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7章

  褚映玉抬頭看過去,發現喚她的是端親王府的太妃,忙過去給她請安。


  上次進宮謝恩,端親王太妃和太後的一問一答,給她留下極深


  刻的印象,不管端親王太妃此舉是否是得了太後的授意,褚映玉都要承她這份情。


  端親王太妃是個和善人,聲音慈藹,笑著問道:“怎麼隻有你一人?”


  褚映玉溫聲解釋,“家母臥病在床,府裡也沒什麼長輩,隻好讓晚輩一人過來了。”


  那些豎起耳朵偷聽的命婦們聞言,不禁在心裡嗤笑。


  什麼臥病在床?都一個月了,這病也應該好了罷?


  隻怕是長平侯夫人丟了郡主封號,面子過不去,是不想出來讓人笑話罷?誰不知道長平侯夫人愛面子,做什麼都要周全、妥貼,以前攢足好名聲,還常得太後誇獎,不知讓多少人羨慕嫉妒。


  年前出了那樣的醜事,太後震怒,禠奪她郡主的封號時,其中就有一個教女不嚴的罪名。


  以前那些看不慣孟蓉的人,現在可樂了,都巴不得哪天見到孟蓉時,能當面好好嘲笑她一番。


  端親王太妃是個厚道人,自不會在大庭廣眾之下言他人之過,隻道:“原來如此!不如等會兒,你和老婆子我一起去給太後請安罷。”


  褚映玉沒有拒絕,有些羞澀地道:“那就麻煩您了。”


  “說什麼麻煩?你是個好孩子,莫怪太後和皇後娘娘都喜歡,老婆子我也喜歡得緊。”端親王太妃笑著拉她的手,還轉頭問兒媳婦端親王妃,“你說是不是?”


  端親王妃笑著應是。


  這對婆媳都拉著褚映玉說話,一派和樂融融。


  周圍的人看到這一幕,哪裡不知道端親王一脈這是捧著太後呢,同時也是做給她們看。


  連太後和皇後都滿意褚家的大姑娘,她們若是再拿褚家一姑娘和七皇子曾經有婚約的事說項,說褚大姑娘不好的,豈不是質疑太後和皇後的眼光?


  如今太後是巴不得所有人都忘記當年她給七皇子亂點鴛鴦譜的事,隻想坐實她一直想給七皇子定下的姑娘是褚家大姑娘這件事。


  眾人不想觸太後的霉頭,也不想得罪皇後,皆紛紛附和。


  等褚映玉跟著端親王太妃一起進宮,沿途遇到的命婦們都朝她笑得極為和善。


  褚映玉也回以腼腆羞澀的笑容。


  命婦們進宮後,被引到一處宮殿稍作歇息,等候太後的召見。


  不過褚映玉沒和那些命婦坐到一起,而是隨著端親王太妃一起先去給太後請安。


  此時太後的宮裡坐了不少宗室的女眷,都是那些年紀大的、輩份高的,也是太後最先召見的。


  褚映玉這麼一個年輕小姑娘,夾在其中顯得格格不入。


  太後看到她,便笑道:“哎呀,映玉來啦,快過來給哀家瞧瞧。”


  褚映玉腼腆地上前,太後拉著她又是一頓誇。


  今兒太後宮裡的人比上次她進宮謝恩時還多,太後拉著她一個勁兒的誇時,附和的人也多。


  太後的年紀大了,聖人又是個孝順的,大伙兒面對太後時,也都是捧著她多,她說什麼就是什麼。


  太後誇完人後,也沒將人留著,而是叫來一個宮人,將褚映玉送去坤寧宮,“好孩子,你去看看皇後罷。”


  褚映玉溫順地應一聲,跟著宮人離開。


  等褚映玉來到坤寧宮時,天色已經大亮。


  她剛下軟轎,一道聲音響起:“七殿下。”


