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5章

許家老宅的書房裡，孟雅豔正瘋狂地翻箱倒櫃。自從許顯宗被捕後，這裡就被查封了，但她還是想辦法溜了進來。

"到底在哪......"她喃喃自語，將又一個抽屜裡的東西全部倒在地上。

突然，書房門被推開。孟雅豔猛地回頭，看到許清歌站在門口，身後是面無表情的顧司珏。

"你......你們怎麼進來的？"孟雅豔臉色煞白。

許清歌緩步走近："找我母親的八音盒？"

孟雅豔瞳孔驟縮："我不知道你在說什麼！"

"別裝了。"顧司珏冷冷道，"瑞士那邊已經招供了，你每個月都去給柳女士'送藥'。"

孟雅豔腿一軟，跌坐在椅子上："我...我是被逼的！霍家威脅我，如果不說服顯宗合作，就......"

"就揭穿許紫菱不是你們親生的事實？"許清歌冷笑，"真諷刺，你們三個互相算計，最後全栽在自己手裡。"

孟雅豔突然跪下來："清歌，我錯了！我把八音盒給你，你放過嬌嬌好不好？她是無辜的......"

許清歌心頭一震。即使到了這種地步，孟雅豔心裡想的還是保護自己的女兒......

"八音盒在哪？"她硬起心腸問。

"在...在保險箱裡。"孟雅豔顫抖著指向書架，"密碼是嬌嬌的生日。"

顧司珏打開保險箱，取出那個已經有些褪色的粉色八音盒。許清歌接過，輕輕打開——熟悉的旋律響起，是《致愛麗絲》。

"配方呢？"顧司珏問。

許清歌仔細檢查八音盒，突然發現底部有個幾乎不可見的縫隙。她用力一按，底板彈開，露出一張泛黃的紙條。

"找到了！"她小心地取出紙條，上面密密麻麻寫滿了化學式和製作步驟。

孟雅豔見狀，突然撲上來想搶："給我！霍家答應過，隻要拿到配方就放了顯宗......"

顧司珏一把將她推開："蠢貨，霍家拿到配方第一個滅口的就是你們！"

孟雅豔癱坐在地，掩面痛哭。許清歌看著她，心中五味雜陳。這個曾經不可一世的繼母，如今隻是個走投無路的可憐蟲。

"走吧。"顧司珏牽起許清歌的手，"林老等著配方救人。"

兩人剛走到門口，孟雅豔突然喊道："清歌！"她淚流滿面，"那年下毒的事...是霍臨深指使的......他說隻要讓你變成聾啞人，柳卓蕊就會交出配方......"

許清歌渾身一震——原來她十一年來的苦難，始作俑者是霍家！

回程車上，許清歌緊握著八音盒，指節發白。顧司珏單手開車，另一隻手覆上她的："別想太多，先救阿姨要緊。"

御景園密室內，林老拿到配方後立刻開始配藥。許清歌守在母親床前，輕輕哼著《致愛麗絲》的旋律。

柳卓蕊緩緩睜開眼睛，虛弱地笑了："你還記得......"

"記得。"許清歌哽咽道，"您說這曲子能帶來好運。"

服下解藥後，柳卓蕊的呼吸漸漸平穩，沉沉睡去。林老把脈後點頭："毒素開始消退了。"

顧司珏的手機突然震動起來。他看了眼消息，臉色微變："霍家提前了慈善晚宴，改在明天。"

"這麼快？"許清歌皺眉，"我們還沒準備好......"

"不，正好。"顧司珏眼中閃過一絲鋒芒，"他越急，破綻越多。"

夜深人靜，許清歌獨自在藥房調配一種特殊香水。這是根據母親配方改良的，能中和"幻夢"的毒性。

顧司珏推門進來，遞給她一杯熱牛奶："別太累。"

許清歌接過杯子，突然問："為什麼幫我這麼多？"

顧司珏沉默片刻，從口袋裡取出一個小盒子："因為這個。"

盒子裡是一枚鑽戒，主石是罕見的藍鑽，周圍環繞著小顆白鑽，宛如星辰環繞明月。

"十年前，我被人追殺，逃到一座山裡。"顧司珏輕聲道，"有個小女孩給了我水和食物，還幫我包紮傷口。"

許清歌瞪大眼睛——她確實有過這段記憶，但一直以為是個夢！

"後來我被接走，再回去找時，那戶人家已經搬走了。"顧司珏將戒指戴在她手上，"直到在山洞裡，我看到你鎖骨下的紅痣......"

許清歌心跳如鼓，原來他們的緣分，早在十一年前就開始了。

"所以，許清歌小姐。"顧司珏單膝跪地，難得正經，"你願意正式成為我的妻子嗎？"

許清歌眼中含淚，剛要回答，警報器突然尖銳地響起——

"四爺！霍家的人闖進來了！"福伯慌張地衝進來，"他們帶著武器！"

顧司珏眼神一凜，迅速將許清歌拉到身後："多少人？"

"至少二十個，都帶著槍！"福伯聲音發抖，"他們說...要抓走太太......"

許清歌和顧司珏對視一眼，瞬間明白了——霍臨深是衝著"夢蝶"配方來的！

"帶阿姨和林老從密道走。"顧司珏迅速做出決斷，"我去引開他們。"

"不行！"許清歌抓住他的手臂，"太危險了！"

顧司珏捧起她的臉，在唇上重重一吻："相信我。"

說完，他轉身衝了出去。許清歌咬牙跟上，卻被福伯攔住："太太，您得先保證柳女士的安全！"

許清歌痛苦地閉了閉眼，轉身跑向密室。就在她剛把母親和林老送入密道時，一聲震耳欲聾的爆炸聲傳來——

霍家竟然動用了炸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