在一起。

 

待她能穩定情緒後，將我拉進房間。

 

憂心忡忡地說：

 

「宋玉，我注意到周淮他爸最近應酬也太多了，好幾天晚上都不回家。」

 

「你就不怕他在外面有什麼嗎？」

 

「女人啊，還是要管一管才行。」

 

看著頂著腫眼泡一臉為我著想的寡嫂。

 

人無語到極致的時候是會想笑的。

 

注意到在門後偷聽的婆婆，我故意加大音量：

 

「嫂子，我是相信序陽的，應酬那些都是逢場作戲罷了。」

 

「他養家已經很辛苦了，要是再聽到這些不信任的話該不舒服了。」

 

看著寡嫂一臉目的沒有達到的憋屈樣，我心裡就舒坦。

 

誰稀罕周序陽那個爛黃瓜，別回家最好。

 

9

 

上輩子，李馨月也因為周序陽在外面有了小四，小五來提點過我。

 

每個孩子都是母親的心肝肉。

 

當時我因為周淮叫我母親，而叫她大伯母而心存愧疚。

 

我無條件地相信她，也開始疑神疑鬼。

 

硬生生走上了她給我挖的坑裡面。

 

在我以雷霆手段將周序陽外面的人清掃幹淨後，也正好隨了她的意。

 

我的咄咄逼人更襯託出了寡嫂是多好的一朵解語花，柔情似水。

 

這次倒要看看。

 

沒有我的幹擾，寡嫂還會不會做到上輩子那樣從容淡定，坐收漁翁之利。

 

許是婆婆聽到我的回答還算滿意。

 

從門後鑽了出來，抬手就給了李馨月一耳光。

 

「你這個掃把星，克S了我的大兒子，現在還來禍害我的小兒子。」

 

真想給婆婆這番明裡暗裡的諷刺鼓掌。

 

我趕忙上前假意阻止。

 

按著李馨月的手不讓她反抗，任由婆婆繼續推搡打罵。

 

10

 

李馨月依舊天天費力討好周淮，得到的永遠都是白眼相待。

 

周序陽更是夜夜不回，染上了流連不同野花的惡習，在我溫柔大度的襯託下，寡嫂暗中對他的要求就顯得無理取鬧，開始對她冷暴力了。

 

這些還遠遠不夠，這才是開始，一個也跑不了。

 

寡嫂最近有點反常，動不動就輕拍胸脯，捂嘴幹嘔。

 

看著故意留在廁所的驗孕棒包裝紙。

 

我隻覺得惡心到了極點。

 

這是要跟我攤牌了嗎？

 

果然——

 

男人是最會偽裝的。

 

周序陽跪在我腳下，不停扇自己巴掌，滿口謊言說隻是一時糊塗，求著我不要離婚。

 

我當然不會離婚，我隻有喪偶這個選項。

 

面對三個人精彩的表演，我當然也得討回點什麼才行。

 

我答應他們不離婚，不將醜事公布出去。

 

但要補償我，將名下所有房子、車、鋪子過戶給我和周淮。

 

聽到是給周淮，婆婆和寡嫂連連點頭答應。

 

不過周淮還有沒有命拿那就是未知的了。

 

11

 

李月馨在事情坦白後索性不裝了。

 

她一邊捂著鼻子，一邊輕撫肚子。

 

「宋玉，我聞不慣你身上的香水味，下次不許再噴了。」

 

「我懷的可是老周家的孩子，以後家裡都不許出現味道重的東西。」

 

我當然不會聽她的，不僅要噴我自己，我還要滿屋都噴一遍。

 

我還去水果店裡買榴蓮。

 

一邊剝殼，一邊盛情邀請她一起分享：

 

「大嫂，榴蓮可香了，你多聞聞，沒準聞習慣了就不孕吐了。」

 

看著她在廁所狂嘔不止。

 

可真是山豬吃不來細糠。

 

……

 

她明令禁止家裡出現味道過重的任何東西。

 

周淮放學回家帶了一碗螺蛳粉回來。

 

那味道席卷滿屋。

 

不出意外，李馨月開始鬧騰了。

 

「宋玉，你怎麼能吃那麼臭的玩意啊，快扔出去。」

 

「yue——」她拍著胸口，幹嘔起來。

 

「你裝什麼裝？我可是看到你之前在家吃得可歡快了。」

 

可看在周淮滿臉鄙夷地看著寡嫂：「我想吃就吃，你算什麼東西？」

 

婆婆連忙出來打圓場，不過這次不像之前任何一次維護周淮了。

 

「小淮啊，這次就讓著你李姨，給拿走好吧，奶奶給你做更好吃的。」

 

「我不，我就要在家吃。」

 

周淮在這個家裡早就是小皇帝的存在，一有人不順從他的意願，就會發脾氣。

 

見一向偏愛自己的奶奶維護一個外人。

 