  褚映玉抬頭望過去,便見到立於宮門前的男人,他今天穿著皇子朝服,身姿昂揚,一身清華貴氣。


  他朝她望過來,那雙幽深冷冽的眼睛,落到她身上,沉沉的,蘊著某種說不清、道不明的情緒。


  褚映玉微微一怔,若不是了解這人,她都以為他是特地在這裡等她的。


  雖沒想到會在這裡遇到他,倒也未曾多想,上前給他行禮請安。


  隨著她的靠近,她又嗅聞到屬於他身上的那股淡淡的冷香,侵襲著她的神經。


  褚映玉沒有抬頭,看不到他的眼神,也沒看到他的衣領下那微微滾動的喉結。


第39章


  褚映玉和陸玄愔到來時,皇後已經起了。


  皇後的身體不好,一天之中,大半時間都要躺在床上昏睡。


  是以就算是年初一賀歲,聖人和太後也沒讓她去接見命婦,而是交給宮裡的兩位貴妃協理。


  宮人正伺候皇後洗漱更衣,得知兒子和未來的兒媳婦過來給她賀歲,臉上不禁露出笑容,那張帶著病容的臉浮現明亮的神採,看著精神幾分。


  看到這樣的皇後,伺候的宮人也跟著高興。


  皇後已經很久沒有如此開懷,七皇子回京時,她雖然也高興,但不若現在這般。


  宮嬤嬤和翡音都知道她的心結,或許是七皇子的婚事終於定下,而且未婚妻還是他自己喜歡的,算是了卻了皇後的一樁心事。


  一直以來,皇後都擔心七皇子受重言之症影響,活得太過清心寡欲,將來會孤獨一生。


  是以對於七皇子的婚事,她非常慎重,一直想讓兒子娶個他喜歡的姑娘。


  當年太後為七皇子定下褚家的二姑娘時,皇後心裡就不怎麼高興。


  太後為了提拔慶陽長公主一脈,隨意地將她兒子的終身大事拿來報恩,根本沒問過她兒子願不願意。特別是當時七皇子人還不在京城,就算他要反對也反對不了。


  幸好,現在一切步入正軌,隻需要等三月份,兒媳婦迎進門就行了。


  皇後對此是滿意的。


  她對兒媳婦沒什麼要求,唯一的要求就是:隻要她兒子喜歡,她兒子願意娶!


  宮嬤嬤笑道:“娘娘,您不知道,七殿下早早便來了,特地在門口那兒等褚姑娘呢。”


  “真的?”皇後一臉驚奇之色,“他居然還曉得要等人?”


  周圍的宮人都像是被逗樂了,難道娘娘不應該是先心疼七皇子在寒風中受凍許久嗎?


  皇後笑道:“他皮糙肉厚的,哪需要本宮來心疼?”


  宮人們紛紛跟著笑起來,倒也知道皇後隻是嘴裡說說,若七皇子真有個什麼,最心疼的還是她。


  **


  褚映玉跟在陸玄愔身後,進入殿內給皇後請安。


  皇後挨坐在溫暖的炕上,笑盈盈地讓他們坐下,溫和地看著兩人,如同一個尋常的母親,問道:“你們冷不冷呀?翡音,快拿個暖手爐過來給映玉。”


  翡音笑著應一聲,取了一個暖手爐過來。


  褚映玉起身謝恩,然後抱著暖手爐,乖巧地坐在那兒,趁著說話時,飛快地看了眼皇後。


  許是新年新氣象,皇後今天的面色不錯,精神也很好,讓人有些放心。


  宮人忙碌著端茶倒水,很快兩人面前的桌子就擺滿了吃的、喝的。


  陸玄愔紋絲不動,似是已經習慣這一切,極為自然地將宮人呈上來的一碗熱湯遞過去給褚映玉暖暖身子。


  這一大早就進宮,想必她應該還沒有吃東西。


  褚映玉被他的舉動弄得有些無措,下意識地看


  向皇後,對上皇後含笑的眼。


  她有些窘迫,小聲地說了一聲謝謝。


  上輩子她就知道,皇後對自己這兒媳婦是極為寬容的,明明那時候,她還頂著“搶奪妹妹婚事”的替嫁的罪名,可皇後卻從未刁難過她,反而將她當成自己人護著,容不得別人欺辱她。


