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2章

  柏蓉蓉委婉提醒:“為愛鼓掌。”


  餘檀強調:“沒有什麼愛。”


  柏蓉蓉擰著眉:“不是吧,你和謝大少爺領證後到現在還沒鼓掌?”


  餘檀點點頭。


  柏蓉蓉匪夷所思:“餘檀,你認識的都是什麼奇葩?和之前那位在一起整整六年都沒有,現在這位難道也是個gay?”


  “不是,謝之煜不是gay啊。”餘檀解釋,“他之前不是去香港了嘛,昨天回來的,昨天晚上我沒讓他進我屋。今天好像逃不掉了。”


  “逃?你還想逃?你要當霸道總裁的在逃小嬌妻嗎?”


  “我感覺好怪啊,再說,又沒有什麼經驗,太別扭了。”浴室實在很大,餘檀在裡面說話時似乎還有回聲。


  “一回生二回熟唄。”


  餘檀先是拿起花瓶裡的一隻珊瑚果凍聞了聞,再蹲在浴缸旁邊用手玩著裡面溫熱的水:“你說得倒輕巧。”


  “的確挺輕巧啊,一般都是男人運動,女人負責享受。”柏蓉蓉說著話鋒又一轉,“但也得看對方技術了,技術不行長得再帥也是白搭。”


  餘檀已經是一整個面紅耳赤。


  柏蓉蓉說:“感覺你那個青梅竹馬很會的樣子。”


  “這你都看得出來?不愧是我們的情感專家。”


  柏蓉蓉頓了頓,說:“餘檀,我說一句話你別不愛聽,憑我的經驗,像你那位青梅竹馬的條件,加上在國外多年,應該玩得挺開的。”


  餘檀拿著手機,沒看視頻裡的柏蓉蓉,隻是自顧自地低頭在玩水。


  她心裡也清楚,都是成年人,謝之煜有那方面的經驗再正常不過。


  還上學那會兒他這張臉就招蜂引蝶的,他身邊那些朋友每次出去玩身邊都會帶個女生,還隔三差五換一個。謝之煜大概是礙於她在身邊,所以沒有帶其他異性。那會兒他身邊的兄弟總說:“餘檀,你待煜哥身邊阻礙他桃花啊,不然那些女的早撲過來把他給啃了。”


  謝之煜那個時候也不正經,伸手勾著餘檀的脖頸,一副親昵的樣子說:“可不是得謝謝我家小魚兒。”


  餘檀聽這些玩笑話,心裡說不出是什麼滋味,總之她沒覺得那麼好笑。


  後來他們那些人出去玩,謝之煜來約餘檀,餘檀說什麼都不肯去。


  果不其然,第二天就聽說有女生遊戲輸了要去親謝之煜。


  餘檀想,這幾年她沒在他身邊幹擾他交朋友了,他應該很多人追吧。


  這也是一件好事,免得別人都說是她阻撓了他。


  不想讓謝之煜看笑話,餘檀才想著找柏蓉蓉來臨時抱佛腳。


  “我要怎麼表現,才能看起來比較像老手啊?”


  “那你主動點唄。”


  關鍵是怎麼主動啊?


  柏蓉蓉給餘檀發了幾個視頻,“這些都是我精心珍藏的好片,沒事的時候自我安慰就靠它們了!老實說,小日本的我不喜歡,我還是比較喜歡歐美的,而且歐美的男人都比較大,看著更有感覺一些。”


  餘檀雲裡霧裡,什麼日本的,歐美的,黑的,白的。


  柏蓉蓉提醒餘檀:“你按照這上面的步驟來,完全能夠把男人拿捏得死死的。”


  因為在通話中,餘檀選擇靜音點開視頻,隻一眼她就立刻掛斷。


  救命吧!


  “這都什麼跟什麼啊,是人看的嗎?”餘檀皺著一張臉,她在這方面的知識比較匱乏,了解自然是有所了解,但這種視覺上的衝擊力太大,一時之間無法承受。


  柏蓉蓉嘖一聲:“要我說,你這些年真是白活了,大好的青春沒有享受過男女歡樂,還談什麼戀愛?”


