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章

藺月晶亮的眼神盯著梁崢，似乎對他很感興趣，看著他的眼睛一眨不眨。我借機瘋狂掙扎著他的手，企圖脫離他的掌控。

「阿崢，不是這樣的。」

我救助性的目光投向女主角藺月，希望她做出點什麼來挽回男主，卻更加激怒了梁崢，在他眼裡，成了別的意思。

他勾起唇角，笑容漫不經心的對藺月道。

「不好意思啊，他不喜歡你，他隻喜歡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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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又生氣了。

梁崢粗暴得把我按進房間裡。

扒掉了我的褲子，粉嫩的裙子被強制性地穿在身上。

他去了淋浴間，熱氣翻湧。

出來時腰間圍著條圍巾，肌理線條流暢，八塊腹肌輪廓清晰。他的雙眼赤紅，墨色的瞳裡滿是佔有欲。

粗暴的撥動手指，不斷延伸往下，我的身體控制不住的顫動。口津隨著脖頸流下。他聲音裡帶著哭腔含糊的指控我。

「哥哥，你不能喜歡別人。」

我早已淚眼朦朧。

我們誰都沒注意到，寢室的門被風吹開了半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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還在上課，周邊同學的目光一道道落在了我的身上，那種眼神像針一樣刺骨鋒利。

我不明所以地低下了頭。

手機叮咚一聲，我收到了一條室友的消息。「你快看看，有人汙蔑你和你弟弟。」

我顫抖著手點開鏈接。

「扒一扒梁姓學生會會長的獨特嗜好，愛穿女裝，竟然臆想自己校草親弟弟!」昨天梁崢牽著我的手離開籃球場的照片，以及我和梁崢在宿舍抱在一起的照片被發在了校園論壇裡。

我壓在他的上方，他低垂著眉眼緊緊盯著我。那個角度看，就像是我在強迫梁崢一樣。評論區罵聲一片。

「難怪梁大校草不談戀愛，原來是被自己親哥哥逼的。」「惡不惡心啊，你和梁崢是親兄弟啊!「表面上是青春無害的學生會會長，實際上確實強迫自己弟弟的畜生。

「親兄弟明做恨。」

我一時間如墜冰窖。

為什麼這件事會被這麼多人知道?到底是誰拍了照片發出去。明明我們之間，清清白白，什麼都沒有。我慌了，想去找他，他那麼聰明，總有辦法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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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如同行屍走肉般走在回宿舍的路上。

一路上不停的被人指指點點，我臉色變得越來越蒼白。

正走到宿舍門口，就看見我心心念念的人和藺月站在一起。二人說說笑笑，姿態親昵，藺月的手搭在梁崢肩膀上。同色系的白色T恤穿在身上，看上去很像情侶裝。郎才女貌，很是般配。

此時除了對我笑很少對別人笑的梁崢，這時候也笑得開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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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啊，他們本來就是原男女主，而我，隻是一個喜歡女主的炮灰。

我能做的，就是控制自己不去破壞弟弟的感情罷了。眼裡泛起澀意，似乎有什麼東西要沁出眼眶了。我沒有去找他，默默轉身離開了學校。手機上梁崢的電話催命般打來。

我決意掛掉了電話。

我想，我該離他遠一點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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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有見過我哥嗎?

「還有，論壇上那是怎麼回事?」

梁崢心急如焚，跑遍了家裡和學校，都沒找到人。回到宿舍後問室友周燦。周燦解釋道。

「我看到那條消息後就告訴他了，他沒回我。」梁崢氣得不行，用力拍了下桌子。

「到底是誰幹的?」

周燦弱弱道。

「從那張照片的角度看，好像是有人在我們寢室門口拍了照片。」梁崢疾步下樓，去了宿管那裡查監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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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在朋友家裡住了幾天，梁崢就給我發了幾天短信。

求饒的，想念的，安慰的語氣通通被他來了一遍。

「哥哥，你去哪裡了?你不在宿舍，也不在家裡，我真的好擔心你。「你別害怕，我一定會查出到底是誰幹的。

「哥哥，你不要我了嗎?

「哥哥，你是不是不開心了?我哪裡做錯了你告訴我好嗎?「哥哥，我好想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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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明天會回學校上課，我們，暫時不要走那麼近了。」可我是鐵了心要遠離他了。