  更不用說這輩子,她是堂堂正正地被賜婚,皇後更不會刁難她。


  褚映玉默默地喝著熱湯,原本還有些發冷的身體漸漸地暖和起來。


  她一邊喝湯,一邊聽皇後拉著陸玄愔說話,都是皇後在說,陸玄愔偶爾應一聲,而且都隻是一兩個字,極為簡短。


  這人不僅在外人面前寡言少語,就算在母親面前也是一樣。


  大半碗熱湯下肚,不僅身體暖和了,連帶著喉嚨也不再幹澀得厲害。


  今兒進宮,為了不失態,她從起床到現在都還沒喝過一口水,隻是因為在宮裡,隻能忍著,不好輕易進食。


  不過在皇後宮裡,卻不需要如此克制。


  褚映玉剛放下調羹,正傾聽皇後說話的男人又拿了一塊糕點遞過來。


  “……”


  看著遞到面前的那塊糕點,褚映玉接也不是,不接也不是,有些頭皮發麻。


  就算她知道皇後是不會輕易刁難兒媳婦的,可他也不能做得這麼明顯罷?他難道不知道,他這舉動很容易造成婆媳矛盾嗎?還是他篤定皇後不會刁難她?


  陸玄愔以為她不好意思,說道:“吃吧。”


  他都這麼說,褚映玉隻能硬著頭皮接過,用帕子掩著嘴,小口小口地吃著,像隻小動物躲著人偷吃東西。


  皇後看得好笑,等發現人家姑娘吃完一塊糕點後,她兒子又繼續給她遞糕點,突然有些頭疼。


  自己的兒子自己知道,不管在外人眼裡,他如何優秀,其實就是個楞頭青。


  特別是在喜歡的姑娘面前,傻愣愣的,做出讓人家姑娘生氣的事都不知道。


  皇後委婉地開口:“玄愔,你不餓嗎?”


  陸玄愔疑惑地看她,似是不解母後為何突然這麼問,誠實地說:“不餓。”


  就算你不餓,也不必當著本宮的面一直投喂人家姑娘,就不怕撐壞她嗎?皇後也是過來人,知道這般年紀的姑娘都是少食多餐,哪能一口氣被塞那麼多?


  作母親的都看不過眼。


  皇後無奈地道:“行了,別再喂了,映玉該是飽了。”


  陸玄愔神色一怔,看向褚映玉,她也看過來,那雙清湛的眼睛難得流露出幾分輕松之色,便知道母親說得對,默默地將遞糕點的手收回來。


  原來姑娘家都吃這麼少的嗎?


  皇後少不得要給不解風情的兒子找補,朝褚映玉道:“映玉別在意,玄愔以前被本宮保護得太好,是個直性子,有時候做事憨了些。他十五歲就去了北疆,在北疆七年,除了練兵就是上陣殺敵,連姑娘都沒接觸過一個,也不知道怎麼和姑娘家相處。”


  皇後是個會


  說話的,這話既告訴褚映玉,自己兒子的性子,也向她表明,七皇子潔身自好。


  正常的姑娘家都愛聽這些。


  褚映玉其實沒在意七皇子如何,上輩子嫁他三年,她知道他是什麼樣的人,早就習慣他那些不討喜的行為。可皇後特地和她說這些,還是讓她挺感動的。


  褚映玉溫聲道:“臣女知道的。”


  皇後見她乖巧的模樣,不免喜歡幾分,掩唇笑道:“你不知道,他今兒早早就來了,一直在門口那邊等你呢。”


  這下子,褚映玉真是愣住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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