  正說著,餘檀好像聽到了門外有動靜。


  事已至此,餘檀也不好再反駁什麼,匆匆和柏蓉蓉說了再見。


  視頻掛斷後,餘檀捧著手機,強忍著生理上的異樣觀看那些柏蓉蓉的珍藏。


  先這樣,再這樣,再那樣。


  好吧,好像,也不難。


  可是那個什麼,這就是柏蓉蓉說的歐美的尺寸嗎?


  未免也太大了,還要吃進去嗎?


  後面這個步驟應該可以省略的吧。


  誰來救救她啊。


  磨磨蹭蹭洗完澡出來,餘檀用睡衣把自己裹得嚴嚴實實。


  外面的人也沒催她,更沒什麼動靜。餘檀偷偷摸摸做賊似的出來,就見謝之煜靠在門邊,她嚇得一縮,他順勢一把拉住她的腕。


  “再多三秒鍾,我就要進去看看是不是有個人暈在裡面了。”謝之煜將餘檀拉到自己跟前,低頭看她的臉。


  剛洗過澡的人,身上還透著熱氣,粉撲撲的臉蛋像水靈的蜜桃。


  謝之煜呼吸緊了緊,伸手摸餘檀的臉頰:“有不舒服的地方嗎?”


  餘檀搖頭,她這會兒腦子裡還想著剛才在浴室看過的大片,回憶著接下去該做什麼步驟。


  壓力好大,尤其是第一個步驟。就好比攀登蹦極,需要十足的心理準備。


  這種極限刺激的運動餘檀一般都不喜歡,可謝之煜卻是極度狂熱愛好者。


  餘檀見過謝之煜蹦極,攀險峻山峰,看他從幾百米的跳臺滑雪。


  他是在空中飛翔的鷹,草原疾馳的狼,野性難馴,沒人能夠馴服。


  餘檀沒想過拿捏謝之煜,她隻是不想讓他小瞧了。


  所以她必須嘗試著做從未做過的事,大膽地攀登高處,緊緊地抓住。


  謝之煜大概也從未想過餘檀居然會那麼大膽,他呼吸一滯,心跳陡然漏掉幾拍,僵硬在原地。


  餘檀不知道自己的動作是否有誤,因為單手沒辦法全部包裹,她抬頭小心翼翼地觀察謝之煜的反饋。


  就像謝之煜以前總是誘哄著餘檀去做那些冒險的事,他說:“叻叻豬,你隻要邁出第一步,接下去就不會害怕。”


  他總是很有耐心地誇獎她,跌到了再爬起來,沒什麼大不了。


  他還會緊緊拉著她的手,將她包裹著,給她無窮的力量和安全感。


  第一次去滑雪時,餘檀怎麼都不敢邁開第一步。尤其在百米的跳臺往下看,她感覺自己下一秒就會粉身碎骨。


  謝之煜先做示範動作,一個來回,他動作瀟灑流暢,讓圍觀者拍手叫絕。


  有謝之煜這麼一個出色的老師在旁,餘檀再怎麼也會大膽一些。


  所以,當謝之煜的手覆蓋在餘檀的手背上時,她反而更大膽一些,憑著記憶中的影像,來回一下。


  隔著一層布料,也並不算零距離接觸,餘檀看著謝之煜帶著銳氣的眼眸低聲詢問:“你怎麼那麼大啊?”


  看她的模樣,還是個好奇的問題寶寶。


  不過這個手感,真真比她剛才看過的歐美片還大啊。


  是不是搞錯了啊?


  他們還在站在浴室門口,謝之煜呼吸間都是餘檀身上甜膩的氣息。


  太要命了。


  謝之煜無法用言語去形容此時的體驗,他愛各類極限的運動,喜歡那些刺激和快感。可前半生所有的一切相加,都比不上被那隻柔軟小手緊緊包裹的一瞬。


  謝之煜徹底失去反抗能力,他認命地低頭抵在餘檀肩上,帶著極其沙啞的聲線問她:“小魚兒,你知道在幹什麼?”