我狠下心回了這條信息，再也沒看過手機。

還沒下課，他滿含期待的眼神就湿漉漉地緊盯著我不放，伸手輕輕扒拉著我的袖子。

好像我不答應，他下一秒就要哭出來了。

「哥哥，我們等下去吃你最愛吃的那家店吧，咱們好久沒吃了。」

周遭的眼神刺地我生疼。

說不在意是假的。

我真的如短信所說的那樣，沒給他一個眼神。

在食堂吃飯我習慣打了他最喜歡的糖醋排骨，走到我們熟悉的位置那裡，卻突然意識到自己現在在做什麼。

習慣真是可怕。

轉頭就對上了他幽黑的眼，

「哥哥等我，我會給你一個交代。」

他沒坐到我身邊，隻是端著託盤深深道，然後離開了食堂。

他如同被打湿耳朵的小狗一樣撅著嘴悻悻而歸。

他興許是明白了我的介意，這幾天真的沒有接近我，隻是默默地跟在我身後，不靠近我半步。

可第二天下午，老師點名的時候我才發現他一天都沒來上課。

周圍的議論聲四起，我慌張的點開論壇，看到了梁崢面上帶血的照片。

這時，我又收到了他的短信。

照片裡，一個男生臉上滿是傷痕，搓著手不停的重復著對不起。

「我讓他給你道歉了。

「貼子也刪除了，這件事是他故意報復你的，我已經申報給老師了。」

我點看照片一看，發現那個人是曾經在籃球場上給梁崢告白過的男生。

給他告白了好多次都沒成功，那天偶然在籃球場遇到我和梁崢拉扯，跟著我們回了宿舍，從門口偷拍了照片。

我愣神的功夫，他的消息又來了。

「哥哥，你躲著我可以。

「我的生日你都不來了嗎?」

他言語之間滿是求饒之意。

配著小狗流淚的表情包。

我的心早就松動了。

他畢竟是我弟弟，我不可能不跟他過生日。

我心裡說著，就這一次，一次就好了。

我回了一個「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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提前一天，我買了他最喜歡的冰淇淋蛋糕，打車到了他指定的包廂門口。正準備推開門，卻被一個人截住了。

女人的香水味充斥在鼻尖。

我抬頭，才發現是一個熟悉的人，藺月。

她五官精致立體，披著長卷發，戴著圓環耳環。她上下看了我幾眼，嘴角挑起，滿是不屑與嘲諷。「你和梁崢之間的事我聽說了。

「是真的嗎?

我不知道為什麼,莫名心虛有些不敢看她，摸了摸鼻子。

「你惡不惡心啊，他可是你親弟弟。」

女人的聲音尖銳刺耳，我的眼眶忍不住的變紅。

「是不是真的都無所謂了，他可不喜歡男人，反正今天晚上，我會成為他的女朋友。」

她嗤笑一聲，胸有成竹地看了我一眼。

「識相點，就乖乖遠離他。」

我腦袋轟鳴，想起了些事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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按照劇情，在梁崢20歲生日這天，他和許多同學慶生，酒杯裡被人誤下了藥，和藺月嘗了禁果。

二人感情本就蜜裡調油，至此一路順利，最終走向了婚姻。

而我這個炮灰，自始至終都隻是一個邊緣人物，因為做了不可違抗的事和他反復成仇，車禍死無全屍。

我沒有走進去，推開門精神恍惚地離開了酒吧。我要改變這一切，我不想死，我也不想和梁崢反目。最後的結局，不就是我離開他們的生活嗎?那麼我離開了他們的生活，一切就能恢復正常。

我急匆匆地回到家裡，收拾了幾件衣服，下單了一張去往最西邊城市的一張火車票，匆匆離開了這座城市。

19

心髒撲通撲通地狂跳。

我上了火車，坐在火車上凝望窗邊逝去的風景。

心裡卻始終惴惴不安。

梁崢他很聰明。

十歲那年，我和他還有幾個朋友在家裡玩捉迷藏，我偷偷躲在冰箱裡不出來。

前一秒我還在慶幸自己真聰明，所有人都找不到我。結果過了很久都沒人來找我，我又餓又困。直到廚房的門被鎖住了，我怎麼都出不去。我才開始急了，待在裡面放聲大哭。很長時間都沒有人回我。直到梁崢一腳破開了門，黑暗裡開始有了光源。

「我就知道你在這裡。」

我問他。

「為什麼別人都找不到我，你可以。」

他笑眯眯地轉了轉手裡的手表，晶亮的眼閃著光。「哥哥，你去到哪裡，我都會找到你的。」無論我躲到哪裡，他都能找到我。

不過這一次，我跑了這麼遠，他應該找不到了吧。手表裡的分秒一點一點流逝，指針轉動到十二點。到了梁崢20歲的生日。

記憶裡，這是我第二次沒有陪他過生日。他十歲生日的時候，我發了高燒。

我小時候身體弱，前一天受了涼，第二天就發起了高燒。半天都退不下來，擔心之下父母連忙送我進了醫院。甚至沒來得及給他過生日，就離開了家。甚至忘了帶上當時隻有十歲的他。

等我醒來時，他就躺在我床頭他臉上灰撲撲的，媽媽說不知道他是怎麼連滾帶爬的自己找來醫院的，看上去可憐極了。

黑亮的眼蓄滿了眼淚，直直盯著我不放，整個眼眶都紅透了。

「哥哥，我還以為你醒不過來了，你不能丟下我一個人。」

他小小的身體抱住我，緊的我喘不過氣。

我替他擦了擦紅透了的眼眶，不停安慰著他。

那是他第一次哭得那麼慘烈。

為了不讓他繼續哭下去，我拿著病房裡的紙，費力給他折了一個小小的生日帽，戴在他頭上。

拍著手掌為他唱著生日歌，打火機微弱的光暈裡，他的眼淚終於停住。

20

回憶總是美好的，可現實永遠那麼殘酷。

曾經的要好萬分的兄弟，最後卻反目成仇。

我不願意讓自己和他站在對立面，所以我率先退出了戰場。

想必這個時候，他們已經正式在一起了吧。

想到這裡，不知道為什麼心裡泛起密密麻麻的痛意。

我被雜亂的心虛攪擾地煩悶，正準備小憩一會兒，放松下緊張的神經。可閉上眼，火車上廣播的聲音開始播報了。

「梁玉小朋友，你的家長找不到你了，聽到消息後立即來5號車廂，立即來5號車廂!」

適時，我的手表發出滴滴的聲音，亮起紅色的光源。一聲一聲，仿佛心髒被狠狠揪緊。

我的神經不住地繃緊，額頭沁出密密冷汗。熟悉的腳步聲從門口傳來，一步一步逼近咽喉，一把扼住逃跑的獵物，毫不留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