他臉色發青，怒目圓睜。

 

索性將一口未動的螺蛳粉砸向寡嫂。

 

滾燙的湯汁直直朝她灑過去，白白的粉條，各種小料順著衣裙滑落。

 

大片大片的黃色油汙鋪滿她的全身。

 

氣味更是直衝腦門。

 

再次引得寡嫂捂著肚子狂嘔不止。

 

我站在周淮背後挑釁地看著這一幕。

 

是的，是我讓周淮帶螺蛳粉回來的。

 

事後，我果斷將孩子帶出門。

 

繼續給他洗腦：

 

「小淮，媽媽不想再瞞著你了。」

 

「那個是你爸爸在外面的女人，她懷了弟弟妹妹。」

 

「媽媽隻給你爭取到了現在的房子，等肚子裡的孩子出來，爸爸和奶奶就不稀罕你了。」

 

看著周淮愈加陰沉的臉色和怨毒的眼神。

 

我嘴角輕揚。

 

人性本惡。

 

這輩子這可是他們親自將這把S人劍送到我手上的。

 

12

 

周序陽白天黑夜都不回家了。

 

周淮也開始時不時找寡嫂的麻煩。

 

故意「不小心」撞到她肚子，寡嫂房間裡莫名其妙出現的恐怖蟲子屍體。

 

……

 

婆婆兩邊都想護，可惜愈是這樣，就會愈加深周淮心中的怨恨。

 

而我就靜靜看著。

 

在寡嫂懷孕第二個月的時候開始嗜睡了。

 

中午。

 

周淮在客廳裡對著屏幕持續輸出。

 

李馨月躺在房間輾轉反側。

 

一大一小又開始雞飛狗跳了。

 

李馨月以肚子裡懷了周家老二為由讓婆婆去勸周淮回房間玩去。

 

婆婆把周淮拉到陽臺那。

 

「小淮，你想不想要個弟弟呀。」

 

「李姨懷孕了，我們多讓著一點哈。」

 

周淮耷拉下了滿是肥肉的面容，抿著嘴閉口不言，儼然一副拒絕的樣子。

 

婆婆最近被兩人折騰得喘不過氣，見周淮這副模樣，也來了氣。

 

聲音不自覺地大了起來：

 

「你這孩子，怎麼越來越不懂事了！」

 

婆婆伸手從包裡抽出幾張百元大鈔。

 

「小淮來，拿著這些錢出去玩去。」

 

正是叛逆的時候，又第一次聽見自己奶奶訓斥自己。

 

許是自尊心作祟。

 

周淮搶錢的同時也不小心推了婆婆一把。

 

「我不要弟弟！」

 

最先聽到的是東西破碎的聲音，緊接著是「轟」的一聲巨響。

 

我和寡嫂同時從房間衝了出來。

 

就看到婆婆跌倒在玻璃碎片裡，抽搐不止，腥熱的血從後腦勺溢出。

 

旁邊的周淮SS捏著拳頭，大力喘氣導致身體劇烈顫動。

 

我克制心中的戰慄，趕忙撥打了救援電話。

 

李馨月受了刺激，顫抖地捂著肚子慘叫連連。

 

鮮血順著大腿涓涓流下。

 

……

 

不出意外，李馨月流產了。

 

13

 

婆婆被緊急送往急救室進行搶救。

 

雖然救治及時，但摔倒時玻璃碴嵌進了腦子裡，最終落了個癱瘓的下場。

 

我一點都不同情婆婆。

 

知道我懷不上孩子以後，便接受了兒子和寡嫂的奸情。

 

幫著他們一起隱瞞欺騙我。

 

也是這個老太婆出的主意。

 

把孩子給我，讓我當免費保姆，自己兒子可以逍遙快活。

 

還記得她上輩子是怎麼揶揄我的：

 

「今年再生不出個孫子，我在小區裡都抬不起頭來！」

 

「一個女人連孩子都生不出來算什麼？」

 

「娶你進門就斷了我們老周家的香火，這叫什麼？這叫不下蛋的母雞！」

 

……

 

如今癱了，我隻覺得報應不爽。

 

沒人願意照顧她，便將她送往了養老院。

 

14

 

周序陽也急匆匆從外面的溫柔鄉趕到醫院。

 

一身的香水味真是讓人作嘔。

 

在知道事情經過後。

 

狠狠給了周淮一巴掌，揚言要將周淮送去少管所。

 

這下更是深深刺激到了李馨月。

 

她不哭也不鬧了，就靜靜地躺在病床上。

 

任由頭發隨意披散，面容憔悴，眼神空洞。

 

在她住院期間。

 

我讓周淮天天都去醫院看望陪伴李馨月。

 

給予她周淮害怕，渴望母愛的錯覺。

 

利用她擔驚受怕兒子真的會被送去管教的情緒下。

 

繼續給她洗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