  餘檀還一臉天真地說:“我知道啊。”


  她知道個屁。


  她隻知道玩。


  謝之煜恨不能自己一口咬開餘檀脖頸上的大動脈,喝幹她身上的血,一了百了。


  餘檀還真的上頭了,她怎麼都沒有想到謝之煜會這樣,想看他的臉,看他的表情,但是他埋著頭不抬起來。


  她脖頸上有他噴灑出來的呼吸,帶著酥麻的痒。用力按壓了一把,她笑嘻嘻的一臉鬼馬精靈。


  謝之煜終於抬起頭,垂眸看著餘檀,語氣竟然無辜又可憐:“玩夠了嗎?”


  餘檀眨眨眼,飛速松手。


  長長的眼睫像翅膀忽閃忽閃,無邪的模樣,下一秒卻說出讓人無法招架的話:“我想看一下。”


  謝之煜索性一把扛起餘檀:“行啊,等會兒有你好看。”


  餘檀被他扛在肩上,雙腳懸空,面朝著地下,她刺激尖叫。


  沒一會兒,她就被扔上了柔軟的塌,還跟隨墊上的彈力顛了顛。


  翻身一抬頭,目光剛好到謝之煜的那個地方。


  餘檀抿著唇,又眨眨眼。


  剛才掌握過,感受過,手掌心似乎還帶著熱度。


  謝之煜耳廓急速泛紅,伸手捂住餘檀的雙眼。


  餘檀讓他捂著眼,也不反抗,勾著唇笑:“謝之煜,你害羞啦?”


  坐在床上的餘檀穿著一套純白色的睡衣,洗過吹幹的長發披在身上,她也挺熱,臉頰紅撲撲的。


  被捂著眼,那張紅唇開口說著話,露出粉粉嫩嫩,看起來好乖。


  謝之煜低頭吻住餘檀的唇,一並吞下她的那些話。


  他將這種前所未有的體驗和慌亂全部壓在這個吻中,企圖讓自己平息,冷靜。


  不過顯然是火上澆油。


  事實上,餘檀也並不是好糊弄的人,她今晚是抱著一探究竟的心,這會兒好奇心被打開,怎麼都收不住。


  她終於能夠理解謝之煜為什麼狂愛那些挑戰身體極限的運動,深有體會,在嘗試過刺激精彩的項目後,其他的一切就顯得平平無奇。


  隻不過在謝之煜看來,餘檀是在玩火自焚。


  不忍心拒絕,更多的也是需要被撲滅那場大火。


  謝之煜帶著餘檀,縱容她的所作所為。


  說起來,餘檀特別喜歡拆盲盒。每次逛街看到販賣盲盒的機器,她都會主動投幣去買一個來拆。


  能拆到一個滿意的盲盒好比是中大獎,可惜餘檀拆過無數個盲盒,至今沒有一個讓她感到滿意。


  而現在,餘檀又要拆開一個神秘盲盒。


  她剛才已經大致感受過,感覺應該大差不差。


  可是當實物展現在自己眼前時,餘檀還是大為震撼。


  這比她任何一次拆開的盲盒都要物超所值。


  驚喜,驚訝,驚嘆。


  餘檀被嚇到了,她扔下自己造成的後果就要逃。


  不過顯然餘檀也挑不出謝之煜的五指山。


  謝之煜單臂一撈抱著餘檀,溫熱的呼吸在她耳畔,低啞的聲線:“玩啊,怎麼不繼續玩了?”


  餘檀再瞥一眼,欲哭無淚:“謝之煜,你怎麼這樣啊!”


  “我怎麼樣?”


  “你怎麼比視頻裡的還要誇張啊。”


  謝之煜被逗笑了,“什麼視頻?你在浴室裡那麼久在看視頻?”


  餘檀不想承認。


  什麼都白學了,她被震撼到腦子裡一片空白。


  知錯能改善莫大焉。


  三十六計走為上計。


  君子報仇十年不晚。


  小女子能屈能伸,餘檀立刻投降:“謝之煜,求求你放過我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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